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先生,你不能进去。”门卫说道。铁门与高高的石墙几乎成为一整体,墙上布满了电网。
“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奉命而来的。”上官希蓝以军官的傲慢口气训斥守门卫兵。“快给我开门!”
“我无法开门,我是门外守卫,门得由门内守卫开。”
“我要见你们的上级!”
“我就是。”有人冷冷地说。“在这儿吵吵闹闹干什么。”
上官希蓝一转身,发现一位空军中尉,而他发现上官希蓝是少校,这样在心理上上官希蓝先占了优势。他把上官希蓝带到卫兵室,在电视电话上经过一阵交谈后,中尉把电话交给了上官希蓝。在屏幕上,上官希蓝看到了一位上校冷漠的眼光。这一次,上官希蓝心理上的优势就丧失贻尽了。
“基地已关闭了,空军少校。”他说。
“我奉命来这儿报到,上校。”
“你应该昨天就来报到。你超假了。”
“对不起,上校。也许文件有误。我报到证上写的是今天。”
上官希蓝拿出报到证,结果发现上面写的日子是昨天。子车俊能那家伙一定喝糊涂了,这使上官希蓝陷入困境。上校狡黠地微笑着。
“如果文件有误,当然没有问题。现在问题出在你身上。中尉,你去人口处报到吧!”
上官希蓝挂上电话,守卫中尉讥讽地笑着,交给了上官希蓝一套中尉肩章。上官希蓝只得扯下少校军衔,别上中尉肩章。但愿在宇航舰队升级与降级一样快。
一个卫兵带上官希蓝进入围墙上的一扇小门。在里面他们检查了上官希蓝的证件,检验了上官希蓝的指形、终于通过了最后一道门,进入了宝西德来特军事基地。
开来了一辆小车,一个一等兵前来提取上官希蓝的行李,并把上官希蓝带到军官宿舍指定的房间。一路上上官希蓝注意观察。
放好行李,一等兵向上官希蓝敬礼告别。这时从一张床上传来了斯哑的说话声。
“你没有带酒吧,是吗?”
上官希蓝往床上一瞧,只见毯子里裹着的一团东西动了一下。看身他已经喝得够多了,说话也非常吃力。
“我正好带了点酒来,”上官希蓝边说边开箱子。“我叫子车俊能。你想喝什么牌子的酒?”
“勃艮第朗。”
上官希蓝想不出有什么酒叫“勃艮第朗”,世界上只有勃艮第酒,没有勃艮第朗酒,所以,想来这是上官希蓝这位同室朋友的名字。上官希蓝拿出酒瓶,给他倒了半杯。他一把夺过酒杯一饮而尽。这半杯酒使他恢复了精神,他马上在床上坐起来,伸出酒杯要上官希蓝给他再倒一杯。
“两天之后我们就要出发作战。”他边喝边说。
“去哪儿?”
“大清早就开玩笑可不太像话吧!你知道直到出发我们都不知道攻击的目标。”
看来上官希蓝得非常小心。情况不明,提错问题可就要露馅了。
“嗅,开个玩笑罢了。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早晨醒来我还是个少校……可现在成了个中尉。”
“真是来得容易去得快啊!”
“来得可不容易!”
“对不起。这是句老话。我一直是中尉,我不知道当少校是什么滋味。你再给我倒点酒。喝完我带你去军官俱乐部通通快快喝几杯。出发战斗可就不能再喝酒了。要好几个星期呢!”
多谈谈,了解到的情况就越多。这时,上官希蓝不禁想到,那个真的子车俊能还在饭店里,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
但对此上官希蓝毫无办法,上官希蓝已置身在关闭的基地里。
在去军官俱乐部的路上,上官希蓝无心多谈。勃艮第朗也许以为上官希蓝刚被降职心情不快。
现在是中午,到晚上上官希蓝得设法溜出基地。目前,上官希蓝得利用一切机会了解情况,搜集情报。这也是上官希蓝打入基地的首要目的和任务。
整个下午,上官希蓝一边喝酒,一边吞解酒药丸。这样,上官希蓝喝得再多也不会醉。同时,上官希蓝不断给其他军官买酒,慷慨大方地请客。
不久,许多军官围着上官希蓝白吃白喝,但他们的谈话没吐露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快到傍晚时,许多人都喝醉倒下了。俱乐部侍者就把他们抬走。不久,上官希蓝也装作醉倒。很快就有人来把上官希蓝拖走。
上官希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光线暗淡的房间内,身边正好是勃艮第朗。他躺在床上大打呼噜,其他人也横七竖八的。醉得不像人样。
上官希蓝偷偷打开门走到户外。夜幕开始降临,上官希蓝得设法迅速离开军营,但至今上官希蓝仍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想通过大门是不可能的。沿墙每百步都有岗哨,更不要说墙上的电网和墙头上的电子监视器了。
不一会儿,墙头上的探照灯也开始交叉搜索了。简直是插翅难逃。
后来,上官希蓝发现远处跑道上停着几架飞机。一时上官希蓝想偷飞机逃跑,可仔细一想,自己又能飞到哪儿去呢?飞机一着陆上官希蓝就将被抓住。
这时有一架小飞机正好在前面降落。上官希蓝还没有想好行动计划,但人却己迅速向飞机奔去。
上官希蓝边跑边想好了行动方案。上官希蓝从口袋里掏出假胡子贴在嘴唇周围。
飞机停稳后,开来了一辆车子,几个机械师开始准备检查飞机。一个人放下梯子,驾驶员从梯子上下来。上官希蓝加快了奔跑速度。
当驾驶员坐进车子时,上官希蓝正好赶到,并气喘吁吁地对他说:
“对不起,少校,上司命令你出示证件。“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他咕噜着在车子里坐好。上官希蓝立即坐到后座上。
“你不知道?那好,司机,出发,开快些!”
