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开始转凉了。趁夏天的热浪还没有彻底消失,我们一家三口又来到大海里游泳。老公从小就是在海边长大的,水性特别好,能在水下面憋气很久,游起泳来就像是一条鱼。这让我很羡慕。我是最近才学会游泳的,也就只能游几米而已。孩子戴着水袖在水里面扑腾得很欢实。这次我并没有下水,一个人坐在沙滩上,看着大海,一浪接着一浪,任凭我的思绪随着波涛荡漾,荡漾。
在大海里面经常能看到有狗跟着主人一起来游泳的。今天就有,是一条黑狗。但是我并没有看到它的主人。现在到大海里游泳的人已经不多了。我脑袋都懒得动的光用眼睛左右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可能是哪里来的野狗吧。
老公游累了,来到岸上跟我要水喝。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便绕过他去看还在玩水的孩子,才发现孩子不见了!我连忙站起身,把海面搜索了个遍,没有孩子的身影。于是我冲到水边拼命寻找,老公往更深处去找。快在大海深处的水天之际,看到仿佛是孩子的橙色水袖样的橙色的点点和另一个黑点越来越远。
孩子丢了,我一个人走了。不知道想去哪里,凭着一双腿,走到哪里算哪里。生命并没有任何意义。生命来来去去,然而放弃生命又不是轻而易举的。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我沦落得如同乞丐。
我时常坐在长长的台阶上,身边的人来人往,没有人互相注意彼此。从天亮到天黑,从天黑到天亮……
有一天,有一个老人在我面前的下面几个台阶停下了,问我愿不愿意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我笑了,真可笑,这世间还有有意义的事情吗?我并没有说话,抬头看着他,他继续说,意思是他是一个养老院的人员,养老院正缺人手,如果我愿意可以去搭把手做些事情,顺便还可以挣些生活费。听他说完我笑了笑,扭过头去看着远方。
“生命不过如此,不过你可以亲眼看到很多生命弥留之际是怎样的过程。你有兴趣吗?”老人继续说。
我微微地歪着头,好像是思考了一会儿。养老院嘛,去看看也无妨。我立正了脑袋,站起身,下了几个台阶,来到老人的身边。老人笑了笑,点点头,我就跟着他走了。
养老院是一个生命气息微弱的地方,即便里面都是欢歌笑语你也看不到希望。我开始了养老院的工作生活。我并没有怀揣着什么热忱与感情,更何况这里的人们经常还没有相知便匆匆离开。工作枯燥乏味,如同我一样。
一天,一只黑色的小狗崽从养老院的铁门门缝里面打着晃儿就钻了进来,保安想把小狗崽吓跑,正巧院长经过,怜爱之心油然而生,制止了保安。从此养老院里面多了一个小家伙穿行于人群之间,取名“小黑”,被人疼爱。
小狗长得很快,才几个月的功夫已经长得很大了。我可能有种错觉,总觉得那只狗有时候在偷偷看我。我讨厌狗。
这几天,那狗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冲着我叫。我心情烦躁的很想把它关起来。可是大家都宠着它,我也就不理会了算了。
这天晚上,我正在挨个房间分发生活用品。一个老人突然瞪着我,说
“我是小黑。”他看着我,我笑了一下作为回应。就接着去另一个房间。另一房间的老人也盯着我
“你想你的儿子吗?”我笑都懒得笑,直接发完物品去另一个房间了。
就这样,一共走了六个房间,六个老人们统一奇怪的表情,彼此承接的话语跟我说了一件事
“我是小黑”
“你想你的儿子吗”
“如果生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如果你愿意试试”
“我可以带你去”
“我在你的身后。”
我停下来,转过身去,小黑正看着我,那郑重的表情。让我都开始怀疑它是人。
“汪汪!”小黑叫了两声转身出了门,跑了出去。我也跟了出去。养老院有一间不大的图书室,虽然是不大,但是书还是不少的。有很多书都很有年代,是很多老人自发从家里拿来供大家阅读的。一点一点积攒到现在,连图书室的地上都堆了不少书了。小黑跑到一个角落里的书架前面,书架前面也堆了一堆书挡住了小黑,它用前爪努力去够那个书架,并且抓挠那个书架。我来到书架前,挪开堆在书架前面的书,让周围宽敞些。上面的书有些时间了。很久都没有人阅读,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是让我拿书吗?是这个吗?这个?你就不能一直附在人身上跟我说话吗?这个呢?这个……”从左到右我一本一本的指着,当我指到一本精装书的时候,小黑“汪!”的一声,我拿下了那本书。
当我打开这本厚厚的精装书的时候。只有第一张画着一个九芒星,九芒星外围有两个同心圆,上面有一些类似与点缀图案。点点线线圈圈的。再往后翻书,全是空白页。
小黑跑了出去,一会回来了,嘴里叼了一袋盐。是干嘛用的呢?我把书放在地上。通常人们用盐是撒在门口的。我用盐撒在门口,小黑叫了几声,可能意思是不对。它用鼻子拱那个图案。我用盐撒在地上,按照那个图案大致绘出了一个一样的图。之后,小黑咬了自己的爪子一口,没轻咬,对自己够狠啊,出了好多血。小黑走到芒星的九个角,每一个角上都滴了一滴血。之后冲我叫。我也咬破了手指,小黑用爪子指了指书上图案芒星中心的位置。我把血滴在盐图的中心。地上的图案开始发出微光,小黑走到图案中心,叫了一声,我也走到图案中心。一阵强光爆发出来,睁不开眼。
等我再醒来,跟你们想的一样,我躺在沙滩上。坐起来就看到老公陪着儿子在水里玩得正欢。那条野狗,如果我不细看,还真没发现它跟小黑长得一样。
天色不早了,该回家了。我叫了老公和儿子上岸来。递给他们两个毛巾擦身。手机来了一条微信,是朋友来的微信闲聊。我打字回复,打了两个字,再等到第三个字的时候却怎么也打不对,好几分钟过去了,我有些心急,把手机递给老公让他帮我打字。
“手有些不听使唤了,你帮我回复一下。通常只有在梦里我才遇到这种情况。呵呵。”我笑着说。
老公很快的帮我回复完了,手机还给我。
“早点回家吧,明天孩子还有上幼儿园呢。”我说。
“不是9月1日上幼儿园吗?今天才31日,还有半个月呢。”老公边收拾东西边说。
“那明天不是9月1日了吗?”我翻着白眼说道。
“明天是8月32日啊!”老公说。
我打开手机,翻开日历,今天是31日,明天32日,之后8月33日、8月34日,35、36、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