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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萧易寒与墨燕秋眼见龙九和南云贤出了乱子,赶忙循着血迹一路找去,最后,在镇外一百里的林中寻到两人。

此时,龙九扶着南云贤靠在一株大树下,两人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龙九还好,毕竟常年混迹江湖,可南云贤就不一样了,本身就是一把老骨头,又负了伤赶路,若不是龙九小心护着,怕是早要散架了。

“龙九爷!南老!”

大老远,萧易寒便招呼着两人,与墨燕秋一路赶来。而两人看见萧易寒赶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南老怎样?龙九爷,发生了什么?”

龙九目露憎恶,道:“是‘秋名’的人。”

秋名,乃是溪隐楼多年的死对头,主使秋皇言更是与龙九有着灭门之仇。

萧易寒奇道:“秋名?他们怎会知道你在这儿?”

墨燕秋道:“定是有内奸了?”

龙九摇摇头,道:“我出来一事,除了余枫外,组织上下再无第二人知晓。”

墨燕秋道:“兴许他就是‘第二人’?”

龙九坚定地道:“绝无可能,余枫随我创立溪隐楼在江湖打拼多年,怎会出卖我?”

萧易寒道:“那你们又是怎么遇上秋名的?为何我们在店里听不到一点动静?”

龙九道:“起先,我们一直在店外侯着,久久不见你们出来,恰巧有些饿了,我便带着南老找了处吃粉的去处填填肚子,没想到小二刚端着两碗热汤粉上来,旁边坐着的几人竟是突然暴起,举着刀剑就向我们砍来。”

“南老躲闪不及,受了伤。我拼命抵抗,不曾想人竟愈来愈多,最后没了办法,也等不到你们,便先带着南老跑来这林中。”

萧易寒追问道:“那秋名的人呢?有多少人追?”

龙九道:“约二十余,武功都不弱,许是秋生堂的人。”

秋生堂,乃是秋名座下第一杀手堂,在江湖上也是出了名的。

萧易寒问道:“你们歇了多久?”

龙九道:“未满一刻。”

萧易寒道:“就连我们都能找到你们,秋生堂的人哪去了?”

这时,墨燕秋道:“是要一网打尽吧?这不就来了?”

说罢,林中蹦出许多蒙面人,手中都握着短刀,气势汹汹地向四人逼近。

萧易寒见状,笑了,大笑,“巧了,久闻秋生堂大名,今天正好让我开开眼界!”说着,拿出紫竹箫在之间玩弄起来,似在等待敌手先行。

众蒙面人并不多言,其中五人其向萧易寒突进而来,眼中看不见一点色彩,只如工具般。萧易寒嘴角一扬,眼中尽是藐视,抓着紫竹箫迎了上去,速度比五人更快,只得一息的功夫,萧易寒便来到了最前两人的跟前,紫竹箫轻轻在两人的肩上以及喉间点了点,两人登时倒下。

后到的三人瞳孔一张,再露空挡,让萧易寒有机可乘,又是轻描淡写地在三人身上点了点,竟是再败三人!实力竟至如斯!不愧是能单枪匹马与常春阁作对的名人,好不厉害!

秋生堂再出七人,轻功更甚,刀功更凶,萧易寒也不得掉以轻心,只见中间三人齐刺短刀,左右又各分有二人夹击,虽是诱敌的招数,萧易寒却也不能坐视不理,连忙跃起,飞身一记扫叶腿,逼退三人,这时左右攻击又到,萧易寒手中紫竹箫,挡了左边二人,脚上也是毫不停顿,蹬蹬两下将来人踩了下去。

果然厉害!

众人皆是惊叹一声。

秋生堂首领见了,左右打了个手势,又是十人窜出,不料却是四人与萧易寒游斗而不拼命,剩下六人朝着萧易寒身后的三人而去。

然而墨燕秋与萧易寒乃是江湖传闻的一对高手,各怀千秋,又怎会让他们轻易得逞?墨燕秋手腕一抖,一条淡青色绸带飞出,绕在臂间。

光芒一闪,是电射而出的短矢映着光辉,从不同方位朝着墨燕秋飞来。墨燕秋甩出绸带,飞快地迎着短矢而去,叮叮几声,竟是不伤绸带分寸,反是短矢应声而落,但秋生堂的几人显然对此没抱任何期望,短矢不过是投石问路,试探一番,知道了墨燕秋的厉害,几人提了几分精神,冲了上去。

只见那绸带,攻时若剑,锋芒毕露,退避三舍;守时若花,花瓣绽放,无从下手。一时间,便是秋生堂杀手经验丰富,也进不得墨燕秋身前半寸。

却在这时,墨燕秋身后几道黑影闪过,齐朝龙九和南云贤而去,原来敌对墨燕秋依旧是声东击西之计!剩余的杀手竟是倾力而出,必杀!可南云贤虽无手无缚鸡之力,龙九却是靠着一条血路才打出溪隐楼的名声,怎能落了下风?龙九拔起地上的剑,挡在了南云贤的身前,目视着杀手接近。

双拳毕竟难敌四手,龙九也有些年纪,不过二十招,便败下阵来,渐渐架不住来者的攻击,身上也是中了数刀,鲜血顺着剑尖流下,滴落在地上,然后融进土壤。

终于,一众杀手齐齐出招,封死龙九的去路,已成必杀!龙九见状,凄然一笑,不再作出如何的动作,而是闭上了眼,等待着初出茅庐时就下定决心要面临的结局——不过一死。

“人生,可不尽如此!”

