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的圣诞节,我和小雪、彤彤一起过的——一起逛了逛街,或许总有些事不知该往哪放吧——逛着街,心里也总能不自觉地想起。
26日,又上学了,现在,每天真有点不愿意去学校上学——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记忆”怎能抹去,当作一切从未发生过?现在似乎见到景琰总有种莫名的尴尬——也许是想见,也许又是不想见。
“斯嘉莉没来上课?谁知道怎么回事?”“果冻”来了就问。
“老师,斯嘉莉早上来的时候我碰到了,她感冒了,让我代她跟您请一天假!”景琰站起来说。
“哦,请假还不自己请,还让别人代请,行了,把书打开吧,上课!”“果冻”没看大家一眼,低着头说。
……
中午放学,大家都回去吃饭了,我正要走,安然过来找我。
“美女,中午请我吃饭吧?”安然笑着跟我说。
“哦?为什么啊?”我笑着问安然。
“我知道个秘密,哈哈,想知道吗?想知道就请我吃饭啊!”安然诡异地笑着。
“什么秘密?跟我有关?”我冷冷地问他。
“说有关呢,就有关,说没有关呢,哎——也没啥关系!”安然故意神秘地说。
“什么意思?”我问。
“走吧,有没有关系都请你吃饭,反正我一个人也不知道吃什么呢。”我跟安然出来了边走边聊。
“林涵,其实我不应该说的,只是我感觉,不管怎么着,咱俩也是老同学吧,我还是应该让你知道的,要不好似对你不公平。”安然低着头很深沉地说。
“什么事啊,你说什么啊,谁啊,跟我有关系?”
“知道景琰为什么替斯嘉莉请假吗?”安然突然抬头看着我说。
“去你的!——八卦!不想听,别说了!”我有点生气地一个人往前走。
“是,我也感觉有点八卦。”安然紧跟着我说。
“所以,我真没有跟别人说,我只想跟你说,因为这个事还真只有我知道,我要不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不说吧,我感觉对你不公平,说了,我也感觉有点八卦——因为,跟我没啥关系。”我们边走,安然边说。
“随你便吧,你爱说就说,不说也成。”我爱理不理的样子。
“好吧,还是跟你说吧,昨天25号,圣诞节,知道吗?我出去逛街,碰到景琰和斯嘉莉了,他们也在逛街,好似正挑选圣诞礼物,感觉斯嘉莉当时就像感冒了,穿着白羽绒服,不时地有点咳嗽,景琰陪着她。”
“你们碰上了?”我问。
“嗯,还聊一会儿呢!”
“他们在逛街?”我问。
“嗯,在一起挑礼物呢,我刚好碰上!”安然说。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气愤地看着安然说。
“哎,随便吧,就是跟你说声,你说没关系也没什么关系吧!”安然低头笑着说。
“走吧,别废话了,吃饭去吧!”我跟安然说。
安然,跟我就像哥们一样,虽然也知道我喜欢他,但是,一直对我都很好,我也一直把他当作哥们。
——这件事,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只知道他们关系好,我也知道斯嘉莉喜欢景琰,但我没想到景琰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我也知道这跟我真没什么关系,也许,真没有什么关系吧,好吧。
第二天,斯嘉莉还是没有来。
第三天,斯嘉莉也没有来。
下午,景琰也请了一下午假。
第四天,斯嘉莉来了,感觉病的似乎还挺重,偶尔,还是不住地咳嗽。
——这一次,我的心,真的彻底凉了。
今年的元旦联欢会上,我让王思雨主持的,景琰、叶子、安然、胖子他们表演了有些节目,我什么都没参与。
算了吧,太累了,一切到此为止吧。
元旦的晚上,我约小雪、彤彤去歌厅K歌——其他人谁都没有叫。
“老板,来三十瓶啤酒!”我进来就跟老板说。
“小涵,咱们喝不了这么多,点太多了!”小雪说。
“不多,我喝!我今天就是想喝酒!”我不顾她们拦着。
“小涵,点吧!不多!我陪你喝!”彤彤在旁边说。
“您的酒,三十瓶,五打儿,请问,启多少?”服务员说。
“全启开!”我边在那点歌,边说。
“先启一半儿吧”小雪说。
“全启开!全启开!这是小瓶的,没事!”今天我要跟小涵喝个痛快!彤彤说。
“来来,姐妹儿们,咱们先干一个,还是咱们第一次出来喝酒呢!”我拿起一瓶站起来跟她俩说。
“来来,今天小涵想喝酒,小雪,咱们一定要陪好啊。”彤彤很有兴致地说。
“好吧,尽然你俩这么有兴致,我也不能扫兴,是吧?来,咱们干了!”说着小雪拿起瓶先喝了。
每人喝完一瓶,开始唱歌。
“小涵,想唱什么?”
“《等你等到我心痛》?”彤彤说。
“你唱啊,我不唱!”
“你不是最喜欢张学友吗?点吧!我知道小涵喜欢什么!”
“就唱这首《等你等到我心痛》,我唱!”
音乐响起,彤彤开始唱:
“在这美丽的夜里
等你等到我心碎
怎么不见旧爱侣
问问为何我空虚
是我错失的字句
把你伤透我不对
今晚请你念过去
来将心窝占据
……”
看着屏幕上的MV,听着彤彤的演唱,想着过去的种种,我的心里此刻异常心碎,眼泪不听使唤地在眼前打转,为了不让大家看到我的伤心,我抹了下眼泪,装作高兴的样子,拿起酒又跟大家喝酒。
彤彤跟我碰了下杯,继续唱:
“等你等你等你
一世一世等你
我真的真的不愿舍弃
很想当天的一切能回味
想你想你苦痛
等你等到心痛
无情的北风将我吹送
孤孤单单的我有点冻
……”
大家都只喝了几口,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不到一首歌时间,一瓶又喝完了。
“有烟吗?我想抽烟?”我问服务员。
“小涵,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小雪问我。
“没有,第一次,今天我就想抽!”我很是沮丧地说。
“请问要什么烟?”服务员问。
“不知道,随便拿吧,你们常卖的!”我继续喝着酒。
“好的!”
