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喝杯什么?”调酒师刚问完,就有好些男人过来搭 - 讪。
牡冬璘一脸嫌弃懒得看他们,乐陶陶却很享受。一有人拍我背,我回头,一脸比我还要凄惨的表情。赶紧落荒而逃。我自然清闲,要了一杯玛格丽特加冰,大热天的一口下肚,就差提笔写诗作画的才干。
乐陶陶脱了高跟鞋,簇拥去舞台上劲舞。我靠在吧台上看她,受变幻的灯光影响,眼神有些迷离。
“凤梨,你不跟乐陶陶去玩?”牡冬璘靠过来,倒了一杯红酒,入口的时候嘴唇上留有酒渍,看上去风姿卓越。
我摇摇头,酒不醉人人自醉。快半年了,我几乎天天晚上睡不安稳。时常刚睡下就在梦里惊醒。还遇到一种叫“鬼压床”的毛病,医学上称为睡眠瘫痪症。我有时候晚上梦见邓元,他拉着我的手一直跑,他说他喜欢我。
有时候晚上梦见袁子科,他老做一些让我不省心的事儿,我找不着他,摔了一跤,掉入深渊,整个人全身抽搐,身临其境。
平日里做完实验疲惫地回去,梦里全是那些程序。
睡到半夜起来,眼睛根本不敢合上,也根本合不上。一集一集地看喜羊羊灰太狼,说出上一句台词,我几乎就能吐口而出下一句。
我摇头晃脑,看见牡冬璘动了动嘴唇,但是周围声音喧闹,根本听不清。我凑过去,大声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我把空杯子还回去,要了酒红色的毒药。“美女,我们碰个杯。”
牡冬璘倾城一笑,举杯,“为我们的爱情,友情,事业干杯。”
碰杯完毕,我小抿了一口,嫌弃地看她,“你这就叫秀恩爱,杀人于无形,佩服佩服。你若生在古代,肯定是江湖第一高手。”
她哈哈大笑。正好要说什么,乐陶陶就从人群中冒出脑袋来。她拿过我手里的杯子,就开始大口大口的灌。
“你们在聊什么呢,大老远就看见笑得开心。”
“聊,你和那个穿黑色紧身衣的男生特别般配。”说完我马上逃开了,乐陶陶追着我满酒吧跑。
跑她跑不过我,累瘫在吧台前跟我妥协。一边气喘吁吁地约着下次再战。
我指了指牡冬璘,“你不能战我,我也是孤家寡人,你好歹去找她,俩对人一起去情侣餐厅还能打折。二月十四和七夕都有玫瑰花送。”
“穿紧身衣,紧身裤的,你没听说十个有九个是腐的,不不不,我可承受不起。”乐陶陶摆摆手,跑得没恢复过来,重心往后退去。
没想到那时候刚好有人走过来,她一脚踩上去,被踩的人还没说什么,她就已经扯开嗓子尖叫了。整个人往后倒,后面的人手疾眼快接住她。乐陶陶仰着腰,看着那个低头看她人的脸,久久没有起身。
我被她的姿势所折服。也不怕闪了腰。
撑着她的人见她半天没反应有些不耐烦。抬起头来,眉头紧促,忽然恶作剧一般的笑了一下,有想要放手的准备。最终还是把人往上一推。
推出去之后,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走去吧台里面,洗了双手。
“哎吆。”乐陶陶被抛起来。整个人往后倒完往前扑,趴倒在地上,她顾不得爬起来,扭过头,好一顿咒骂。
骂完之后还觉得不解气,在众目睽睽下拍拍屁股站起身来,指着里面在反复洗手的人恐吓道:“你特奶奶的给我等着,看老娘我不弄死你。”
原来,不止男人有两面,女人也是。面前这个满脸怒气的流氓太妹,跟那个卖花的小姑娘一点儿都不像。
我好想跪下来抱着他的大腿,大喊一声,“侠女求罩。”
嗯,是的,我现在灰常灰常理解王邈邈。找个靠山多么重要,随时能把你平时看不惯又斗不过的人打个落花流水。简直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大广场上扭秧歌,普天同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