司机马上开车。上官希蓝从袖口里拿出一段管子,等他们看不到飞机时,上官希蓝一挥手就击倒了少校。
“司机,停车!少校昏倒了。”司机显然是个笨蛋。车子正好停在远离军营的地方。
上官希蓝如法炮制,一棒把他击倒。然后上官希蓝将两人拖下车子放倒在路边,同时剥下少校的军服穿到自己身上。再戴上他的飞行帽,上车掉头又向刚才着陆的飞机驶去。
这一切动作均在不到一分钟之内完成。
“紧急任务!”上官希蓝边跑边喊,径自冲上梯子。“把梯子移开,我得马上起飞!“
机械师们过了好一阵子才醒悟过来。他们立即忙碌起来,搬开了梯子,同时疑惑地看着上官希蓝。
“这是柯世达少校的私人飞机,先生。你有没有弄错?”
“你延误我飞行,错的是你。你当一等兵多久了?”
他上下打量了上官希蓝一番。就转身到上官希蓝开来的车子里。上官希蓝一看,知道事情坏了。她已忙于无线电联络。
上官希蓝也管不了许多,马上关上机门,发动了引擎。
“截住他!上面没有命令他起飞!”一等兵冲出车子大叫起来。
飞机移动了。一等兵立即开火。上官希蓝把机关一转,机尾喷出的气流就冲向了一等兵。
不久,上官希蓝就驶上跑道,加速向前滑行。到跑道尽头,上官希蓝再把机身一转,径直向石墙冲过去。
千钧一发,就在飞机撞向石墙即将爆炸的一刹那,上官希蓝按动了救生弹座按钮,上官希蓝被弹出了高墙。
一声巨响,石墙被炸开了,而此时,上官希蓝已离开弹座和降落伞,边跑边脱下飞行服和飞行帽,然后从容不迫地回到机器人饭店。
首先得稳住真的子车俊能,上官希蓝才好冒名顶替。
回到房间里,只见子车俊能正在床上呻吟。看来催眠药的作用已渐渐缓解了。
上官希蓝让子车俊能看电视,自己带上工具去寻找控制中心。没费多少周折,上官希蓝就进入了控制中心。
首先,上官希蓝切断了通向子车俊能房内的窃视一窃听线路。这样子车俊能房内不会传出任何信息。
其次,上官希蓝又存入了一大笔钱。为使瓦斯卡一直呆在房间里,上官希蓝在子车俊能房间的扬声器线路上接上了一个录音机,再把录音机接上定时器。
一切完成后,上官希蓝回到房间。这时,子车俊能还在看电视。不久,扬声器里传来了上官希蓝的说话声。
“你听着,子车俊能,你劳累了一整天,现在你困极了。你在打哈欠。关上灯睡觉吧。好好睡一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这是催眠术。只要无人打扰,子车俊能将一天一天地呆下去,并且一直以为只在房间里呆了一天。他起床,吃饭,看书,看电视,到晚上就早早上床。如此往复循环,乐在其中。
子车俊能的问题解决了。现在就得考虑回基地的难题了。
上官希蓝把所需的设备装进一只手提箱,然后穿上长袍走出机器人大饭店,叫了一辆机器人驾驶的汽车,径直向宝西德来特军事基地驶去。
上官希蓝发疯了吗?也许吧。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车子到达基地大门口时,天边早已露出黎明的曙光。
“基地关闭了。”一个中尉吼叫着。他打开车门问:“你在这儿干么?“
“基地?“上官希蓝装出一个老翁的说话声。“我要去‘自然健身中心’。这辆车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啦?”
