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亲哥，你总算接电话了。”
“……什么事？”
“清清昨天给我发短信说什么让我不要惦记，她要留在山庄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
“……她，她，她和夏之远？……不是吧！”
“没什么事就挂了吧。”
宿醉还未散褪，屋子里四处弥漫着酒精的熏气。黑暗之中，骆芃将不知从哪里摸到的手机又扔到一边，过了好久才勉强睁开沉重的双眼，
一觉醒来，骆芃只觉得头昏脑胀。还未看清四周所处的环境，身边传来的均匀呼吸声令骆芃猛然之间清醒。
床的另一侧，文霏正睡得安稳。
骆芃下意识地撩开自己这边的被子，发现全身上下只是脱掉了外套而已。也许是感受到了轻微的异动，文霏呓语呢喃，翻过身，面冲着骆芃，但并未醒来。
窗外日光清明，不算强烈的光线照在文霏熟睡的侧脸上，显得苍白而柔弱。
骆芃坐在床边回神好久，将文霏睡梦中撩开的被子盖好，终于蹑手蹑脚下了床，拿起外套，轻轻地关上房门。
走出酒店，迎宾小姐送客的笑容分外妖娆。
骆芃将外套裹紧，疾步离去。只觉得身后总有一双眼睛在偷窥，无法闪躲也无法逃避。
他知道，他又害怕了。
昨天晚上的记忆已经支离破碎。骆芃只记得与文霏在盛大南门的小酒馆里点了整整三打啤酒。
接下来的事情，都被酒精或麻痹或淹没。
也许相谈甚欢，也许相对无言，但除了自己和文霏和衣同床了一个晚上的事实，骆芃再也承认不起什么。
————
半睡半醒之间，顾清清仍觉得自己脸颊的红晕未退。
待彻底醒来，身边人已经不见。
经过一夜缠绵，此时顾清清身体惫懒，只想瘫在床上让时光静止。
“起来了？”
夏之远轻扣几声，未等清清应答便款款进门。
“早餐只有热粥和点心，对你的胃口么。”
望着身穿石青色睡袍的夏之远玉立床前，与窗外白雪倾覆的天地相得益彰，自成风景，顾清清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周遭的一切，自己的一切，都有些惊喜，有些陌生，有些难以置信。
昨夜拥眠入睡的、温柔亲近的，竟是这个人么。
顾清清还是没有起床的打算，只是有些懊恼而羞怯地扭过头，别扭着不去看他。
夏之远浅笑：“你歇息吧，我去书房了，想见我时便来。”说完便准备离开。
“之远……”
“嗯？”
听到这声怯怯的召唤，夏之远并不意外，悠悠转回身，似乎早就看穿了顾清清的欲言又止。
顾清清眨了两下眼睛，缓缓坐起，用被子裹住衣衫未整的身体，含羞如月：
“有热水么？我想洗个澡。”
“在西屋里间，吃完早餐我带你去。”
“还有，你能不能，能不能借我一套衣服。”
夏之远只觉此刻羞人答答的顾清清分外可爱，便有些故意逗趣地挑了挑眉：
“你要穿我的衣服？”
“不是，我只是习惯过夜更衣了，你，你方便么？”
夏之远被顾清清这轻到几近无声的语气逗得哑然失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