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火淡然的看着水影忙前忙后,许久,才开口提醒。“会误了时间。”
水影愣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冷火问这话是何意。玉庭山和朝国是反方向的,玉庭山在熙国东北处,然朝国却是在熙国的南方。“来回,费不了多少时间吧?”
“你说呢?”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如一盆冷水泼下,浇灭了水影因激动而燃烧的小火苗。
她之所以答应的那么快,长帝姬之命不可违是主要原因,但她还有个私心,前些日子,她听说玉庭山山脚长了一棵很是奇怪的树,羽状复叶,片片相对,而且是昼开夜合,其花如丝,清香扑鼻,可以清心解郁,定志安神。
而且民间还有关于那颗树的花的神奇传闻,说是将树上花剁碎与犀牛角一起研磨装入荷包里,随身携带,就可以吸引与你牵着红绳的有缘人,不论两人相离有多遥远,都会在三天之内相遇。
此花被大家传的神乎其神,而她一向喜欢探索新奇事物,所以自然免不了要去看上一番,不过,现如今,她也只能打消念头,因为当下重中之重的是一月后的长帝姬册封礼。
冷火站在水影的面前,看着水影望眼欲穿、愁眉不展的样子,突然想到前些日子水影的偷溜的恶劣事件,下意识就觉得玉庭山山中有水影在乎的人,比如—意中人。想着,冷火原本要说的关心话携带些许愤怒就变成了质询。“玉庭山上有什么让你牵挂的人吗?”
水影听着冷火的话,心里一万个小人都在告诉她,这口气就像是丈夫怀疑妻子红杏出墙一般。所以,水影冷不丁的就应了一声,然后跑到内室里询问君星叶。
冷火阴沉地盯着水影离开的背影,刀刻般的俊颜都黑了下去,无不表现着无奈。
几日没调教,就有了意中人,那若是以后几月没调教,那还不上了天,直接嫁人生子了!
看来,他得想个法子,让他有个正当的理由来好好调教调教她。
内室,水影半跪在地上,任君星叶怎样拉扯,都不曾移动半分。
这般敬重,连君星叶自己都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是朝国的长帝姬。
“册封礼后,我可以去玉庭山吗?”
“回长帝姬,自然可以。”
“好,现在就启程吧。”她在乎的并不是什么时候回玉庭山,而是有没有自由让她随意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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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殿内,人流络绎不绝,但内室只有四个人。昏睡不醒的元清、心急如焚的君汝言、焦头烂额的御医以及君汝言的一名侍女。
“给本帝姬治好他,不然,本帝姬要你们御医署给他陪葬。”
“元清,你快醒醒好不好?我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平阳殿内,只有君汝言的声音回荡着,其他的人,在盛怒的君汝言面前,一声都不敢吭。因为现在的君汝言,不再是平易近人,善解人意的模样。
此时的她,就像来自长歌禁地的焚世花,嗜血残暴,每一个滚出平阳殿的御医都被她下令处死。
帝姬冲冠一怒为蓝颜,在宫中已经传开来,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而高居皇位的君天铭自是也不例外的从许薏那里得知。
“不成器的东西,苦枉母后多番栽培。”君天铭靠在青奴的怀里;青奴的按捏手法炉火纯青,渐渐地便消了帝王腔内难平的怒火。“朕后宫佳丽三千,唯有你一人可为朕排忧解难。”
“皇上可真是折煞臣妾了,皇后娘娘治理后宫,呕心沥血,而臣妾却只会耍一耍自己的看家本领,怎可与皇后娘娘相较。”
“许薏,她也就这一个用处了。”君天铭转过身来,将青奴的双手握在手里,深情的看着那一双诱人的剪水秋瞳。
“后宫里,朕最放心的是你,最不放心的也是你。”
片刻,君天铭舒缓了眉头,在青奴的怀中睡去。而青奴的双手还一直落在君天铭的太阳穴上,不曾拿开。
“最放心的是你,最不放心的也是你。”青奴小声呢喃着,嘴角的苦笑迟迟没有散去。她也只有在君天铭睡着的时候她才敢将自己真实情绪外露。
君郎,你可曾知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句话。我的存在,我如今的地位,不过都是你为了制衡许薏才有的,同时,也是我用青家的血液换来的。
自古妃嫔受圣上荣宠而平步青云的母族不计其数,而位高权重之人把持朝政甚至于谋朝篡位也是不胜枚举。
而在后宫之中,唯有她出自罪门,也唯有她没有什么靠山,加上她伪装出来的温和贤淑,聪慧过人这才让君天铭对她的宠爱才会持续不断,犹如浪一样奔涌而来。
“姐姐?”
闻声,青奴望去,角落里走出来的人,正是她的弟弟,亲卫军的领头,也是他们青家仅存的唯一血脉。
“姐姐,我帮你把皇上搬到床上去吧,这样姐姐你的腿也会好受一些。”
青奴微微颔首,与青苍合力将君天铭搬至床上。
“苍弟,你在军中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忍得一时才是最重要的,你心里有个度就好。如今我们青家的血脉就剩你我二人,无论如何是万万不能出任何差池,所谓棋差一招,便是满盘皆输。”
“姐姐,我知道了,无事的话我便先回去了。往后若是有事,姐姐一定不要管我,你先走。”
青苍的身影消失在青奴的视线里,青奴也转身朝着君天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