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希蓝全身感到一阵轻松。上官希蓝又独立了,她不对任何人负责。上官希蓝进行迂回飞行,磁带上的程序完全是任意选择的。这样特警队的飞船根本无法追踪拦截上官希蓝。到时她可再行制定新的程序。上官希蓝高兴得轻轻哼起了小调。
上官希蓝该往哪儿去呢?这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需要研究一番。至于上官希蓝该做什么,则是毫无问题的。上官希蓝得找到缪治。粗粗一想,把缪治捉拿归案是特管队的任务。既然太空特警队不让上官希蓝担当这一任务,而上官希蓝自己却要自找麻烦,岂不太傻了。但再仔细一想,这事与太空特警队已毫无关系。缪治骗了上官希蓝两次,这对“来去无踪的星际尤物”来说是难以容忍的。
你也许会认为这是上官希蓝的自负心在作怪,但唯有自负,才使上官希蓝干这一行的人能生存下去。没有了自负,那他们什么也没有了。
至于找到她后上官希蓝该怎么办,上官希蓝至今尚未拿定主意。也许把他交给特警队,因为像他那样的人给我们干这一行的人脸上抹了黑。但鱼还未抓到,上官希蓝就不必先为怎么煮鱼而烦恼。
首先要制定一个计划,并得考虑计划的种种细节。开始时上官希蓝曾担心飞船上没有香烟,但在冷藏室的一个暗角里找到了一盒。照理香烟是不应该放在冷藏室内,但总比没有强。马丁喜欢一种名不见经传的酒,上官希蓝也没有意见。上官希蓝站着喝着酒,抽着沿,就开始开动脑筋了。
首先,上官希蓝仍得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自己是缪治,自己会怎么办?这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换位思考。上官希蓝本应回到原来的出事地点,可上官希蓝不会愚蠢到那个地步。这个问题完全可以由电脑来解决。上官希蓝把出事地点的有关数据输入电脑。所有这些数据都在上官希蓝头脑里,所以上官希蓝根本不必翻阅记录。
电脑有庞大的储存系统和快速的检索系统。一会儿,离开出事地点最近的星球,一一显示在屏幕上。上官希蓝抄录了前面十几个星球的名称。后面的那些星球离出事地点太远了,根本不必考虑。
现在,上官希蓝得像墨哈蓝馨那样考虑问题:“如果我是一个凶手,10具尸体还堆在我周围,我正在被追捕,我得匆匆行动,四周都是敌人。”缪治手里也一定有一份星球名单,这他可以从被窃的巡逻艇的电脑中获得,现在该往哪儿去呢?
情况紧急,时间第一。总得找个什么地方落脚。得离开出事地点,越快越好。看一眼名单,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两颗最近的星球都在四分之一圆周内,两者相距16度,距离与出事地点基本相等。但更应注意的是,4号星球就处在另一空域,比上述两颗星球的距离远二倍。
因此,理想的去处当然是前两颗星球。这是急切中能作出的唯一合理的选择。进入正规的航线,飞向太阳系的行星,就能碰到其它飞船。而在接近行星前,必须抛弃巡逻飞艇,越快越好。在银河系里,每一艘船都在追寻这艘快艇。得另找一艘飞船,随便什么飞船都行。夺取新飞船,抛弃巡逻快艇,随后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上官希蓝似乎有点智穷力竭了。她又喝了一杯酒重新点燃了一支香烟。上官希蓝双眼半开半闭,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思绪。夺取飞船后,就径直向行星飞去。缪治只要单独逗留在太空,那就身处险境,所以得在一颗行星上着陆,并立即改变身份。
上官希蓝再次核对了最近的两个星球,选择就容易了。有一颗叫弗雷波的行星,似乎还不太发达。
“在这两个恒星的四周约有五六颗行星有人类居住。但这些行星都不是上官希蓝要找的目标。有的人口太稀少,这样陌生人一到就容易引人注目;有的社会组织严密,呆久了就容易被发现。西波艾雷行星则没有这些问题。该行星加入星际联邦还不到300年,社会组织不太严密,新旧结合,土著文明与异星文明交融。这对缪治是个理想的去处。他可以偷偷在这颗行星上落脚,然后以新的身份消失在这颗行星上。
