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卖了我的房子。暂时租了一个房子。这座房子在一个我喜欢的小镇。
当来看房子的时候,走进楼道里面,昏暗得几乎看不清楼梯。中介人倒是很热心。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几乎没有什么光线,细细看来,整个屋子墙面乃至窗户上都是用纸糊得满满的一层,透过窗户上的纸,能看到外面隐约的光线。鬼使神差的,我竟然同意租下了这间房子。
夜晚睡觉了,因为天气炎热,开着门睡觉。睡到半夜,邻居回家,从一楼开始就有人一直聊着天。听着他们的谈话犹如巨大的振翅声,声声入耳,仿佛就在我的耳边说着一样。因为开着门,邻居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等到达我的楼层时,只剩下一个人。直到来到我的门前,是一个男人,看见我还醒着,就过来跟我打招呼。我也礼貌地回应着。
聊了一会儿,感觉天气不那么热了,甚至有些冷了。看着楼道里面的窗户,有雪花飘进来,洋洋洒洒,很是清凉。
“你看,雪下得这么大我们出去走走吧!”男人建议道。
同意了他的提议。男人很热情地过来牵我的手就往外走。无意间触碰到他的手腕,他好瘦,他的手腕只有我的两个手指那么粗。我甚至有些心疼他。
在雪地里,很痛快地玩了一会儿。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样,有了开心的感觉。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开心的感觉了,现实生活中的我是一个没有情绪的人,没有喜怒哀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得已经让我麻木得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这时候的开心让我觉得弥足珍贵。
走着走着,路过了一个首饰店,男人进去让我帮忙挑选一款戒指。我也不知道哪种好。平时我都是不戴什么饰品的。挑选了一款比较合眼缘的戒指后递给了男人。男人笑笑。
大地一片雪白,就如同他的脸。这时我才注意他的脸,就如同这地上的雪一样白。我问他,脸是怎么了。他说是没事,只是因为用了一款质量不太好的面膜。本来想介绍给我用,看来效果不怎么好,就算了。我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解释。
决定去登山,来到山顶,站在雪地里,周围没有什么建筑物,放眼望去空旷至极。这时间,男人突然单膝跪下,右手托着戒指递到我的面前,向我求婚。我开始考虑,到底应不应该接受他的求婚。仔细想了想,他是一个懂得让我开心的男人,对于女人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归宿。于是我就答应了他的求婚。他高兴极了,在雪地里面跑来跑去。
山上有旋转式滑雪道,男人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副雪橇,我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从山顶旋转直下,一圈,一圈,一圈,我已经无法确定我们是否还接触着地面了。
回家一路上时而聊天。离家不远的地方,看见有缭绕的烟从我租住的房子出来,很多人排着队手里都拿着香烛,口中念念有词,甚是嘈杂。我绕过排队的人们径直来到我租住的房屋内,客厅里面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个大香炉,里面插满了香。
我感觉不对连忙从屋子里面出来,正纳闷着。男人看我有些不知所措。就跟我说
“你不知道吗?这里是你的祠堂啊!”
“什么我的祠堂?”
“你不知道么?活人也是可以立祠堂的。以祈求上苍保佑。”男人笑着说。
“只是……”
我很疑惑,看着往来的香客,觉得自己越来越远,远得听不见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