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世上风光,当属奇山秀水,不过陈梵喜欢看的,却不是这些,他喜欢的是那些离奇感人的神鬼故事,亦或是离聚合分的爱恨情仇。陈梵自离开夏湘以来差不多已经过了半年,倒是看了许多人事景物,不甚唏嘘,曾见过许多感人之事,更是见多了奸佞小人,也曾拔剑而起,泯血指仇恩,曾经独自一人在小亭之中煮茶独钓,或是与人雨夜谈世事,又或是一人一剑独自杀伐,杀到披头散发浑身血染,
半年时间,虽说不长,但陈梵心思算是纯善,不免总爱多管些不平之事,也看不惯许多游野匪盗、贪官污吏、街井市霸,皆是倚剑而行、杀伐了事。也曾被人欺骗,当枪做使,错杀无辜,不知从何时开始便只相信手中的三尺青峰,而后一意杀伐,直到几日前遇到的一人。
此人生来便被周围之人视为异数,被父母所弃,置于山野,他便执意回返,后被人卖做奴隶。十数年回返,所受待遇,非人所受,十分痛恨,后落山为匪,屠村无数,烧杀不及。陈梵游历到此,执剑行于山林,所寻三日,一力屠寨。其部下皆没有一人逃过。
将其用五把剑,穿过四肢,以及腹部,定在地上。此人曾所受非人,便是此刻依然轻笑着抬首望星,陈梵起心便席地坐了下来,开口与其相谈。
陈梵:“你叫什么名字?”
匪首:“我名·············”
两人谈了很久,听闻了此人一生,所受苦楚皆是轻言带过,大有一番豪情壮气。陈梵便开口说只要你此后不再行恶,便放了你,陈梵半年也曾受伤无数,了解到了异能的另一般用处,那便是能复原伤势,如果能复制事物,便也能复制血肉,治疗伤体,只要此刻他开口,便放了他,完全治疗他的伤势。
可此人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群星。陈梵又开口说道可以恢复他的伤体残肢。可他再没有说话,最终陈梵将此处匪寨全数燃尽,没有将剑拔出,陈梵在此人身旁静坐一宿,直至清晨,此人气息消失,只剩下了眸中映下的群星。陈梵将其厚葬,几番打听,将其埋在了长河萧水旁的一座小山之上。
小山之下便是其幼时所住之所,轻依萧河,小村早已被屠,时过多年,从此山上能望萧河之侧,多了一尊无名之墓,陈梵又在墓碑旁静坐一天,那是他来到这方世界第一次喝酒,这边的普通酒水,味道极淡,和华夏的啤酒所差不多。那是他第一次在这方世界醉酒。或许是身体还未达成岁之年吧,喝了些许便醉了,一觉便睡到了花影月移。
便又轻酌一番,对着无名墓碑诉说了整整一夜。自己也独自看着长夜,想了很多。
从此再也不见了那个戴着青玉面具,散发披肩,黑衣着身的杀伐之人。
此日陈梵独步来到了庆渝,站在岐阳群山上,自语道:“说是要先来看看这庆渝奇山,没想到途经之事,耽搁了那么久‘’···”身上好重的杀伐之气啊!”轻叹一声,便又径自独游山群。只见山中游人很多,小径曲行,有怪石奇山,飞瀑急湍,折复萧林,更有群兽群栖,连绵竹海··········,没有下山,便在林间小亭之中,用山泉烫了几壶好茶,喝着清茶温粥,忆起了半年所往。
记起了双腿残疾的千武白,据人所说萧河城有件奇事,一日萧河城街角,一位女子抱起了一个双腿残疾的乞丐。
又想起了自己的这半年,有人传话说书道,有一手握青剑的人,似要杀尽世间之恶人。此人面戴青玉面具,头发披散,身着墨衣,据传此人是位女子,有人曾见此人持剑幕判人生杀。又有人描摹下了此人形象,比对之下与大夏年祭武试的一人甚是相仿,更有人断言此人便是武试之上的林轻雪。此事引得很多人寻访,但大多不了了之。
又记起了那个匪首,有街亭闲谈说道,有一个作恶无尽之人,名为胡藏,作恶无数,于前几日间,被握青剑之人所杀,从此世间再无此人·······
闲坐在饭家酒楼,又有人说道,你们可曾记得一位曙州城主,为人奸滑,害人无数,有人曾传,握青剑之人经过一处私院,听到了此院女子对树哭诉,而后只闻城主府第二日,这位叫史翔的城主,死于屋内·········
陈梵初听之下,忆起此事,曾有一日,游历至曙州城,晚上睡不着,便趁着月圆无缺,轻步跃于街林小巷,坐在了一棵巨树上,树木被栽种在小院中,陈梵坐了一会,刚想起身回宿。便看见一女来园中对着树木哭诉,良久之后也未离去,陈梵想用言语安慰一下,又看着女子衣冠不整,只好用女声与其交谈。
