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帐垂下,是纱红,染了双眼。檀木红的房间内充斥着可疑的清香。卫安琴缓缓睁开眼,弯又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她坐起身,纤纤细手拂开帘帐,白稚的脚丫点了点地,然后站起了身。周围到处是红檀木制成的家具,不过,有一些显然有些落后。
她这是穿越了?
好吧,她接受事实了。
突然,卫安琴停下脚步,怔了怔。一瞬间,一大段陌生的记忆闯入她的脑中。“是原主生前的记忆。”
房间充斥的香味不禁有些扭曲,卫安琴闻着有些奇怪,剑眉一皱,屏住了呼吸。在房间巡视了一遍后,停在了一朵牡丹前。
“只歪。”门轻轻地打开,一个面目清秀的丫头急匆匆闯了进来,“主子主子。”看到卫安琴站在花瓶前,跑过去拉着她走向梳妆台。卫安琴被拉的有些迷茫。张张嘴,喊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小笙...这么急是出什么事了吗?”卫安琴抿抿嘴,不觉有些愧疚。占用别人身体,还占了别人的好生活。
竹笙拉过一张椅子,把卫安琴按坐于上。便转身翻找一个柜子。“主子,你不知道,宁公子来相府提亲,提的是府上一位小姐。”卫安琴点点头,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小笙,宁公子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啊?”竹笙转身拿出一件淡蓝的纱衣,那是宁清弦赠送卫安琴的生辰礼物。“清纯啊,主子不是最了解宁公子了嘛!怎么还问这问题。”竹笙有些奇怪的看着卫安琴。确实,原来的卫安琴钟爱宁清弦,卫安琴自是明白,可它偏偏要让宁清弦讨厌她,这下提亲的事才不会赖上她半点关系。
卫安琴瞥了一眼竹笙手中的那件衣服,勾了勾嘴角。“我这不是问一下清弦有没有改了钟爱的路线嘛!还有,那件纱衣穿久了乏了,就送给你了,今日换上大姐赠予的那件妖姬媚艳流纱裙。”竹笙听了瞪大了双眼,“主子,这件纱衣可是宁公子赠予你的生辰礼物啊!还有大小姐赠予的那件纱衣,可不符合宁公子喜欢的类型。”谁都知道那件妖姬媚艳流纱裙是有多么暴露。
可偏偏卫安琴没有留给她反驳的机会。“更衣。”她挑眉,不容置疑的抬起手。竹笙无奈,主子总是那么让人琢磨不透。
换上纱衣后,卫安琴还吩咐竹笙给她画了一个妖媚的妆容。镜子中的她,好似倾城倾国。卫安琴勾了勾嘴角,她倒要看看,那个宁清弦会被她折磨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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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大厅堂里,卫靖林坐在正席,身旁相随的是正室卫若莺。宁清弦则坐于下座。其他妾室千金站在一旁。耐不住沉寂,卫靖林笑着出口。“不知宁公子是看上了相府哪位千金?”这宁清弦,不可得罪,四大传说之一人物,就是连皇帝都要尽他三分。但他若是吊到他这个金龟婿,那不是整个家族都撼动不得了。
宁清弦手中的扇子一下有一下没的扇着,挑眉看向一旁几个婀娜娇羞的小姐。“人还没来齐不是吗,再等等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一旁的卫柒霜冷了脸,她命人把那株下了毒的牡丹送进水墨苑,这卫安琴不知早死哪去了,还等什么呢!“宁公子,我看就不用等了,这四妹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呢!”卫靖林变了变脸色,怒吼“胡闹!!!”果真是这样,除了大女儿和小女儿,其他匾子没一个上的了台面。都是光有脸没脑子的人。
宁清弦冷眼扫过卫柒霜。卫柒霜黑了脸,不满的小声嘀咕。
“看来三姐很惦记我呢!”卫安琴勾起嘴角走进大厅,径直坐到了宁清弦身旁的座位。
所有的时间紧随她坐下的这个动作静止了。卫靖林脸侧已生出层层冷汗。其他千金妾室则偷笑卫安琴活该。
宁清弦头转向卫安琴挑眉,卫安琴回敬了他一个深深勾出的笑容。卫靖林看出了他俩的毗端,心里暗笑宁清弦并没有责怪,毕竟这个小女儿啊,他也舍不得骂。称得上是捧在手里怕碎,含在嘴里怕化。
这件事也就以这么诡异的方式过去了。这时,卫若莺突然发现,女儿卫安琴那身赤红的纱衣,脸上那副媚艳的装扮把她拖付出一种与众不同的俏丽感。不过...这小女儿钟情宁清弦她也是知道的,可这次她总感觉女儿想让宁清弦讨厌上她。
“琴儿,你这身纱衣......”
让卫若莺这么一说,卫靖林和宁清弦才发现卫安琴身上的妖姬媚艳流纱裙。丝滑般的丝绸从裹胸开始沿下,一条纱红的披肩露出大半个肩膀。卫雪君认出了那条纱衣,走到卫安琴面前,俯视她明媚的双眼。“噢,这不是上次小妹生辰我赠予小妹的礼物嘛,平日都不见妹妹穿出来,今日怎么就想起来了。”卫雪君讽刺的看着她,眼睛里是尖钻的刺。
宁清弦似笑非笑地望向卫安琴,眼底有些淡淡的红。他倒是想听听她会怎么解释,毕竟,他可不知道现在外面传他钟爱妖媚的女人。
卫安琴仰头看向卫雪君,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她极度不喜欢这种仰视的感觉,站起身,忽视了卫雪君,朝着卫若莺甜甜一笑。“娘,大姐送的这身衣服,平常...是用不到了。这不是宁公子来了嘛,我觉得用在这挺合适的,这不就穿出来了。”卫雪君脸瞬间就黑了,卫安琴算什么,照样是爹娘的女儿,照样是嫡出,不过就因为她的容貌美了点,爹娘就偏宠她,凭什么世界上什么好东西都属于她。就算这样,她现在胆子大到都开始藐视她了?“四妹,姐姐不明白,什么叫做平常是用不到了。”卫雪君咬紧下唇,憋出了一句话。
卫安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俏丽一笑。“姐姐不明白也是正常的,毕竟每个人的脑袋是不同的。”卫雪君听了咬碎一口银牙,这卫安琴不过是在变相地骂她卫雪君蠢!
“姐姐送的纱衣我很是珍贵,自然在遇见同样尊贵的人才穿出来喽!”
宁清弦也听出来了,卫安琴口中表达的意思也就是,他宁清弦不过是和那件纱衣一般珍贵。不过他还是那副笑容,这个女人......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趣。
本来这次提亲,就是老爷子派他来的,说是今年必须要娶到相府一位千金,他知道老爷子指的是卫雪君。可现在,他似乎更想把卫安琴给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