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或许和你了解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又或者，我知道的根本不是事实。”
“无妨。”
慕非明的眉毛微挑。
也不再卖关子，他说道：“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只是父亲和陆宰相有些交情，有一次听他无意说起——”
慕非明解释了一下，停顿。
又说道：“陆宰相请人作法，让猫妖现了原形，只是那只猫被大小姐救了。后来，不知为什么，大小姐亲手杀了猫妖，然后自己自杀。”
离央听得认真，不由愣了一下，“什么？”
“这么说，传言也有真实的部分？”离央想起来，这个说法在民间也是有所流传的，只是她听到的时候没信。
见过了陆岫之后，就更加不信了。
那个特别的女子，明明那么喜欢白诩，怎么可能杀了他？
慕非明点点头，道：“这些都是父亲说的。坊间流传的……或许是当时封锁了消息，却也堵不住众多的耳目。”
那就是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离央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方才陆岫都是在作秀给她看？可是这怎么可能，根本没有任何好处。那温柔的神情，还有白猫跑走之后她那伤心的哀泣，怎么看都不像是作假。
“怎么回事……”离央沉思着说道。
慕非明开口，道：“她疯了。”
“疯了？！”离央惊讶地重复了一遍。然而转念一想，便觉得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了。
陆岫疯了，所以杀了白诩。或许是误杀，也或许是因为什么不得不为的事情。
之后，她殉情而死。
难怪方才陆岫的举动那么奇怪，原来精神有问题。只是离央觉得惊奇的是，一个人生前是疯的，死了居然还是疯的。
现在，便只有一件事情说不清楚。
那就是，陆岫究竟为何而疯。
按照坊间传言，陆家大小姐应该是一个性情个性而又坚毅的人，并没有寻常大家小姐的娇弱，那就不应该轻易就疯了。
看离央沉思，慕非明又开口说道：“既然人都死了，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如今夜也深了，不如早些休息吧。”
看他的样子，根本没有为这个凄凉的故事动容分毫。说到陆岫杀了白诩而后自己了断的时候，连语气都是平静得不可思议。
“你……”离央想问，难道你心里就一点不触动？可是终究没有问出来。
人世的慕非明，和雪域里的慕非明，似乎是不一样的两个人。
离央初见他的时候，他周身并没有这些冰冷得不容人接近的戾气。可如今，处处皆体现着他的冰冷淡漠。
唯有关心离央的时候，还显得有几分细致和温柔。
可是离央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他的真心对待。
慕非明的神色还是不动半分，也并不关心离央未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只微微笑了一下，道：“可需要我送你回去？或者干脆在山庄里安顿一晚吧？”
离央收回神思，满腹的情绪不知怎么发泄。
摇摇头，她说道：“不了，小六还在山上别院，我还是回去比较好。”
慕非明也不挽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