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锦的信一到手里,玉九歌就不由自主的抿唇笑了,果不其然,又是厚厚的一打,失笑归失笑,玉九歌还是细细的展开了信笺。
“九歌,见信如唔,十八学士复又花开,九歌何时归……”
窗外的阳光投进屋子,细细密密的为看信的人镀了一层光,指尖跳跃的阳光越发衬得玉九歌看信的手纤细白净。
炕桌上的几枝桂花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儿,一室静谧,玉九歌噙着笑看过第一页,就继续看下去,翠珠轻悄悄的对着守在门外的小丫头雀儿打了个手势,雀儿机灵的点了点头,就退了下去。
等到雀儿端着茶盘回来的时候,玉九歌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坐姿看着信,雀儿不动声色的将茶盘交给翠珠,心理暗暗思忖着:这个司马大人家的小姐还真能写,每次公主收到她的信都得看上好一会儿。
翠珠将茶盘里青瓷茶碗和茶壶一一放好,见玉九歌没有其他吩咐,也就轻手轻脚的到外间跟银铃打絡子去了。
“……九歌,前儿个我收到二公主的盂兰盆节赏园会的帖子,这几天我母亲正忙里忙外的给我打首饰裁衣服,可是偷偷告诉你,这个盂兰盆节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太皇太后和皇后打着二公主的幌子要为太子选妃,呵呵~这个可是母亲和冯姑姑说话时我在旁边偷听到的,她们还以为我还小什么都不懂,也就不避着我,嘻嘻~~告诉你,我早打听好了,那天不光我们司马家的几个适龄小姐都会去,其他勋贵家的,文臣家的小姐们也都会去,京里的成衣铺子和首饰坊日日客似云来,当然了这些人不可能都雀屏中选,就拿我们家来说祖父、祖母就是想广撒渔网,重点培养,而这个重点培养的对象就是我的二姐姐啦,哈哈~九歌,我聪明吧!……”
玉九歌摇头失笑,雀屏中选?成语都用错了,还聪明呢,就她那个单纯样子,还真以为二夫人和冯氏是当她小才在她面前不避讳呢,那是两位有心说给她听的,这个司马锦,还是老样子。
玉九歌摇摇头继续看下去,“虽说能去宫里玩了,可是你又不在宫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对了,九歌,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母亲说你会在入冬前回宫,真的吗?”
看到这儿,玉九歌暗自失笑,君问归期未有期,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什么时候回去。
到今年的盂兰盆节,母妃去世就满整三年了,她到时也可以除服了,九月份就是她十五岁的生辰,会行及笄礼,在这期间她势必会被接回宫。
玉九歌揉了揉眉心,一晃眼三年就过去了,回宫,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能一直在皇陵待下去,再也不回宫了,可是人活在世上就是这样那样的无可奈何!
自嘲的笑笑,玉九歌将司马锦的信叠好,放到了信匣子里。想了一会儿就叫了银铃磨墨,开始写回信。
写给舅母的信,还是跟着以往一样,一一说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境况,就厚着脸的要了一些苏杭的布匹和西洋镜。这些东西对于盘踞在浙江的卫家来说犹如探囊取物,所以玉九歌心理没有多少负担。
写第二封信的时候,玉九歌先是品评了一番司马锦的字,然后又苦口婆心的劝司马锦赏园大会那天要多吃多看多听,少说,更不要跟二公主玉九音起冲突,最后故意告诉她,你放心,不用表现了,因为皇上不可能让太子娶司马家的小姐。却不告诉司马锦为什么皇上不会让太子娶司马家的姑娘。
仿佛是想到了司马锦看到这句话时气呼呼的样子,玉九歌促狭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