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微笑着,细细的擦拭着手中的舞鞋,那黑色的舞鞋如墨如韵,蕾丝缎带如翼如羽。
白天鹅提着她的舞鞋出现,随意地将白色舞鞋丢在一旁,鞋尖沾染了灰尘,缎带散落在舞鞋周围。
黑天鹅轻轻叹了口气,将擦拭如净的舞鞋放回鞋柜,鞋柜上还放着一副古朴的假面。
白天鹅看着她,带着丝丝不屑:“明晚王子的假面舞会,你也要去吗?”
黑天鹅不语。
白天鹅冷笑道:“你还是留在这吧,没落的贵族小姐,父母逝世,寄人篱下,小心我告诉我母亲!”说完,便离开了。
黑天鹅走至窗前,望着窗外,窗外是一片被黑暗笼罩的森林,而森林尽头是灯火辉煌的城堡。
看着城堡,黑天鹅神情复杂……
第二天傍晚,夕阳即将西下。
城堡里客流不息,王子戴着镀金假面,站在门口迎接宾客。
白天鹅的母亲领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白天鹅,来到王子面前,白天鹅向王子殷勤笑着,王子只是礼貌的回应、形式的迎接,随后便让侍从带她们进入舞会,这让两人多少有些失落。
管家来到王子身边:“国王让我来问王子殿下……”
王子显得有些急不可耐:“没有,回去告诉父皇,没有合心意的!”
都在曲意逢迎。王子心想。
管家无奈退下。
国王听了这消息,悲痛地以手扶住额头:“究竟什么时候,他才能明白我的苦心?”
日落西山,暗色席卷大地。
王子见宾客即尽,便打算回到假面舞会内场。
此时,一辆马车停至城堡门前,黑天鹅轻拢黑色的蕾丝舞裙,轻盈跳下马车。
没有过多的装扮,率真的个性,让王子心头一颤。
王子欲向她走去,却被走出的国王拉住:“来,来,儿子,快进来,姑娘们等着呢。”
王子无奈,被国王拉着进入内场,进门的瞬间扭头一瞥,见黑天鹅正带着好奇,微笑地看着自己。
舞会开始,王子显得百无聊赖。
白天鹅来到王子面前:“亲爱的王子殿下,您好像有些疲倦。”
王子看着白天鹅浮华的假面,过多的饰品,夸张的造型,淡淡回应:“多虑了。”
白天鹅有些失落,但依旧问道:“也许跳上一曲能改变您的心情。”
王子正想拒绝,却被国王推入舞池:“去吧,开心点,儿子!”
王子无奈,挽起白天鹅的手,搂住白天鹅的腰,便开始起舞。
白天鹅堆起她精心准备的45°微笑:“王子殿下,我是落基漫.劳伦斯……”
“恩。”王子淡淡回应,目光却在好奇地寻找另一个女孩的身影。
白天鹅:“…..”
一曲舞毕,王子匆匆离场,白天鹅感到又气又恼。
而黑天鹅只是躲在人群一角,好奇地张望着。
一位伯爵来到黑天鹅面前,绅士地邀请黑天鹅进入舞池。
黑天鹅微笑着摇摇头,安静的躲在人群深处。
“灯光,亮起来,巅峰时刻到啦!”到了舞会的最后环节,国王兴奋地在台上大喊:“老规矩,被挑到的姑娘可别害羞哦!”
国王的目光不断扫过众人,灯光快速流转,名媛淑女们或紧张或兴奋。
突然灯光停下,落在了黑天鹅身上,国王指向人群中的她:“就你啦,躲在那的女孩!”
众人将目光投向黑天鹅,为她让出了一条通往舞池的道路。
是她!王子笑了。
黑天鹅有些惊讶,略作平缓后,她拢一拢黑色的蕾丝舞裙,优雅的迈开了舞步。
是她!白天鹅瞪大了双眼。
站在舞池中央,黑天鹅做了个起舞的动作,音乐响起,灯光聚焦,她翩跹起舞,舞姿动人,众人惊羡她的美。
看着舞池中的黑天鹅,王子情不自禁步入舞池,挽起黑天鹅的腰。
国王大喜:“太棒了!”
她停下舞步,微笑着将右手递给王子。在华尔兹优美的旋律中,两人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默契。两人微笑着,不断注视着对方。
一曲舞毕,掌声响起。
王子看着黑天鹅,仿佛还想说什么…..
黑天鹅却看到白天鹅带着怒气向她走来。黑天鹅来不及向王子告别,便转身离去。
王子正想去追,却被白天鹅挽住手臂,她笑着说:“王子精湛的舞步真让我佩服……”
王子勉强笑笑,推开白天鹅,向门外追去,却见黑天鹅的马车已经驶远……
王子:“……”
此时,白天鹅来到王子身边:“王子想见她吗?”
王子惊喜地问道:“可以吗?”