中尉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上官希蓝连续丢出五颗瓦斯手榴弹,自己立即戴上面罩。一时间卫兵又骂又叫一片混乱,其中还夹杂着枪声,上官希蓝乘机在他们的混乱中接近大队,上官希蓝放下箱子,接上导火线。然后退后十来米,用无线电弓;爆了箱子。大铁门被炸开了一个大洞,上官希蓝向洞口不断地丢烟幕弹,从而加浓了爆炸引起的烟雾。
在滚滚浓烟中,上官希蓝穿过洞口,进入基地。
基地里也是一片混乱。警报轰鸣,人声鼎沸,叫喊声。咒骂声、枪声、汽车声响成一片。上官希蓝向周围又扔了不少手榴弹,冲出浓烟,只有一辆小型运货车停在那儿我见到驾驶室里的人戴着一顶白色的厨师帽。
上官希蓝奔上前去,把他拖出车外,一下把他击倒。然后自己立即坐进驾驶室,开车就逃。
这时许多士兵正跑步迎面赶来。上官希蓝悄悄放慢了车速,以免引起怀疑。同时开始丢掉伪装,恢复冒名顶替的子车俊能的身份。
上官希蓝把车停进一个小巷,抽身向军官俱乐部跑去。立即溜进休息室。不久,有人把上官希蓝拖到外面的卡车上,和其他几个醉倒的军官一起被送到办公大楼。
“子车俊能……”接下来是一阵咳嗽声。
原来是上官希蓝的室友勃艮第朗。
“有酒吗?”勃艮第朗问。他早晨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要酒喝。
他们被带到一个地方等待着,检查的军官一个一个地叫名字,检查证件。
在等待时,许多人都乘机上厕所。上官希蓝也排队进厕所小便。洗手时,上官希蓝故意把肥皂水弄进眼睛,过了一会儿再洗掉眼睛刺痛了,两眼通红,像喝醉了酒一样。
轮到上官希蓝了,上官希蓝上前向检查的军官递上证件,不久像其他人一样通过检查。然后回到长凳上像其他人一样躺下来。一个间谍躺在敌人的军事中心,真是最安全的了。
这时,四周突然沉寂下来。在寂静中,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是一个人的脚步声。上官希蓝伸了个懒腰就从长凳上坐起来。此时,那人已走到房间尽头,转过脸来面对大家。
“军官们,在你们来这儿的路上,你们中几位尚清醒的人一定听到了爆炸声,看到了滚滚浓烟。有人在爆炸声和浓烟中潜入了基地,至今尚未被发现。对此人我们一无所知。他一定是外星球派来的间谍……”
军官们惊讶得张口结舌,并开始低声交谈起来。军官等了一会儿继续说:
“我们正在搜查此人。你们这些人就在出事地点附近,所以,我将对你们逐一询问,看看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当然,我也会发现……你们中的一位正是那个失踪的间谍。”
最后一句话使在场的军官大吃一惊。他开始把他们一个一个叫去询问。
上官希蓝是第三个被叫出去的。上官希蓝上前举手敬礼,他指了指桌边的椅子让上官希蓝坐下。然后,他递给上官希蓝一个测谎器让她握在手里。
他正视着上官希蓝血红的眼睛,表现出一副轻蔑的模样。
“你这一夜过得不错啊,子车俊能中尉。”他平静地说。
他看看证件,又看看测谎器的测数。
“是的,先生。你知道……昨天晚上与大伙儿多喝了几杯。“
“我发现你是最近降职的。你的头怎么啦?那个间谍头部也受了伤。”
“噢,我上车时摔了一跤。是这儿的几位士兵给我包扎的,你可以问问他们。…
“我已问过了。喝醉了酒又摔了一跤,这是军官的耻辱!给我滚开!你让人讨厌!下一个。”
上官希蓝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刚要走开,忽然又想起了手中握的测谎器,便走上前放到他桌上。他看都不看上官希蓝一眼,只是全神贯注地审阅下一位军官的材料。
上官希蓝注意到他那光头,头顶上还有一个浅浅的伤疤。
上官希蓝回到座位上时,勃艮第朗已坐起来了。他酒醒了,双眼睁得大大的。
“他想干什么?”他低声问。
“我也不知道。”
“但愿他不要找我谈话。”
“他是谁?”
“怎么,你不知道?”勃艮第朗显然感到惊奇。上官希蓝显然又露马脚了。
“啊,你知道,我刚到这儿……,
“可人人都知道马克杰迅。”
“原来就是他……”上官希蓝也装出一副敬畏的样子。上官希蓝起身上厕所,不想再与他谈下去。人人都知道马克杰迅。
可马克杰迅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