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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六国大封相①

念思及此,已经大步过来的四方川总长走到烨和桔梗旁边,一阵感慨道:“只是不知此等繁华盛景还能保存多久?”

烨听到四方川总长感慨之后,明白四方川总长话中有话,不过也不以为意,反正自己和四方川总长没有利益冲突。

“有四方川总长坐镇显金驿,显金驿自然固若金汤,牢不可破。”烨轻然一笑淡然回答道。

“哈哈。。。请,烨大人和桔梗大人。祭典即将开始了,我们还是不要让众多宾客久候了。”四方川总长豪迈的发出善意的笑声。虽然烨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不过烨的回答也表明了他和自己是同一立场。

天守阁位于显金驿驿城中心山峰最高之处,入口处是两排穿着黑色全身甲的武士把守。见到四方川总长的到来,周围的武士和宾客纷纷行礼。

此时天守阁宴会大厅里面明显经过精心的装扮,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甚至可以映出行人的倒影。

金色的巨大吊灯被挂在大厅正中间,上面点满了密密麻麻的蜡烛,透着五颜六色的宝石发出七彩炫目的光芒。在大厅的一边,是几排来自于西洋的乐器演奏者各种舒缓的乐曲。

周围摆满了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上面用金色和银色的托盘装满了各色的水果和烤肉,旁边还有敞开的酒壶和银色酒杯,散发着浓郁的酒味。

最中央空出了一大片地方,显然是留给歌舞伎表演的地方。

“嗯,这个宴会倒是蛮有新意的。看来是舞会加自助餐的形式啊,和一般的日式席会完全不同啊。”一时之间,烨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现代的聚会之中。

不过倒也不用奇怪,三百年前统一日之国的幕府为了统治的千秋万代,通过与外国的积极交流而引入了众多的海外技术,而文化和习俗同样也不可避免的传入了日之国。

“抱歉,烨大人和桔梗大人请随意。我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四方川总长歉意道。

“没有关系,总长大人请随意。”

。。。。。。

“桔梗大人,你身体不舒服吗?”

“嗯,烨。我的确不习惯这样的地方。”桔梗蹙眉回答。

“嗯,那我们去安静一点的地方。”桔梗身为巫女,性子极淡,不喜欢这种喧哗吵闹的地方也实属正常。

离开大厅之前,却是有两个人深深的印在烨的心里。

一个是在宾客之间言笑晏晏的中年男子,浓眉广颡,燕颌虎腮,身材宽厚,络腮胡子,身穿蓝色底装,外面披着朱红色长袍显得孔武有力,尤其是左脸上一道疤痕更添男性魅力。样貌和四方川总长有四五分相似,想必应该是四方川总长的弟弟四方川次长。

另外一个则是掩埋在深深的黑暗之中,毫不显眼。一名身披大红色袈裟,袒露胸部的年轻僧人,上身除了这看似简朴其实华贵的袈裟之外竟是空无一物,露出了结实的胸肌,平添了一种野性的霸气,他身上肌肉线条清晰,浓缩得有莫大的力量,单看体形就有一种惟我独尊的气势,仿若黑暗都被其支配一般。

静静站立就给人感觉那是卧在雪域之巅的布达拉宫,浑厚,朴实,当然更是威严!

此人实力完全不在丰臣晴明之下,烨可以肯定的是整个日之国能有这样装扮的僧人,就只有丰臣晴明跟他提起过的本愿寺佛子。

那名与丰臣晴明辩论阐扬六艺百家之学,讲经辩难足足十天十夜不分胜负,方为作罢的本愿寺佛子。

“当真是风采过人,看来今晚的显金驿必定会有大事发生。”烨心里不由暗暗想道。

本愿寺佛子地位极为尊崇,本应该是在金刚郭,像这样默然无声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极为不正常。倘若出现在这里也就算了,就是还将形体深深隐藏在黑暗当中,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武者修行至先天之境,便会产生“秋风未动,蝉先知”的第六感,而烨身为阴阳师更是能嗅到一股风雨飘摇的气息。虽然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他可以预感到显金驿毁灭在即。

这时大厅之中传来一阵欢呼声,一头飘逸黑色长发,身穿红袍的歌舞伎在大厅中翩翩起舞。原本的歌舞伎表演是以美媚之貌蛊惑观众的做法,在大灾变时期却是得以改变。歌舞伎原本惨白的脸上以红色的颜料抹了许多看似杂乱的条纹,单手提着雉刀②,以华丽的刀法彰显大灾变时期日之国人民的尚武精神。歌舞伎③的舞蹈在粗犷当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华丽之美,往往歌舞伎一刀掠过以后,留存在视线里的只有那一抹冰冷华丽的刀光。厅内的众人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之后,不由的沉浸进去,良久回过神之后才发出阵阵掌声。

而原本应在大厅中欣赏歌舞的四方川次长却悄悄退到大厅角落向旁边的武士侍从问道:“怎么样?事情处理好了没有?”