“一包玉溪”服务员过来说。
“好的,放那吧,火机给我!”
我接过去打开烟,给她们一人递了一颗。
“来,尝尝,我也第一次抽,别不好意思。”说这话时我感觉自己胃里略微有点不舒服,好像酒太凉,喝得太急了。
“哇!小涵,没看出来啊,可以的啊,你也抽烟了啊?”彤彤接过去说。
“你也抽?”我问她。
“抽过几次,呵呵呵,偶尔!”彤彤接过去点燃了,好似很专业的吐了个烟圈儿。
“小雪,你不抽?”我问小雪。
“嗯,我真没抽过,不想抽。”小雪说。
“好吧,随便吧!来来!大家喝酒!”
“小涵,慢点!你看你,自己都喝两瓶了!加上咱们一起喝的,你快喝四瓶了!别喝了啊,有什么不痛快的,咱们聊聊天吧!”小雪总是很温柔地关心人。
“没什么,就想喝酒!你们唱歌吧!我一个人喝点!”我没有唱歌,看着彤彤在唱陈淑桦的《笑红尘》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
看着这歌词,感觉自己真是挺可笑,自己还在这儿默默地痴情,默默地无聊,谁人理会我?
爱恨为何不能一笔勾销?斩断这情丝也好?
“小涵,是不是因为景琰?”小雪还是问到景琰了。
“说说吧,憋在心里最难受了,让我们大家一起分担下吧!”
我默不作声,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依旧在那默默地喝酒。
“来!小涵!我陪你喝!”小雪也拿起一瓶,与我一起干了。
“爱,就有伤害!这种伤害,有时可能是故意的!也有时可能是无意的,所以,也不要太在意,不要因此折磨自己。”
由于有点喝急了,小雪喝完,好似很难受地样子,还在不住地安慰我说。
“小雪,知道吗,我不知道,我和景琰现在算什么,说普通朋友,没有普通朋友自然,说男女朋友,也还不是,所以,你说他的事,是不跟我没有关系,我干嘛要在意呢?我干嘛要在意呢?”
说完我又继续喝酒,彤彤还在那唱着。
“小涵,你在意是避免不了的,大家都知道,你们也不仅仅是普通朋友,但是也不是男女朋友,所以,这个阶段是挺尴尬的,这个阶段,也许矛盾也会更多些。”小雪说着。
“圣诞节那天,斯嘉莉他俩去逛街了,去挑圣诞礼物,斯嘉莉的感冒从那天就开始了,而且,后来几天,斯嘉莉没有来,景琰还请了半天假去看的她。”我边喝酒边跟小雪说。
“你怎么知道的?”小雪问。
“安然碰上了!他跟我说的!”
“是吗?别伤心,小涵,也许有误会呢,别伤心。”小雪安慰我。
我默默地流泪,默默地喝酒。
“彤彤,别唱了!来!来!”
“怎么了?是不是景琰那小子怎么着我们小涵了?”彤彤放下麦克,过来就问。
“圣诞节,景琰和斯嘉莉一起逛街,买圣诞礼物,斯嘉莉感冒了,景琰还特意请假去看的。”小雪说。
“是吗,真的吗,谁说的?”彤彤问。
“安然那天碰上了”小雪说。
“好吧,景琰这小子没想到这样啊!那好吧,小涵,咱也没什么可伤心的了,这样人不值得让你为他伤心!忘了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就当没他这个人,彻底把他忘了!”彤彤很气愤地说。
“我也想忘了——我天天都在努力忘记,我恨不得自己能失忆才好。”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说。
“斯嘉莉喜欢景琰,这个我也知道,但是,景琰跟我说,却是他对她没有感觉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变了,还是,我听到的就不是真话?”
我边说边痛苦地喝着,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小涵,别喝了!别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也许一切都是误会呢!”小雪伸手抢我的酒瓶。
“我已经不希望这是误会了!我希望这是真的!这样也好!免得我痛苦了,我也解脱了,我其实应该高兴才对的!”我喝着酒说。
“是啊,多好啊,小涵,这回你终于解脱了,这让我们看着都高兴,我们看你天天那么痛苦,我们都很心疼,如果没有他,数学竞赛,你肯定能拿大奖的,高考加分呢,男人哪没有,大学再找一个也成啊。”彤彤说。
我没有说话,继续喝着。
“让时间改变一切吧,慢慢的就好了。”小雪说。
“嗯,不聊这些了!今天,我们就是出来玩的,今天就是要高兴的!我们喝酒!我们唱歌!谁都不许再提了!”彤彤拿着酒站起来,晕乎乎地跟大家喝酒。
……
三十瓶酒我们都喝了,抽了一包烟。
我们在歌厅睡到第二天下午,三个人都没有请假,旷课一天。
1997年1月2日。
这是一段很痛苦的回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我感觉好难好难,自己怎么也逾越不了,突然感觉,我的世界变得暗淡无光,一切都没了,生活没有动力,没有支柱,干什么都索然无趣,每天强迫自己做的事就是把他忘掉——把他忘掉,这个伤,真的很难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