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是你的‘邻居’啊……”阿文冲着柳如行的牢间有些不死心的喊道,而柳如行也正如阿文所想的,用沉默回答了他。
牢狱内的囚犯们仍在大声的议论着,琢磨到底是谁将黑虎打成了这个样子,不过已经对死亡司空见惯了的他们,谁都没想过要试着去救黑虎,也没有人注意到阿文和柳如行的对话。
在********的作用下阿文的身体很虚弱,他没办法强行打破牢间的铁栅栏,他觉得除了神秘而又古怪的柳如行外,其他囚犯应该也没有救黑虎的能力和办法,偏偏柳如行又不肯救黑虎,让阿文只能干着急。
没多久,囚犯们便对对黑虎战败失去了兴趣,陆续的回到了自己牢房的深处。
阿文放弃了继续劝说柳如行帮助黑虎了,他站在自己的老间铁栅栏处,不断的轻声喊着黑虎的名字,希望黑虎可以听到并做出一点反映。
而其他的囚犯则知道阿文和黑虎感情好,而且阿文来到黑狱的日子很短,所以纵使阿文的一些打扰到他们休息,可他们也没有出言阻止,只是偶尔会有老间会传来一声叹气,或许大家都知道,黑虎是生是死就看他是否能挺过今晚了。
这样,一直到了深夜,牢房内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可黑虎仍没有一点反映,气息仍然十分微弱,阿文没有放弃,他一边小声的呼喊着黑虎的名字,一边利用透过黑虎牢间出气口撒下的月光看着黑虎。
突然,黑虎的手挪动了一下,紧跟着他的头也轻微的动了一下。
“水……”
黑虎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发出了一丝微弱的声音,很快便被囚犯们的呼噜声淹没了,可阿文却清晰的捕捉到了。
听到黑虎的声音,阿文兴奋极了,他知道,黑虎一定是流了太多的血,所以十分口渴才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
阿文下意识的望向了自己的水碗,可是水碗里却空空如也,其实阿文也知道,自己的水碗里没有水。
怎么办……阿文急的团团转,在黑狱中每天的水和食物都是限量的,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水,而且就算是把其他囚犯都叫醒他知道自己也同样找不出一滴水。
水?
阿文突然灵机一动,他突然想到有一种办法可以得到水,他急忙的解开了自己的裤带,突然又停下了,他没有一丝尿意。
“让黑虎这么大哥汉子喝我的童子尿,不管他乐意不乐意,我是不是亏了……妈的,该尿的时候一点尿都没有……怎么办啊,现在要是来场大雨就好了……”阿文一边悻悻的又挤上了裤带,一边愁眉苦脸的暗自嘟囔着。
等等……下雨……
阿文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他立马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后,对着黑虎轻弹了一下,几滴鲜血飞溅到了黑虎的嘴边。
“靠?这么少?”
阿文咬破的伤口有些小,所以飞溅出的鲜血很少,黑虎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任凭血滴顺着嘴角滑落到了地上,阿文皱了皱眉头,再次狠狠的咬向了自己的食指,并继续把流出的血滴弹向黑虎,血滴顺着黑虎的脸庞,滑向了他的嘴角,这回黑虎似乎感觉到了,他无意识的舔了一下嘴角阿文的鲜血。
看到有自己的想法有用,阿文连忙又想去咬食指,可这次却没有多少鲜血流出,阿文想了想,便把注意打到了自己其他的手指上,他开始咬自己的中指,并向刚才一样炮制,把自己的血喂给昏迷黑虎,直至两个手的手指都被咬了个便,不过好在黑虎似乎没有刚才那么饥渴,再次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
喝完阿文鲜血的黑虎呼吸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阿文没想到自己的鲜血居然还有治疗的效果,帮黑虎度过了难关。
其实阿文不知道,他的血还真的有一些他不知道的用处,看到黑虎似乎已经没事了,阿文开心极了,他又观察了好一会黑虎,直到自己也困的不行后,便回到了牢房深处,很快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初生的阳光给牢房带来了些许光明,习惯早期的囚犯醒了过来,可他们大多没有起身,而是翻来覆去的想继续睡,想用睡觉来打发下在牢房内无所事事的时间,可奈何睡意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靠?真的假的?黑虎居然挺过来了?”
