荣桓进入皇宫,来到了灵馨殿中,母妃正牵着四岁的弟弟荣盛在大堂里走来走去,荣盛看到荣桓来了,奶声奶气的喊道:“哥哥,哥哥”,荣桓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就把荣盛抱了起来,然后逗弄着他。
看着两个儿子,梅婷感到很幸福,虽然看着荣桓高兴的逗着荣盛,但是梅婷知道他有心事,叫过奶娘把荣盛带出去休息,梅婷坐了下来,然后看着荣桓:“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嘛,在母妃这里还这么斤斤计较吗?”
荣桓不知道如何开口,虽然局势如此不好,但是他不想让母妃知道的太多,所以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梅婷他在做什么,他要干什么,但是面对如此疼爱自己的母妃,他又不忍心欺骗,哎,算了,还是不要告诉母妃了,免得她担心,自己也一定会保护好母妃和弟弟的。
“母妃,儿臣不日就将前往川南了,特来向母妃辞行的”荣桓低下了头,他知道,母妃知道他要走,肯定会很舍不得,他不想看到那双慈爱的眼睛,这会让他舍不得走的。
“什么?桓儿,你父皇并没有让你马上就去啊,为什么你还要走,在京城陪着你的父皇和母妃不好吗?”梅婷紧紧的看着荣桓,但是荣桓低下头,并没有望着他。
“母妃,儿臣是父皇和你的儿子,但是更是大成的皇子,父皇亲封的宋王,出镇一方的藩王,儿臣要为父皇镇守川南,让大成百姓安居乐业,让父皇能少操点心啊”
“桓儿,这些都是那些边将们的责任,你何必如此呢”梅婷还在不停的劝导着。
“母妃,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二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川南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川南山缺!壮志饥餐胡人肉,笑谈渴饮南蛮血,待从头,收拾旧河山,朝天阙。”
这时候只有岳飞的这首满江红能表达自己的热血了,意思就是自己愤怒得头发冲掉了帽子,挡着栏杆的地方,纷纷的大雨刚刚停下。抬头远望,仰望着天空发出声音,雄壮的报国之心在怀中激荡。二十岁来的所得功名如同尘土,通往川南的八千里路上经过多少风云。不要空空将青春消磨,等到头发白了,才知道后悔。川南入侵的奇耻大辱,至今也还没有昭雪。大臣和人民的愤恨,何时才能消除啊!我要驾上战车,踏破川南的每一座山口。在实现雄心壮志的时候饿了就吃敌人的肉充饥,开玩笑的时候渴了就喝敌人的鲜血。等到向从前一样,收复旧日山河,穿着朝服向朝廷报告胜利的消息。
“好好好,不愧是我荣无双的儿子,很好”这时候,大成的皇帝陛下兴冲冲的走了进来。荣桓和梅婷赶紧拜道,山呼万岁。
“起来吧,梅妃,儿子大了,有如此保家爱国之情,怎能如此阻拦呢”
“皇上,川南紧接蛮夷之地,凶险万分,万一桓儿有个好歹,我该怎么活啊”梅婷哭泣的说道。
“妇人之见,桓儿有此大志向,是帝国之福,是朕的福气,桓儿,你尽管去,父皇支持你,要什么朕就给什么。”
“父皇,儿臣想尽快去川南,听说蛮王又要入侵了,百姓们奔走相告,逃的逃,跑的跑,已经人心惶惶了,如果儿臣不去,那川南又将陷入战火之中,所以儿臣请父皇明旨,派儿臣出镇川南。”说完,荣桓恭恭敬敬的向荣无双拜道,眼神坚定有光,然人不由升起一番豪气来。
“好,好,宋****桓听旨,昔宗室荣煌煌、威名远扬,功臣昭昭,分封四方,荣氏亲王桓,智谋无双,才学无二,今蛮王祸国,宋王为川南之主,以御蛮王之兵,特命宋****桓即刻出镇川南,节制川南军政一体,叶本初,性沉稳,志量隐正,儒学经典无一不精,切以儒家忠孝仁义自励,特命叶本初为王府长史,做好宋王治下之职责,房秀为参加,杜之林为主簿,管理王府事宜。”
“儿臣谢父皇,定不负父皇所托,一定安定边境,已报父皇提携之恩。”荣桓听完圣旨,立马拜道。
听闻儿子要走了,梅婷哭的跟泪人似的,一边吩咐宫女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一边嘱咐这荣桓各项事宜。
荣桓出宫的时候,耳边还不时回响这梅婷的教诲,他只能不停的点头。
回到宋王府,荣桓将宋王府的一众人召集到书房,商量各项事宜。荣桓的书房,宋王府的巨头们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茶,屋外秋风萧瑟,让几人舒服不已。而这次的会议,殷无悔和宋磊也在列,叶本初不知什么法子说通了殷不破,让他儿子跟随自己,而宋磊所率领的黑衣卫也从西北回来了,要护送他去川南。
“马上我们就会前往川南苦寒之地了,也没什么大事,大家想家的就跟本王说,本王批准你们几天的假期。”荣桓笑道,他知道去川南意味着什么,所以给自己的部下多一些时间和家人团聚,其实他的话主要针对殷无悔和宋磊,叶本初是王府长史,房秀是参军,杜之林为为主簿,自然要随时待命的,以备不时之需。
“谢过殿下,末将家中无人,不回去也罢”说话的是宋磊,他家中确实没什么人,从小便进了羽林卫了。
“末将刚从家中来,就跟着殿下了,哪儿也不去了”殷无悔也说道。
“好,那三天后出发,你们去准备吧”
三天中,荣桓表面上不急不慢,为了不引起云家的注意,没有表示自己要走的迹象,连皇帝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所以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去拜访了梅战老爷子,也去了沈家看望沈雪。
第三天,宋王府突然宣布离开,一行人急匆匆的向京城外走去。
荣京城西郊,沈雪将荣桓送出了十里外,这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使人不敢相信夏季就那么过去了,篱笆,田野,树木依然呈现出那几个月一直披挂的浓绿色调,几乎没有一片落叶,只有一些细微的斑驳黄色点缀在夏季的色调之间,让人意识到秋天已经来临了。
秋天是个豁达的季节,天空高爽清明。
荣桓和他的手下们都充满着期待,连第一次和荣桓随行的殷无悔也不停的手按刀柄,跃跃欲试,宋磊骑着大马,手提大锤,显得格外的威猛。
但是秋天也是一个令人伤感的季节,沈雪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默默的望着一身戎装的荣桓,心中生出一丝淡淡的哀伤,他即将离别,不知道何年他们才能再相聚?
兰晨也换了一身短衣打扮,骑在高头骏马之上,还有冯全,这两个人都是从小跟着荣桓的,当然也带上了。
沈雪的马车前,荣桓拱手给沈雪作最后的告别,“雪儿,那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有空进宫看看母妃”
沈雪心中伤感,却强颜欢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祝你沙场得胜,平安归来。”
荣桓一抱拳,调转码头便向西疾驰而去,众人手下催马跟随,叶本初也向沈雪拱手,也催马急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