女子与陈梵相谈甚多,便让陈梵下树与其说话,陈梵下了树,只见是个戴着面具,身着青衣的女子,并不是陈梵女装成癖,而是陈梵在发现能复制血肉恢复伤势之后,便得了启示能够幻化衣料,记下衣服样子之后便可以随时换过装扮。听过女子哭诉之后陈梵,前往了城主府邸,··············
从此之后就传出那个手握青剑之人是女子的传闻,不过陈梵也没想那么多就是,所传多是好声,便给那手握青剑之人称呼做了青剑。
又过两月,陈梵沿路回访,打听这半年自己所行所杀的人,皆是不甚唏嘘,所恶有因,所得之果,陈梵并没有后悔,两月所闻让陈梵又多了许多看法。
再来帝都王城,陈梵没有直接回到齐王府中,而是找了一处名为琴音坊的地方,学习琴礼,消去了身上眉间的杀气。不多时日,便又到了大夏年祭之时,陈梵离开了琴坊,身上也消去了杀意。只剩下一个儒雅翩翩的少年。
如今再次沿着街巷回齐王府,又是另一番心绪,来到家门前,门卫认出了自己,陈梵直接进了府门,而门卫却匆忙朝着外面赶去,想来是因为母亲多半事务繁忙不在府中,没多想,打听一下,就连父亲也不在府中,便直接来到自己的小院中,平躺在草坪上,一如既往叼着草叶,望着蓝天,排空思绪,可能是少有时间放松下来,不一会就在草坪上睡着了。
梦中又见到了年前的种种,自己坐在母亲旁边,父亲也在一旁·········
怅惘而及,不禁想到自己来到这边,已经快三年了,也不知道在华夏的那个父亲怎么样了,如今种种,恍若一梦,不知何时自己已经习惯了这边····睡得深沉,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才悠悠转醒,只见醒来,天色已沉,屋内点上了火烛,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父母在寝室小桌边坐着,只是身边多了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父母都跟小女孩说着什么,逗得小女孩发出阵阵恍如轻玲的笑声,陈梵坐起身来静静听着,几人谈的大多是秦沐瞳幼时的趣事。似乎是察觉到自己醒了过来,父亲来到旁边说道:“瞳瞳,醒了啊?穿好衣服一会就去吃饭了。”
陈梵:“哦!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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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梵与父母许久未见聊了很久,得知女孩是父亲外出时收的义女,陈梵也说了许多自己游历时候的见闻,几人聊了很久,后才各自回房睡去,因为来时睡了很久,时至白月高悬,依然了无睡意,便幸自来到庭院中,背倚庭中小湖,闭目轻吟起来:
”···忽而青剑收于袖,白月寒却几多愁;
说是杀伐皆误谬,观尽胜迹薄诗留。
风云胡卷,血染墨衣,花乐间繁楼,曙州、曙州,叹句将朽将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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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过这游历时光,倒是让陈梵忽而轻叹,忽而生笑。而后又开始迷茫,自己要做些什么,想做些什么,····苦死无果,只得回房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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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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