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漫天在练完之后又看到花千骨又在林中练习御剑,这半年来她吃了太多苦,却硬咬着牙坚持下来了。离仙剑大会越近她就越发心切急躁,不断的逼自己,早已超过了寻常人的心理和身体承受极限。
朔风坐在远处高高的树上好奇的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从剑上摔下来。剑飞的越高,便摔得越重。身上已摔得到处是伤痕,骨头应该也折了几处,却倔强的仍然不肯放弃。
糖宝趴在一旁的叶子上悄悄的哭,只觉得这几个月以来花千骨跟疯了一样拼命的逼着自己,却又固执得跟头牛一样怎么说都不肯听。摔到它都不忍看了,心里就是不明白花千骨如此拼命是为什么。
花千骨又一次从高空掉下来,尽管凝气周身,糖宝也第N次的使用仅剩的力量替它缓冲。还是内脏重重的一震,再也爬不动了,擦擦嘴角边的血迹,躺在草地上仰头望着漫天的繁星,还有繁星下的绝情殿,突然觉得有点心灰。
突然听到糖宝满是心疼的声音:“骨头,你还记得你初上茅山的时候么?你求仙的初衷是什么?”
“你这是想拜三尊中哪一位为师?”漫天看着她这样子叹了口气,对花千骨说道,除非有想拜的师父,不然她是不会这样疯狂的。
花千骨愣了一下,无力的笑了笑。是啊,她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求个与世无争的简单生活。没有鬼怪缠身,不会祸及他人,吃饱穿暖,不用四处奔波。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心好胜,只求进取。
“我只是想拜儒尊为师,可是按照我现在的程度,连御剑飞行都不行,在仙剑大会上成绩不会好到哪里去。我只是想让自己足够优秀,他若听说了心里能有一丝欣慰,漫天,人一旦有了想要的东西,想要做的事,便再也没办法放手了啊。”这几个月漫天都会在自己完成练习后来这里看着花千骨练习御剑,和她也算是相熟了。
第二日,落十一课上,花千骨坐在草地上仰头,看着各色衣裳的弟子在天空中飞来飞去,一面留意着他人技巧和平衡的掌握。
轻水也已经能飞的很好了,站在剑上,向花千骨俯冲过来,然后漂亮的停住,伸出手来。
“千骨我带你上去玩玩。”
“不用了不用了。”花千骨连忙摆手,“你自己好好练习吧。”
“我带你飞一下,或许就有了感觉,来吧千骨。”轻水说完就拉起花千骨的手,带着她御剑飞了出去,却没想到在转弯的时候不小心侧偏了,两人就这样从剑上掉了下来。
“糖宝!”正在耳朵里睡觉的糖宝一下子就掉了出去,直往下坠,却依旧睡得香甜没有知觉。
落十一大惊的飞了过去,正好接在手心里。却是来不及救花千骨和轻水了,漫天无奈地翻翻白眼,飞身上去将花千骨救了下来,轻水是被朔风救了下来。
“千骨,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的,你没事吧。”轻水有些歉疚地对花千骨说道。
“没关系的,我不是没事嘛。刚刚谢谢你了漫天,要不是你我肯定会摔出事了,”
“我们都是在长留修行,我又不会见死不救,不必谢我。”
“霓漫天,花千骨三尊叫你二人前去大殿。”忽然有一位弟子前来。
漫天有些疑惑,与同样不了解现状的花千骨对视了一眼,便去了大殿。
进了大殿,漫天才发现三尊都在。白子画依旧是一身不落尘埃的白衣,腰间束了一条宽边金带,出尘中更添了几分高贵和傲气,面色中更添了几分冷漠与威严。一个略比尊上年长的黑衣男子,眸子深邃的叫人一眼望不到底,眉头紧皱,额上有道挺深的疤痕,严厉中带几分凶煞,气势咄咄逼人,可见脾气不是太好,却也是帅得一塌糊涂。这个应该就是世尊摩严了。
那左侧坐着的这个,不对,是躺着的这个应该就是儒尊笙箫默了。与另两人不同,笙箫默紫衣玉带,慵懒却优雅,半倚在专门为其准备的铺满冰丝玉锦、雅致褥枕的卧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根长箫,飞速的在白皙修长的指尖旋转飞舞着。
摩严和白子画应该是见惯了他这副摸样,倒也不以为意,自动忽略。
“弟子见过尊上、世尊、儒尊。”漫天和花千骨跪下去恭敬的俯身一拜。
“再过几日是茅山大典,茅山新掌门邀请你们二人前去参加大典。”说话的是白子画。
“可是弟子与茅山并没有太大关联,为何?”漫天有些不解。
“当初是你向你父亲说明茅山现状,清虚道长才获救,这次请你去茅山大典是为了感谢你对茅山的帮助,至于花千骨,你是清虚道长推荐来的,理应回去一趟。”儒尊倒是替漫天解了疑惑。
“你们两个此次前去茅山不可堕了我长留的脸面,谨言慎行。特别是你花千骨,不要老惹是生非。”世尊摩严对花千骨的印象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