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嘛姆人的帐篷旁边一个中年南山人在火堆旁,守着火种过夜,他轻手轻脚地烤着刚才嘛姆人打的一只小野鸡,野鸡被烘烤后,渗出浓密的油汁,滴在火里爆出兹拉兹拉的响声,南山人满嘴的口水,不断翻转着烤鸡,等待熟透再吃。
忽然,他看到身旁地上一个张着双手的毛人的黑色影子从身边地上迅速地滑过去,南山人转身见到一个全身长毛的野人,野人向四周张望,看四下无人,躲进了那边首领的帐篷,然后用力地躬着身子,万分小心地动了一下嘛姆首领身下的木制的盒子,嘛姆首领睡得很香,盒子并没有动弹,野人在嘛姆人的脚底用他身上的毛撩动了几下,嘛姆首领双脚相互蹭蹭,随即翻个身,倒向一边继续睡觉。那个野人顺势抓起盒子,然后悄悄地溜出帐篷,一溜烟的跑了。
这一切被这个中年蹩脚南山人看得很是清楚。
早上醒来,嘛姆人首领发现昨晚枕在头下箱子和金币不见了,很着急也很生气,找来几个年轻的嘛姆人商议,嘛姆人很单纯,他们并不怀疑自己的族人,怀疑目标放在身边的南山人和领地附近的野人身上。
通过嘛姆人的手势,那个中年蹩脚南山人猜测中他们在找那个装着金币的盒子,他示意嘛姆人带他去找首领,有一个年轻的嘛姆人能和南山人沟通,他懂一些南山语,南山人告诉年轻嘛姆他昨天夜里看见一个野人偷了盒子和金币,把可以认出来那个偷金币的野人,嘛姆首领让他带着那个年轻嘛姆人一起到不老城把盒子找回来。
(番外:这个年轻的嘛姆人其实是首领的孩子,首领很愿意让他的孩子学习南山语,与南山人接触和交朋友,在首领的几个孩子中,只有这个孩子聪明勇敢好学,首领有意让他接替他的位置,所以想通过这次找金币,让他立个小功,也顺便到南山去见识见识,摸摸情况,为将来统领嘛姆人做准备。)
两个人来到野人的领地,南山人与野人形容着他见到的野人的模样,一连问了几个野人都不知道他在哪里,野人们有点烦,让他们到其它地方去找。南山人有点后悔说出他看到偷东西的野人,这么大的领地,他们去哪里找啊,他只得带着那个年轻的嘛姆人先回到南山自己的住处那里。
这个中年南山人腿脚一瘸一拐,行动并不方便,也没有其它亲人,当时因为在嘛姆高地那里能受到重用,嘛姆人用他来看火种,所以他并不着急回南山,不过偶尔回来看看,在嘛姆人那里,他因为会照看火种,嘛姆人对他还很是尊重,他有一种被重用和尊重的感觉,有一种满足感,而现在的不老城像他这样蹩脚的南山人,是要被抓去干苦力或者关押起来送死的,所以他并没有急着逃回南山。嘛姆人拿他当朋友,他可以随时回来再随时回去,那里还能吃到各种烤物,尤其是各种野味烤肉,这个蹩脚中午南山人很是满足。
一连几天,南山人都不知道怎么去找偷金币的野人,一个人在屋里躺着发懒,他不愿出去。年轻的嘛姆人一个人街上看见南山街道贩卖的各种物品,他很好奇,也很努力地和其它南山人学着语言,学着如何使用各种物品,也没有催促他去找野人和金币。
一天夜里,偷走金币的野人偷偷溜到狐院门口,被门口的看守踹了几脚,倒在地上,还死死地抱着一个盒子,看守见他很奇怪也很执着,走过去看,野人打开小盒子给看守看了一眼,看守看到金币,知道他不能坏狐人的事儿,不然会像前一个看守一样,被他杀掉,看守把野人带到狐人的面前。
野人穿着青草皮袄,怀里紧抱着盒子,看到狐人,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把盒子交给狐人。
口里念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噢,我的朋友,有了这个盒子里的金币,你就能见到你的孩子。
野人希翼的看着他,露出焦急等待的笑容。
野人跟着狐人,穿过长长的黑色通道,走到一个石制小房间前。
你看这个就是你的孩子。狐人从小窗向里指了指。
野人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关在这里,知道上了狡猾的狐人的当,他愤怒地嚎着。狐人向后一退,身边几个手下,随即上来制服了野人。
别着急吗,我的朋友,我让你见到了你的孩子,你应当感谢我才是啊。
野人愤怒而扭曲的脸上,瞪大了双眼,嚎向狐人。
狐人的确让野人见到了自己的孩子,只不过是把他和小野人关在了一起。野人他抱着饥饿得没有力气的小野人哀嚎了几声,流下了眼泪。
狐人终于得到了金币,高兴地忘乎所以,在长长的通道尽头,留下他尖厉刺耳的笑声。
至于那两个野人吗,狐人认为没有必要再留着,准备利用不久之后的法场行刑将野人以正当名义杀掉,而他只需要给他们安个理所当然的偷盗物品的罪名,就可以一了百了。打定主意,狐人安心地叫手下人看管好那两个野人,保证他们不在小黑屋里死掉就行。
不老城的法场行刑越来越多,杀掉的人也越来越多,有南山人、野人还有个别嘛姆人,当然就连兽面人也有过,被杀死的兽面人都和狐人有过节,比如,狐人家误事又不听他训话的看守。法场的行刑方法也有了新的变化,狐人的花样真是多变,他有时用火刑、有时用咒语、有时用绞刑、有时用刀刑,看得底下不老城的臣民们心惊胆颤。裁决者有时会出现在法场上,为狐人的行刑而助威,有时就只有狐人发布行刑面令,法场成了狐人借势壮威之地,不老城惧怕狐人的人越来越多,恨狐人的人也越来越多,狡猾而凶残的狐人,算是不老城半个统治者。
再一次地行刑又快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