得出了这一结论,使上官希蓝有一种“一石两鸟”的得意感。因为上官希蓝不仅找到了缪治的行踪,而且,上官希蓝目前所处的地位也与缪治相似。上官希蓝也得仿效缪治,藏匿自己的行踪。西波艾雷行星对上官希蓝也正好合适。上官希蓝高兴地上床睡觉了。
航程并不太远。上官希蓝利用这段时间又开始化装。
开始上官希蓝化装成原来的“来去无踪的星际尤物”形象,心中还为恢复原形而高兴。但后来仔细一想,这样做未免太蠢了。郝连凯特一定熟悉上官希蓝的形象。他发出的搜捕令中除了上官希蓝本来的面目外,当然少不了“来去无踪的星际尤物”的照片。因此上官希蓝重新化装,以新的形象出现。这并不难,只要改变一下肤色和头发的颜色就行了。
对于西波艾雷行星的情况上官希蓝还不太了解。上官希蓝不能化装得不三不四,而是要很容易地混入当地人中,以便寻找缪治的行踪。
同时,上官希蓝利用这段时间制造了一些小玩乒意儿,如针头手榴弹、领带夹手枪等等常用武器。当船上发出即将到达目的地的信号时,上官希蓝的工作也已完成了。
行星上有航天港的唯一的一座城市是艾里艾克,位于一个大湖边。这个湖泊极大,但也是星球上唯一的淡水湖。看着湖光潋滟的湖面,上官希蓝真想跳下去游泳。这种冲动也许是因为上官希蓝本能地想到要把飞船沉人湖底,这样需要时随时可再起飞。
上官希蓝在山脊棱蹭的湖边降落,这样航天港的雷达就不易发现。这时正好暴风雨来了,其间还夹着冰雹,从而使能见度更低。离岸不远的湖底有一条深水隧道,飞船正好在其上方降落。这时上官希蓝也已把一切必用物品装人箱内。带的东西太多当然很不方便,但特警队的许多工具和武器实在太有用了,不带走也太可惜。
上官希蓝把工具箱用防水纸包好绑在宇航服上,就打开了飞船的门。升上湖面时,大雨如注,四周一片漆黑,看不到湖岸。
穿着宇航服游泳是十分轻快的。上官希蓝向湖岸游去。上岸后,上官希蓝烧掉了宇航服,把灰烬推到湖里,由于雨大,一切都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不留任何痕迹。然后,上官希蓝就躲在防雨布下等天亮。
夜里上官希蓝也许睡着了。醒来时,天已亮了。上官希蓝感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头。上官希蓝不知道是什么唤醒了她。这时,上官希蓝又听到有人在叫唤。
“去艾里艾克吗?当然到城里去。还有其它什么地方可去呢?我也到城里去。我有条船,船是旧了,可是条好船,至少可以不走路……”
这个人蝶蝶不休他讲着,但上官希蓝没有听进去。上官希蓝责备自己警惕性太差,竟然会让别人叫醒。此人正坐在岸边的一只小船上。他长着一脸杂乱的胡子,破帽子下小而黑的眼睛在不断地转动,这时,上官希蓝的恐惧感逐渐消失了。上官希蓝想,这怪家伙不可能是特警队的人。这次巧遇也许对自己有利呢!
上官希蓝带上小箱子跳到小船上。此人叫金查理。上官希蓝一上船,他就发动了船尾的发动机。发动机看来像是个热交换器。它吸进冷水,加热至沸腾,再把沸水由水下喷射器喷出。发动机开动时悄无声息,所以,小船靠近时上官希蓝毫无觉察。
金查理看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但上官希蓝还是十分警惕,把枪放在手边。如果他真是个老百姓,上官希蓝可运气了。
金查理还在蝶蝶不休。上官希蓝从他的谈话中开始对他有所了解。他显然是个猎人,一个人呆在山里已好几个月了,现在准备把他的猎获物送到市场去卖,长期孤独的生活使他一见到人就想讲话。上官希蓝也不想打断他的谈话,因为,从中上官希蓝可以了解到不少情况。
使上官希蓝感到不安的是自己穿的衣服。最后,上官希蓝决定穿一件灰色的水手服,这种外套在这个星系的各星球上十分普通,因此,也没有引起金查理的注意。他自己穿的衣服显然是他自己用当地的皮毛做的。他穿的裤子的布料是机织的,靴子与我的一样,是永固塑料做的。他这套穿着不引人注目的话,上官希蓝的也照样能通过。