一个囚犯在无意中看了一眼黑虎的牢间,仿佛看到了什么奇迹一般,惊奇的喊道。
只见黑虎在自己的老间内靠着墙坐了起来,正仰着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牢房的棚顶,他的脸色虽然发白,可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一时间,黑牢所有的囚犯都出现在了自己牢间的门口,他们都被之前那个囚犯的话惊醒了,很快牢房便热闹了起来。
“怎么样,黑虎真的挺过来了?”这是一个牢间和黑虎并排,无法看到黑虎的囚犯问的。
“老虎,你身体够强的啊,恢复的这么快,是你黑虎劲的作用么?”这是一个和黑虎关系比较要好的囚犯问的。
“黑虎你怎么输了?输给谁了?”这是一个实力和黑虎比较接近的囚犯问的。
…………
一连串的问题,让牢房几乎陷入了短暂的失控状态,囚犯们七嘴八舌的叫嚷着。
可黑虎却好像中了邪一般,对囚犯们的问题的不闻不问,始终看着自己的牢房顶。
过了许久,直到大家已经恢复了平静,不在冲黑虎嚷嚷的时候,黑虎摸了摸自己的粗犷的脸庞,然后舔了舔嘴唇,一脸茫然的样子。
“嘿!黑虎小子,你是不是做什么梦了?看什么?外面没下雨!”不知何时柳如行出现在了自己牢间口,他虽然看不到黑虎,却眯着眼睛微笑着说道。
“昨天没下雨……你怎么知道?”听到柳如行的话黑虎很是诧异,他爬到了牢间门口,试着把头伸出栅栏,努力望向旁边牢间内的柳如行,只见柳如行也正一脸微笑的望着他。
“嘿嘿,昨天可是个大晴天呢。”柳如行把目光飘向了阿文,然后轻微的点了点头。
黑虎顺着柳如行的眼望向阿文,仍是一脸迷茫,然后扭头又看向柳如行,希望他可以解开自己的迷惑。
“我也没想到你能挺过来,可见你昨天外晚上梦见的雨水效果不错呢,可是晴天哪来的雨水呢?”柳如行仍笑眯眯的看着阿文,看的阿文心里毛毛的,他不自然的将手藏到了背后。
“嘿嘿,藏什么?嗯?小子?嘿!黑虎小子,你可要感谢人家。”柳如行的眼神又瞟向了黑虎,说完话后就又回到了自己的牢间内。
“阿文,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那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黑虎紧盯着阿文连忙问道。
“你的身体没什么大事了吧,还好吗?你们到底是在说是什么梦?什么下雨?”阿文被柳如行和黑虎的话弄懵了。
“额,好很多了,头还是晕晕的,好像流了不少血,身子好像有些弱,恢复几天就好了……我昨天做了个很奇诡的梦,梦见牢房内下雨了,太奇怪了……”黑虎边说边看向自己牢房内的透气口。
“下雨?下雨很奇怪么?”阿文有些糊涂。
“当然了,你见过有雨水漏到过牢间内么?当下雨时,牢间外的透气口都是被遮挡起来的,所以如果不是赶上战斗时恰巧下雨,我们很难见到下雨的,我自从来到黑狱后就没再见到过下雨,而且我昨天的梦,好真实……”说着,黑虎不自觉的摸向了自己的脸庞。
“你到底梦见什么了?”阿文对黑虎的梦有点好奇。
“我梦见自己被挂在一个树枝上,四周全是秃鹰,我却使不上一点劲,只能眼睁睁的看它们咬我的肉,好久,等我以为自己已经快死的时候,突然下雨了,我就拼命的张嘴喝那雨水。”黑虎摸着自己的脑袋回忆说。
“额,好吧,我知道是咋回事了,那不算是梦吧,你昨天晚上确实喝到了什么,只不过不是什么雨水。”说着阿文把藏在自己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你看,你喝的是我弹过去的血滴,就像这样。”阿文又用手指轻轻的弹了一下,告诉黑虎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黑虎看着阿文被咬破的手指,半晌没说出话来。
“嘿?傻了?你难道不谢谢我吗?”阿文见黑虎在发呆,摆了摆手,想唤回他的注意力。
“可是就算喝了你的血,我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啊……”黑虎皱褶眉头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也许是我的血有什么疗伤的功效吧,不过管他呢,你好了不就好了么。”阿文看着黑虎笑着说道。
“啊……你、你为什么要救我?”黑虎回过了神,却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救你,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我不想你死啊……”阿文被黑虎的话问愣了,他想了想后回答道。
“哦。”得到了答案后,黑虎把头缩回了牢房内,靠着栅栏背对着阿文坐着。
阿文见黑虎不在说话,似乎有什么心事,便没有在打扰黑虎,回到了自己的老间深处坐了下来。
“阿文,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黑虎莫名其妙的突然说了一句话后便慢慢的朝着牢间挪去,躺在了杂草堆上不在说话了。
“啊?难道以前我们不是么?”阿文被黑虎的这句话搞的摸不到头脑了,他冲着黑虎问道。
“嘿嘿,小子,你不懂,这里可是黑狱。”可黑虎没有回答阿文,回答阿文是黑虎旁边牢间深处的柳如行,可柳如行的回答也让阿文一头雾水。
黑虎就这样一直躺倒了次日,他一直没有理会任何人包括阿文,连吃饭都是将馒头和水拿到了老间深处后吃的。囚犯们都猜测黑虎是不是被打傻了。
好在第二天,黑虎又变成了大家熟习的黑虎,他告诉囚犯们,黑狱中来了一个新的囚犯,是一个实力很强的人级修炼者,他和对方大战了许久,最后成功干掉了他,可自己也受了极重的伤,至于自己为什么好的这么快,黑虎解释说是战斗后邱振给重伤的自己喂下了一个药丸,想必是那枚药丸救了他的命。
黑虎撒了个谎,可他知道在12号牢房内,这个谎言不必担心会被戳破,因为这个谎言很合情合理,再者也没有囚犯会闲着没事去问邱振是否真的给黑虎什么药丸。在说谎的时候,黑虎还偷偷的向阿文眨了眨眼睛,让阿文不要说话。
直到牢房内所有的囚犯都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后,牢房中谈论的话题便逐渐从黑虎身上转移了,而黑虎也长吁了口气,靠着自己的牢间的铁栅栏坐了下来。
“什么药丸啊……你撒谎啊……”阿文看了一眼其他囚犯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自己和黑虎便小声说道。
“你知道什么,我这是在保护你,难道要告诉他们你的血可以疗伤啊,那你就麻烦了。”黑虎告诉阿文,黑狱中疗伤的物品可是极为珍贵的,要是让牢房内的其他囚犯知道阿文的血可以疗伤,那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从阿文那搞到一些血,以备不时之需。
“最怕他们把这件事告诉给邱振或其人,那些人一定会把你当成小白鼠研究的,或者干脆把你榨成干,用你的血来做疗伤的药丸。”黑虎这样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