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院子里点着几盏大灯笼,小丫头们当差的当差,不当差的也都回了自己的屋子。
翠珠招呼了王福寿,两人一个守在屋门口,一个则挎着篮子在院子里采凤仙花,期间有小丫头要帮忙,翠珠都笑笑的找个说辞拒绝了。
等到院子里你来我往的推辞声淡去了,玉九歌这才说:“最近你们几个都留心些,注意院子里哪些人行为异常,或者……再扩大些范围,不拘是咱们院子,整个清林苑甚至是跟清林苑有往来的人都要一一的好好调查,必要的时候可以找周百兴配合。帽儿山那批贼人偏偏那么巧的赶在初七那天出现在去往水月庵的路上,要说他们事先不知道我的行踪,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公主说的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还偏偏就让咱们赶上了。”银铃停止了扇扇子的手,回答道,“公主放心,这些日子我们都会留心观察的。”
金缕和玉衣也跟着点头。
玉九歌叮嘱道:“查归查,但是要记住此事万万要秘密进行,不能打草惊蛇,我还要来个顺藤摸瓜,看看到底是谁要置我于死地呢。”
银铃点点头,看了金缕和玉衣一眼,沉声说道:“公主放心,奴婢们省得。”
玉九歌挥了挥手,金缕、玉衣随即站起身,垂首退到一边。
玉九歌盘腿坐了起来吩咐道:“金缕,一会儿你去齐姑姑那一趟,跟姑姑说明儿一早在暗室还是老时辰。”
金缕微微一笑,蹲身行礼,“是,奴婢这就去。”然后就小步出了屋子。
玉九歌一边晃着脖子一边说:“哎呀,都已经七八天没有松松筋骨了,浑身上下紧绷的很,实在是不舒服。”
玉衣小心翼翼的凑到了玉九歌的跟前,颇为谄媚的说:“主子,明儿一早能不能让我也跟你去暗室啊?”
玉九歌停止了晃脖子,狐疑的看了看玉衣,问她:“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去暗室练武的吗?今儿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这是怎么了?”
玉衣嘿嘿嘿一笑,脸红不好意思的说:“公主惯会取笑我的,跟您说实话啊!以前吧总觉得学武就是为了强身健体,会一套拳法那就可以横着走了。可帽儿山那次却真真的叫我领教了什么叫江湖……!”
玉衣说到“江湖”二字,玉九歌和银铃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都从各自的严重看到了笑意。
“……说真的,那一次真是把我的魂儿都快吓没了,以前总听人说满瓶子不响半瓶子晃荡,现在可是真真领教了这句话的含义。”说着她就绞了手指,“说来说去都是错觉害死人,这人外有人天外还有天呢……”
“扑哧!”
玉衣的一番话说的颠三倒四,偏偏还有趣的紧,银铃在一旁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逗弄她,“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玉衣撅撅嘴,不满银铃的嘲笑,反驳说:“所以啊,我才要继续跟着公主学习,以后再有些危险的关头,我也能保护公主啊?”
说着就挺了胸脯,玉九歌和银铃相互对视了一下,不由得抿紧了嘴唇不笑出声,怕玉衣下不来台。
玉衣见了她们俩憋笑的样子顿时讪讪的挠了挠头,喃喃的小声补充:“最起码要先学会自保,不让大家为了我而犯险,这总行了吧。”
银铃看她那副憨态可掬的样子,不由得上前点了点她的脑门子,“你啊!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玉衣一拧身,坐到了脚踏上,仰头看玉九歌:“我不管,公主你就说明儿你带不带我去吧。”
一副你不带我我就不起来的耍赖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