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话音未落,就听小厨房外似乎有人惊呼出声,萧畅不知出了何事,于是交待八两在厨房内小心的看守灶火和油锅,自已快步走了出去。
转了几转就到了花树下的石桌边,一看之下不由哭笑不得,原来是阿郎不知为何钻入了石桌的下面。
四大汉也全是要笑不笑的样子,正七手八脚的要把他从石桌下面搀扶出来,几人脚下还有一个摔碎了的酒壶,阿郎一脸彤红的正抱着身边的石凳,喃喃自语,就是不放手。
少年阿鹿在一边也不插手帮忙,只顾自己抱着肚子大笑。
萧畅一见没有出什么事,就负手站在了阿鹿的身边,小声问道:“阿郎这是怎么了?”
阿鹿笑得咳了几声,忍了笑道:“阿郎哥哥刚才又来蹭吃食,见几位哥哥正要喝酒吃鸡,他吃了鸡后,便又来抢酒。
几位哥哥说,这是今儿才从先生这里得的“酒中精华”本来就少,不能分他。
他就说几位哥哥早就在小厨房里偷偷喝过了,分些给他又如何?几位哥哥说,并没有偷喝,阿郎哥哥就说他们说谎,不然如何还没喝就红了脸?
几位哥哥说,此酒比普通的酒更要浓上几倍,光是闻了酒气便让人有微熏之感,先生这种不能喝酒之人,连多闻一会儿都受不得。
阿郎哥哥一听之下更是想喝,仗着身手好,一下子就把酒壶抢在手里仰头便喝,这不,几口喝下之后,他...就钻了桌子。”说罢又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萧畅看到阿郎这狼狈醉态一时又气又笑,气的是,本来是想借着让四大汉品尝的机会试一下酒精的浓度,笑的是,阿郎醉态实在好笑,分明是拿着石凳当了绝世美女,抱着不放手也罢了,还噘着嘴往上亲!
萧畅满脸无奈的道:“劳烦几位壮士把阿郎送回住房间吧,在下再去拿些酒和菜,一会儿几位来我这里接着吃。”
四大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阿郎从桌下哄出来,临走前阿郎怀里抱着的是萧畅让阿鹿从小厨房里拿来的一个大个儿的冬瓜。
一时间,小院里欢声笑语,分外生动,远处阿鹰侧身隐在自己房间的窗后,见此情景,唇角也透出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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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四大汉把阿郎送回房间安顿好后又回来,萧畅已经快手快脚的把所有的鸡都炸好装了盘。还添了干煸大虾,蓑衣黄瓜,滑溜鱼片这几道下酒菜。
两个少年已经忍无可忍的在院门口转了几个圈,只等人到齐就可以开饭。
四大汉被迎入院中,见酒已备好,菜已上齐,也不虚让,抄起石桌上的酒壶,往吃饭的碗内倒,一壶酒你争我夺的都分得差不多,端起碗仰头便饮!
在蒸酒的时候就已经忍了多时,还被阿郎抢了先,有好酒还是喝下肚中比较安全,谁知道一会儿还有谁闻香而来?
萧畅从小厨房端着一道刚切好的卤猪舌过来,就见他们拿吃饭的碗倒酒就觉不好,还未来得及出声制止,便见四大汉齐齐的仰头,一口便把酒喝干了!
饮尽后四大汉并没有落坐,而是齐齐的站在原地未动,八两和阿鹿手里拿着炸鸡正啃,见此情景也看得呆住,不知大汉们这是怎么了。
“呜~~”一条大汉突然捂住眼睛,痛哭出声,萧畅连忙把菜放下,凑到大汉身边问道:“壮士这是...?”
余下的几条大汉也是红了眼圈,拍了拍哭出声的大汉,重重叹了口气,这才齐齐落坐。
其中一人见萧畅还等着回话,便叹息道:“萧先生莫怪,我等这些爱酒之辈,今日饮了如此烈酒,以后再饮其余的酒怕是都如清水一般了!这般想来怎不让人痛心?”说罢也是一脸怅然。
萧畅再次哭笑不得,她是不太理解爱酒之人对酒的执着,但是似乎看大汉们的反应,这酒...
于是萧畅便轻声问道:“依几位壮士尝来,原来的烧酒是现在这“酒精”的几成?”
痛哭出声的大汉此时接话道:“什么几成?怕是连一CD没有!都怪我太心急,不然慢慢细品也能多尝一些时候,偏偏一下子统统喝光,只觉入喉如火焚刀割一般,腹内滚烫,还没品出味来就没了。”说罢更是沮丧不已。
萧畅闻言便笑道:“这有何难,今日几位辛苦,我再去取一壶来,只是几位要受些痛楚了。”
爱酒之人,只要能把酒喝到嘴,其余都好商量,酒兴起来,哪怕赴汤蹈火也是要喝的,如今听说还能喝到如此美酒,便齐齐道:“只要先生肯再给我等些此酒,我等刀山火海绝无二话!”
萧畅摇了摇手道:“其实没有甚么危险,这些‘酒精’是我和苍老爷子蒸来治疗外伤用的,据说可以抑制伤口化脓红肿。浓度越高,效果越好,所以...”说罢抬眼看了看四大汉。
四大汉闻言恍然大悟,便道:“原来如此,萧先生是想让我们几人试试它的疗伤效果?”
萧畅正色的点了点头道:“我与你们一起试,这“酒精”若是试制成功,当会多救活无数人的性命!”
“这有何难?”话音未落,一大汉手腕一翻便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伸出左臂就要划下去。
萧畅见他亮出匕首便觉不好,此时连忙制止:“壮士且慢!等去拿了‘酒精’来然后再动手不迟。”
说罢便让阿鹿去再拿些“酒精”过来。
拿来后萧畅先倒了一小杯,拿起匕首用酒精把两面都冲洗了一下,然后伸出左腕用匕首轻轻一划,转瞬间鲜血便顺着伤口滴落下来。
萧畅也不在意,往手帕上又便了些“酒精”把自己的伤口擦了擦,然后从袖内取出擎苍上次制的“白药”打开瓶盖往伤口上撒了一些,不过片刻,血已止住。
然后萧畅便向四大汉点了点头道:“几位可以了,伤口不用太大,不要划伤平时用惯的那只手,划之前请用酒精冲洗一下匕首,划伤后要用酒精擦洗一下伤口。”
四大汉见萧畅毫不心痛的往匕首上倒“酒精”无不心内大痛,若是多留些,也能饮两杯。
于是快手快脚的拿起匕首,不等萧畅出声阻止,已经把伤口划完,冲洗匕首什么的,完全当做没听见。
萧畅只好用干净的白纱布粘了“酒精”给他们擦干净伤口,若不是四大汉知道此时是要试用一下“酒精”的效果,怕是要把洗伤口的“酒精”也省下来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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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是天蒙蒙亮之时,有人轻敲小院的门,八两应声把门打开之后,发现,虽然依旧还是四条大汉,但已不是昨日那几位。
而且,这几条大汉的脸上,都有几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