“禀告大人,按照原先的计划,扶桑城号将在半个时辰之后抵达。”

“很好,安排下去,一定要处理好,千万不要留下什么破绽。一定要把甲铁城号的启动钥匙弄到手。”

。。。。。。

“还没有找到丰臣晴明吗?”虽然没有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不过阴阳师丰臣晴明突然的离去还是引起了四方川总长的不安。四方川总长不安的在静室里来回踱步问道。

“是,主上。不过属下刚刚收到密报,甲铁城扶桑城号即将今晚抵达显金驿进行休息整备。”四方川总长身后的影子回答道。

听到这里四方川总长心中一凛,思绪急转。

“原来如此,连守备机要室和驿城守备处都被你渗透了,居然瞒天过海这么久,我亲爱的弟弟。”正常来说,骏城抵达显金驿都要预先报备,让驿城的检疫厂,整备厂,维修厂做好准备。但是很显然,今晚抵达的扶桑城号并没有到守备机要室报备。

“马上请烨大人来静室,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四方川总长想到了关键之处,连忙向身后的影子说道。

“难道?总长大人,次长大人应该不至于此吧,这样对次长大人有什么好处?”影子细思极恐,慌忙问道。日之国的驿城陷落有很多原因,有因为被卡巴内融合群体攻破的,有因为防守不慎的,当然也有因为自己人做的。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有备无患,未雨绸缪罢了。”连四方川总长也不敢确定自己的弟弟既然筹划那么久,就没有其他的后手。

“是。属下马上就去。”

。。。。。。。

“烨大人,有件事情需要你出手帮忙。”四方川总长连忙对刚刚进入静室的烨说道。本来如果丰臣晴明没有突然失踪的话,自己也不会将生死存亡之事交给一个还不信任的人。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

“嗯?总长大人想必所托之事非小,是想现在兑现那个承诺吗?”烨轻笑的疑问道。

“是的,请烨大人务必保证西门不失。拜托了。”四方川总长深深鞠躬道。

“那好,我马上前去。”

“是,吉备土守备长也会即刻前往,在这之前就麻烦烨大人了。”

“好。”烨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

事态紧急,这次前去的地方想必龙潭虎穴。能让四方川总长如此紧张,甚至不惜动用让自己出手一次的承诺,看来今天晚上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再加上桔梗实力还没有恢复,如果一同前去,反倒会让自己分心。所以烨也没有和桔梗多说就马上动身前往西门,只是叮嘱桔梗跟紧菖蒲小姐。想来无论事情败坏的何种程度,四方川总长也肯定会保护好菖蒲的安全,毕竟菖蒲小姐是四方川总长唯一的子嗣。

①六国大封相:形容局面或者情形非常的紊乱,不可收拾。通常用来形容一些由人为故意的原因引起的混乱,肢体冲突。源于粤剧在清廷迫害之后有机会复兴,加入了一场“排场”戏,照例在每一台戏公演前先上演。这台戏描述战国时候,鬼谷子学生苏秦到六国游说合纵之计,目的是破坏同学张仪连横(环)之计,保护、联合六国不被强秦所侵。苏秦口才了得,受六国诸侯六国国相,佩六国相印。一时光彩无人能及。

六国在本文指的是:烨和桔梗,四方川总长,四方川次长,佛子,阴阳师丰臣晴明,四方川身后的影子。这些都是接下来剧情将会出现碰撞的关键人物。

②雉刀:原来是写作长刀,起源可追溯至远久前的平安时代。南北朝时代以七尺、五尺的长刀登场,演变成为以雉刀这两个字来代表。雉刀则为棍棒前方有着反刀身的利刃,大多为日本武家的女性所使用。

③歌舞伎:歌舞町伎是日本典型的民族表演艺术,起源于日之国战国时期,1600年发展为成熟的一个剧种。近200年来与能乐、狂言一起保留至今。歌舞伎是日本所独有的一种戏剧,也是日本传统艺能之一。

歌舞伎的始祖是日本妇孺皆知的美女阿国,她是岛根县出云大社巫女(即未婚的年青女子,在神社专事奏乐、祈祷等工作),为修缮神社,阿国四处募捐。潇洒俊美,老板娘一见钟情,阿国表演时还即兴加进现实生活中诙谐情节,演出引起轰动。阿国创新的《念佛舞》,又不断充实、完善,从民间传入宫廷,渐渐成为独具风格的表演艺术。

后来在大灾变时候渐渐演变,有原先的表演以美媚之貌蛊惑取悦观众的做法,变成表演舞刀弄剑的舞蹈表演,别具美感。以此来表明日之国国民的尚武精神仍然存在,表达了国民对打败卡巴内,重新过上原来幸福生活的美好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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