金查理的装备也和他的衣着一样。体现了新旧文明的交融,像西波艾雷这样的星球,加入联邦还不久,这种情况是十分典型的。他身边既有高级的猎枪,也有弓箭。对这儿的人来说,两种武器均能运用自如。
上官希蓝安坐在柔软的包袱上,欣赏着湖上黎明的景色,颇有怡然自得之感,而朱格的话滔滔不绝。
中午之前他们到了艾里艾克。金查理更想自己讲,而不怎么想听我上官希蓝讲。所以,上官希蓝只是含含糊糊地说她上城里,他也不加追问。
他们在渔码头靠了岸。上岸后上官希蓝就径直走向市区。然后在公园里坐了一会儿,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下。
城市风光也表现了新旧文明的结合。那些建筑前门是塑料的,墙壁则是泥砖涂上了石灰。钢材、玻璃、木头、石头的混合建筑随处可见。人们的服饰也是奇形怪状的古今结合。
上官希蓝仔纲地观察着周围的人,他们对上官希蓝倒毫不在意。一个卖报的机器人来了,上官希蓝买了一份报纸。这儿也使用联邦货币,与当地货币同时流通。
报上没有什么重要新闻,倒是广告更使上官希蓝感兴趣。上官希蓝仔细看了看大宾馆的广告,对其中的介绍和价格一一作了比较。
这时,一阵恐惧感油然升起,使上官希蓝冷汗淋漓。上官希蓝一生中形成的根深蒂固的生活习惯怎么一下子消失了呢?上官希蓝在法律和秩序的社会里只生活了一个多月,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循规蹈矩的守法公民了。
“不,你是个罪犯!”上官希蓝对自己说。“你憎恨法律,没有法律你生活得更愉快,你自己就是法律,你违反法律,因为法律就是你自己制定的。只要需要,你可以随时修改。”
这一切都是事实。上官希蓝恨自己竟然会忘记这一切。
在太空特警队只服务了短短一段时间,却几乎改造了上官希蓝******的本性。
上官希蓝心想:“我得做点违法的事情,这样就可以重塑自己的形象。”机会不难找。不到10分钟,上官希蓝就找到了目标。在上官希蓝的箱子里有各种必需的工具和设备。上官希蓝把工具箱放到公共物品寄存处,拿出几样必要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口袋。
西波艾雷第一银行是上官希蓝的目标。银行有三个入口处,6个警卫,银行里人头攒动。6个警卫不是机器人,而是人。当今世界上,银行都用电子监视器,谁愿意为警卫付工资!上官希蓝心里高兴极了,就排在一个队伍里。全自动控制的银行是很容易抢劫的,只是需要不同的技术而已。而用机器与人结合管理的银行,那就更容易抢劫了。
“请把我的50元联邦货币换成当地金市。”上官希蓝边说边把金光闪闪的联邦50元硬币交给出纳员。
“好的。小姐。”出纳员说,并把50元硬币放人计市器。这时,上官希蓝就开始动作了。她一按手腕上的遥控器,预先放在四周的摧泪弹纷纷起爆,银行内一片混乱。
上官希蓝早已戴上防烟眼镜和鼻过滤器,走进柜台,把预先准备好的袋子装满了大额货币,然后在一片混乱中走出银行。人们都各自奔命,谁也没有注意上官希蓝。
一切都易如反掌。只要事先仔细计划,这些都是举手之劳。完事后上官希蓝情绪高涨,感到生活十分甜蜜。至于找到缪治也非难事,世上还没有上官希蓝不能办到的事。
上官希蓝乘兴在宇航员饭店租了个房间,该饭馆在航天港附近。上官希蓝在一间酒吧坐下来,吃着牛排,喝着酒,尽情地享受一下生活。
如果缪治到西波艾雷来,一定会到这儿来逛逛。上官希蓝相信这儿一定能找到他的行踪。上官希蓝本能地感到自己绝对是不会错的。
“给先生来杯酒怎么样?”一个女人无精打采地走上来打照呼,上官希蓝同样无精打彩地摇摇头。后来,脸色苍白的老板娘走了出来。上官希蓝女扮男装,一付宇航员的打扮,是姑娘们注意的目标。
这时,一个姑娘进人酒吧,身材比其他女人更苗条,裙子又短又紧,高高地露出漂亮的大腿。她穿着高跟鞋,走起路来全身扭动。上官希蓝不禁欣赏起她来。
当上官希蓝抬头看她的脸时,发现她十分帅气,而且有点面熟……
此时,上官希蓝心头猛跳,在椅子里僵住了。说来难以置信,这确是事实。
她就是缪治!男扮女装的缪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