蓦然,一个声音响起,原来是萧易寒不知何时解决了秋生堂四人,赶忙回头来助龙九。

当龙九睁开眼时,来者已尽数倒在血泊里,只剩一袭白衣。如不是萧易寒动作太快,声音未落,身子早已来到了杀手背后,一剑毙命,想必给了秋生堂反应的时间,即使结局不变,萧易寒恐怕也不会那么潇洒。

再看墨燕秋,也没了缠斗的心思,出手利落,占了上风。那几人见同伴也被杀个七零八落,失了战心,相互给了暗号,打算逃离,几招看似拼命的招数使墨燕秋转攻为守,趁这间隙,几人飞速闪身而退,转眼就要消失在林间。

“何必着急走呢?不妨坐下喝喝茶罢?”

萧易寒与龙九早已下了决心,不留活口,否则给他们回去报了信,这一路可就不自在了。瞬间,几人应声而落,重重摔在地上,不再动弹。

“南老!”

龙九第一反应跑去照看南云贤,此时身中数伤,临近奄奄一息的南云贤靠在树下无力的喘息着,他并非习武之人,加上年纪垂老,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还多亏了一开始龙九给他上了药,要不再流多些时候的血,怕是就一命呜呼了。

“快!吃了它!”

所谓江湖,便是腥风血雨,若是没些医药傍身,怕是武功再高,也得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墨燕秋打开行囊,从中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玉瓶,倒出一颗淡青色的药丸给龙九,让南云贤服了。

“秋名……这次真是栽了!如果不是二位,恐怕我等就要葬身此地了。”龙九向萧易寒和墨燕秋拱手道谢。

萧易寒笑道:“哪里,若不是我将您二位一起带了出来,一定要比现在快活去了。”

墨燕秋道:“那秋生堂……就这点本事?”

龙九摇摇头,站起身看着地上的尸体,沉吟道:“秋生堂训练有素,人数繁多,这次不过是将你们这个变数遗漏了,从身手和默契判断,不过是些稍次的弟子罢了。虽然没有留下活口,但日子久了,一旦他们察觉到了不对,同样会倾力报复。”

这时,龙九却不解地发现,萧易寒笑了。一阵风吹过,吹得萧易寒手中剑微微颤动,仿佛是和它的主人心灵相通般,兴奋着……

墨燕秋皱着眉奇怪地问道:“有什么可笑的?”

萧易寒笑道:“嘿嘿嘿……热闹一些,才好玩嘛……”

墨燕秋打量着萧易寒,道:“从河州回来以后,我发现你变得和他们一样,很嗜战。”

萧易寒眉毛一挑,道:“哦?是么?所谓人由事物,事物由人,待的久了,当然会变。……走吧!再过不远就能到县城,先带着南老看伤才是要紧,就凭那药丸,撑不了多久。”

马只有两匹,墨燕秋把自己的马让给了南云贤和龙九,自己便和萧易寒一起。

“你去红愁崖作甚么?”

路上,萧易寒身后的墨燕秋悄悄问道。

“找雁羽刀。”

“杀人榜上的雁羽刀?”

“是。”

“可你不会用刀。”

“当然不是我用,而是长春阁!”

墨燕秋更奇怪了,这雁羽刀可不是什么杂兵乱器,谁想用,就能用的。虽然说来玄幻,但一柄好的兵器跟随主人多年,必然会因多次使用内功而留下气息的痕迹,就是易主,也是只能用出六成锋利,甚至于内功强大的侠客常以内功传入兵身,从而留下功力在其中,便是旁人拿了,如果内功相冲,也会因而受伤,而这,便为世俗人所传闻的——神兵。

说来,不过是见识短浅,便神化了其道。

“你不用奇怪,雁羽刀再厉害,长春阁也是盘踞江湖多年的霸主,不知有多少隐姓埋名的好手,要将雁羽刀上的内功破除,只凭它杀人榜第九的位置,怕是不足道哉。”

“依你之言,不无道理。但若是这样,只怕雁羽刀,还不能满足于他们吧?”

“兴许是……但到底为了什么,我也说不上了。”

从石庄血案追查至雁羽刀,这其中又有何牵连?

其实,萧易寒在那晚之后,又再次暗中验过尸,并非直接毙命于掌法之下,而是先行死于刀伤!可那些个弟子的身上尽是掌印,哪来的伤口?原来,这些弟子的身上,竟都被套上了一层人皮!

仅仅是对石庄,长春阁估计还不至此做如此多工作,必然有其它原因!萧易寒一路追查,是因为感觉到石庄血案的背后,也许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只能是一种猜测,没有证据证明是不是真的……

至于另一件事,就是溪隐楼,怕是也有什么纠缠,不然这等事情,龙九怎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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