白天鹅笑了:“明天中午,她会在广场起舞,到时王子来就知道了。”
王子将信将疑……
午夜,黑天鹅回到姨母的庄园,与马夫一起将马车引进马厩。
黑天鹅:“谢谢你,马克。”
十三、四岁的马克笑了:“没事,黛西小姐。”
黛西伤感道:“整个庄园,也只有你能让我依靠。”
马克:“黛西小姐…..别难过,伯爵一定也不希望您这样。”
黛西:“……”
她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躲过监察人的巡视,卸下面具,露出清秀的脸庞,脱下舞鞋,来到窗前。她望着窗外,笑容荡漾在脸上:那人是谁……
第二日,黛西醒来,伸了个懒腰,环顾之后发现自己的面具与舞鞋不见了。她有些惊慌,寻遍了房间,却没能找到。
她慌忙跑下楼,见仆人们正在摆放餐具。
她拉住一仆人:“琼斯,看见我的面具和舞鞋了吗?”
名唤琼斯的仆人轻蔑的回答道:“黛西小姐,你的衣物向来都不是我们负责的。”
黛西松开手,垂下眼帘:“恩,我知道。”
“黛西。”
黛西回头,是舅母,此时她正眯着眼睛,而身后是坏笑着的落基漫。她们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黛西。
黛西回答:“舅母……”
姨母开口道,带着漫不经心:“你的舞鞋还有那面具,我已经拿出去扔了。”
黛西大惊:“姨母,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姨母靠近黑天鹅,威胁道:“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好好呆在这!”
黛西双眼含泪,跑回房间,扑倒在床,任由眼泪肆溢。
楼梯上,母女两人狡黠地对视一笑。
中午,黛西打开窗户,看到许多人往广场方向涌去。
“王子在广场上是真的吗?”
“听说王子在寻找昨夜巅峰时刻一起共舞的华尔兹少女”
“……”
黛西震惊了,他是王子!她跑至门前,想开门,却意外发现门被锁了。
是舅母!黛西这样想着,有些惶恐,有些交迫,她大喊:“有人吗,门外有人吗?”
过了许久,无人响应,黛西悲伤地跌坐在地上。
突然,门外响起了马克的声音:“黛西小姐,黛西小姐!”
黛西惊喜的回应道:“马克,马克!”
马克:“黛西小姐你退后。”
黛西照做,马克以斧头劈开了锁。
黛西冲了出去:“谢谢你,马克。”
马克跟随在黛西身后:“黛西小姐,快去广场!”
来到广场,人群攒动,将广场围得密不透风。
广场一边的舞台上,是王子。
王子焦急的张望着:“与我共舞华尔兹的女孩,你在哪?”
看着王子焦急的模样,黛西潸然泪下。
马克大呼:“黛西小姐,你哭了!”
周围的人将目光投到黛西身上,王子的目光也随之投向这边。
突然,掌声雷动,众人将视线转移至另一边的舞台,王子疑惑地向对面的舞台看去。
黛西转头,看到舞台上是翩然起舞的白天鹅,她的舞姿异常优美,而她正戴着黑天鹅的面具,穿着黑天鹅的舞鞋。
黛西惊愕,说不出话来。
王子疑惑了,但仔细一看,认出了那面具与那舞鞋。王子走下舞台,与黑天鹅擦肩而过。众人为王子让开道路,王子向白天鹅走去,他挽住了她的腰。
人群里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声。
马克气得浑身颤栗:“骗子,骗子,她是骗子!”
但马克的声音被欢呼声淹没。
黛西默默后退,留下残缺的背影。
夜间,城堡里再次举办了一场舞会,为王子找到自己的伴侣而祝福。
白天鹅坐在王子的身边,笑着。她的母亲在舞会上不断与贵族攀谈,不时流露出主人家的姿态。王子却显得略有所思。
贵族们摇晃着玻璃杯里浓稠的红酒,攀谈着、欢笑着,整个大厅异常奢华热闹。
突然,贵族们放下酒杯,停止谈笑,原本喧闹的大厅变得寂静。众人将眼光投向步步走来的少女——她穿着黑色的蕾丝舞裙,如阳光般灿烂的直发随意披下,她微笑着,即使她没有舞鞋。
王子站起身,拳头紧握,显得异常紧张,她回头看向白天鹅。白天鹅瞪大了双眼,竭力压制恐惧与愤怒。白天鹅的母亲亦是如此。
贵族们开始窃窃私语。
“天哪,她是谁?”
“如果她是那晚的女孩,那王子身边的又是谁?”
众人的目光在白天鹅与黑天鹅之间徘徊。
白天鹅愤怒地看着黑天鹅,然而黑天鹅并不回避她的目光。白天鹅转而将目光投向王子,她拉住王子的手,迎向王子的双眼噙着泪水。
王子紧皱着眉头。
此时,音乐响起。黑天鹅习惯性地拢一拢舞裙,做了一个起舞的动作。
王子被这个动作惊住了:那么熟悉……
她的舞姿绝美迷人,随着音乐或旋转或跳跃,舞步高扬,黑色的舞裙随着翩然的舞姿飞扬,星光琉璃,她就如静谧湖泊上一只优雅的黑天鹅。
这,是黑天鹅的咏叹调……
王子笑了,他推开白天鹅紧握的双手,向黑天鹅走去。他挽住她的腰,她停下,微笑着将右手递给他,华尔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