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姑姑一直到周百兴走远了才俯身问玉九歌:“主子,您当真要留下他?”
玉九歌抚摸着茶碗,“我刚刚没有撒谎,我确实很欣赏他的性子,有这种性子的人,只要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下了决定的必不会轻易更改,您没看那些个话本子里说的吗?江湖中人最重一个唾沫一个钉,虽说周百兴不是江湖中的人,但军人跟江湖中人也不差什么,所以我才敢收下他。至于他的能力嘛……,我想帽儿山那次已经证明了,这样好的身手,在羽林卫中怕也是数一数二的,要不是跟着我来了皇陵,恐怕在就擢升了。如今既然他有心,而我又缺这样好的人手,正是瞌睡遇到了枕头,何乐而不为呢。”
玉九歌说起了帽儿山那次的事,齐姑姑脸色有些发白,直到玉九歌话音一落,齐素芳当即就跪倒在地,恳求玉九歌道:“主子,奴婢求您了,以后千万不可再随意出去了,帽儿山能够有惊无险,全是仰仗镇国公能够及时赶到,否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我们身边不明里暗里的不知道有多少眼线,公主,老奴求您再忍忍,再有些日子我们就能回宫了,在宫里最起码那些人不敢明目张胆的谋害您,如果……如果您有可三长两短,奴婢有何脸面去见小姐啊?”
看着声泪俱下的齐姑姑,想着这么多年如履薄冰,可还是差一点儿就失去了性命,玉九歌心里泛起一丝酸楚,但还是勉强压了下去,此时不是抱头痛哭的时候。
玉九歌冲着银铃使了个眼色,银铃会意上前搀扶起了齐姑姑。
“姑姑说的我都懂,可是有心算无心,即便是回宫,没有了刀剑无眼,可也到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陷阱,没什么两样。”玉九歌见齐姑姑欲言又止,就笑着说:“不过,姑姑放心,帽儿山的事算是给我提了个醒,如今有人恨不得要要了我的命,我自问没什么愧对的人,既然他们不仁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所以我才会留下周百兴,况且现如今森哥已经到了皇陵,九歌自是不会再出去了,就算是以后回宫,有镇国公府在我身后站着,她们想要我的命也没那么容易。”
说道这,齐姑姑这才放下心,点点头,“是啊,虽然您没有显赫的外家,但镇国公从小就把您当亲妹妹一样,整个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们要想使些小动作还是会有所顾忌的,只可惜镇国公如今辞了辽东总兵一职,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安置国公爷”。
玉九歌笑着安慰齐姑姑,“做人不能太贪,说起来我贪恋的不是镇国公府能够给我带来什么,而是贪恋这种还有亲人在的感觉,以前不觉得,现在森哥来皇陵,好像就有了主心骨一样。”
齐姑姑笑了起来,“可不是,不光是主子您有这种的感觉,就连奴婢也如此,从知道镇国公要来皇陵到现在,无端端的就好像有了依仗一样。”
满屋子的人就笑了起来,玉九歌松了口气,帽儿山的阴影终于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