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九歌坐了好一会儿的椅子,虽然有厚厚的垫子,但时间长了身子还是有些乏,就站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银铃上前扶着玉九歌的胳膊,私下里都是院子里的人,就放心的问:“公主,您刚才说要去体察民情,是和周百兴赌气说的气话吧?”
玉九歌有些不解的看着金铃,说道:“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还能有假。”
银铃有些愕然,没想到大公主还真的要亲自去。
踌躇了半晌,到底闭了嘴,虚扶着玉九歌出了花厅的门,站在抄手游廊里看着小园子里的姹紫嫣红。
屋里金缕则指挥丫鬟婆子收拾东西。
齐姑姑回转回来就看见玉九歌盯着院子里的玉簪花出神,缓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问:“公主您明儿当真要去?”
“扑哧”玉九歌笑意盈盈的看着齐姑姑和银铃,“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了?怎么都问同一个问题?难道我就去不得?。”
齐姑姑看了眼银铃,有些讪讪的说:“恕奴婢多嘴,自打奴婢们跟着您来皇陵,除了去陵墓祭祀以外,您为了避嫌,几乎就没怎么出过这清林苑,也正因为这样那些个地方官识趣的没来打扰您,这回您……”
玉九歌摆了摆手,伸出另一边的胳膊,齐姑姑上前扶了,三人当先沿着抄手游廊回院子,后面金缕带着小丫头们远远的跟着。
玉九歌这才说:“姑姑和银铃担心的我都懂,但眼下形势所迫,我们只只能依势而行,况且今年是我们在皇陵的最后一个年头了,入冬前咱们势必会回宫,难道你们几个就不想出去看看吗?这可是难得的一次机会,以后回了宫可别后悔。”
齐姑姑和银铃心里明镜儿的,大公主是因为担心镇国公所以才决定要出门子,有心想劝。
但是刚才大公主的那一番话又实在让人动心,所以一时之间两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玉九歌看了看他们俩,“你们也不必如此担心,咱们这三年深居简出,最后几个月出去体察民情料想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银铃见玉九歌说的轻松,但实际上她心中不见得真正的轻松。
镇国公如今音信全无,公主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又响起刚才的情形,忍不住抱怨道:“都怪那个周百兴不识抬举。”
玉九歌拍了拍她的手,看了眼齐姑姑,齐姑姑当下就笑着说“他今天虽然‘不识抬举’”,说着打趣了一眼银铃,这才接着说道:“但一开始公主心里就已经有了他不会轻易就范的准备,他今天这一番表现对公主来说也算是好事。”
银铃有些不解,“哦,姑姑此话怎讲?”
齐姑姑笑着说:“既然他秉承着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可见也是个正人君子,我们如此的‘接应’镇国公,他心里也会有一番计较,这正人君子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相信有些事他会拿捏的很清楚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银铃在不明白也就白白在宫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了。
“好了,一会儿到院子就准备明天的行程单子吧,”玉九歌看着齐姑姑说:“姑姑,一会儿派人知会成公公和孟姑姑一声,礼数到了就好。”
齐姑姑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