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已经坐上了军列,目标河西走廊。
由于踊跃报名的士兵过多,就连杨天所在的军官车厢都临时改成了普通车厢,座位设施一律拆除,以换取更大的空间。杨天所在的车厢为12号车厢,位于火车的尾部,这里的环境相对于拥挤的小号车厢,这个车厢要好上一点,不过也仅仅是一点,从其他车厢飘荡过来的汗臭味,烟草味刺激的杨天脑仁发疼。
环境虽然不够好,但是车上提供的伙食倒是非常棒,有大块的红烧肉还有香喷喷的白米饭,老实说这可不是平常人顿顿能够吃上的,所谓厉兵秣马就是如此,吃好的,吃饱了,到时候给我用力打仗!
推着餐车的炊事员拿着米饭勺子大声的喊道:“吃啊,小伙子们,不够还要,吃饱了长力气,打魔族更省力!”
“老伯,给我来一碗!”有人举起了手中已经吃光了的碗。
“好好!”老伯笑着回应。
“老伯,给我来点肉啊!,对,就要那种闻起来特别香的……”话还没说完,有人就一巴掌打断了他:“那叫红烧肉,笨猪!”
“好嘞,油了油了,一碗红烧肉~”老伯熟练地从饭盆里舀起整整一大勺红烧肉塞给了那个兵。
“别吃得太饱啊,一会还有鸡蛋汤呢!”老伯敲打着饭盆说道。
杨天心情不太好,他吃了一碗米饭便不再添,将饭碗放好,倚着车厢半坐着休息。
军列的速度每小时约120千米,从龙城到安达拉第二防线有近万公里,出去火车停下来补给物资,大约四天即可到达。
这四天杨天认识了四个朋友:
一个光头大汉,姓莫,单名一个壮。
一个刚入伍的小兵,长得白白净净的,叫常剑。
一个在龙城做兽医的家伙,叫杨明柳。
还有一个叫邹磊,使得一手漂亮的合击枪术,这也是一个新入伍的兵。
以上四人同为安达拉防线的柯西战区,是要一块去打仗的,说白了以后都是战友,是要比肩的。
五人相识后,话便多了起来,除了莫壮话不多之外,其余几人都在吹牛打屁时将自己的过往作为说话的谈资:
“我曹,杨天,你是说你睡了将军的女儿?”
“我再说一遍,那是我们军校校长的女儿,而且我也没睡了她!”
“天杀的啊,连杨天长得这么挫的人都有对象了,我这么帅气的小伙居然没有对象啊!没有天理啊!”常剑放声大哭,充满嫉妒的眼泪从常剑的眼眶滚滚而出……
“给老子滚!”
“别怕兄弟,要是哪个男人不同意你的追求,我就把他的蛋蛋割下来。”兽医杨明柳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并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
“你给我死开,杨明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家伙表面给别人动物看病,其实这家伙是个做****的,你看到那小巷子里的小广告没有,全是说的他,还特么杨医生,我呸!”常剑一脸嫌弃的说道。
杨明柳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一脸自豪的说道:“不错,老夫就是做****的,各位战友以后侥幸从战场上活下来,在抱得美人归时候,如果苦于生理缺陷,可找老夫……亲自上阵。”
滚。众人一脸恶寒,都自觉地远离杨明柳,这小子很****啊,听说还是一个蛋蛋收集者,要是火车突然翻车一不留神被割了蛋,找谁哭去?
随着离河西走廊越来越近,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冷,每日早晨起来时,都能看到铠甲上一层薄薄的寒霜。
在人类势力范围内,河西走廊算是一个恶劣环境与丰富资源同样出名的地方,这里有着戈壁滩一样的土质,不适合种植农作物,而且夏天特别热,冬天特别冷,能把僵硬的玄铁冻得发脆。
火车单调的在铁轨上走着,不时地鸣叫一声将睡梦中的人叫醒。
三天就这么过去了,只要过了铁轮堡就算进入战区了,就进入战斗状态了,安达拉防线被坚韧的如拦江铁索一样,将浩荡的魔族拦在防线以外,可是这三天中,安达拉防线的三个战区被逐渐分开,每个战区的士兵苦苦支撑,各自为战。
这三个战区分别为:古丹战区,屠魔者小径,还有最惨烈的柯西战区。
每个战区都是以一座甲级堡垒配合若干暗堡,哨塔组成的高效战争利器,如果在正面战场上,区区一百万人类战士,要想将魔族士兵整整三天,谈何容易?
第三天的夜里,他们路过了铁轮堡,只要一天他们就会到达最远的也是最为残酷的柯西战区,只要出了铁轮堡就算是睡觉也要睁着眼了,整个河西走廊就是一个大战场,而战场上,发生点意外是经常有的。
今夜的气温格外的低,杨天盖着毛毯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整个车厢就像一个大皮罐头将外面的寒冷全部传到车内,铠甲冷的像冰一样,真是漫漫苦旅凄冷夜,心寒不温铁似冰。
“杨天?”正翻来覆去之际,旁边有人叫他。
杨天一回头,看到早已站起身来的常剑冲他招招手:“睡不着,抽烟去?”
杨天一骨碌爬起来:“走。”
两人走到车厢边缘,点上两支劣等烟卷,一人一支抽将起来。
车厢边缘有一个铁窗户,透过这里可以看到漆黑的夜和胡狼的眼睛,偶尔也能看到回返的列车,车上的血触目惊心。
轻伤不下火线,只要有的一口气在,也要将刀砍向魔族,一只手断了,用另一只手拿武器招呼,双手都断了,就上去用牙齿咬。
只要活着就是战斗,决不后退。
往后方运输的都不是伤员,那都是死者……
死去的人有幸被找到尸体,被送回家乡,他们最起码还能成为烈士,家族享受三代烈士荣誉,赋税免。
想想那些冰冷的尸体永远的睡在了边塞,漫天的乌鸦啄食着他们的躯体,直到化为累累白骨……
父母家人每日捣衣思念,逐渐苍老了白发,谁来赡养?
红颜知己每日望眼欲穿,憔悴了容颜,他们等的那个人,还在吗?
如果那个人,是自己的话……
如果是自己的话,父母肯定悲痛欲绝,贝丽莎呢?她会嫁人吗?
杨天想到这里,他毅然决然的耍头,不!我不要那样。
他狠狠地吐出一口烟,仿佛要将胸中的不忿与恐慌一吐为快才好。
“你想家吗?”杨天问了一句。
“我想妈妈……”常剑抬起头,两个眼睛又大又亮,两行浊泪就在眼眶里酝酿,随时喷薄而出。
卧槽,感情这小伙子睡不着觉就是想家啊,我以为是冻得。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杨天跳过来抓住常剑就是一个脑壳,然后双手习惯性地将常剑锁住。
他那里比得上杨天啊,杨天在军校都是A等学员啊,那可是精英,都能单独拖住一个魔族士兵,是最容易进阶到猎魔人的人,他那爆发性的力量怎么是一个初上战场,不不不,是连上战场都没上过,只是凭着头脑一热,晚上哭着找妈妈的家伙能比得上的?
“我说这几晚上哪里鬼哭狼嚎呢!原来是你小子哭鼻子。”杨天笑骂道,然后手上开始用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串惨绝人寰的破喉音就从常剑的喉咙里喷薄而出……
常剑吃疼大叫起来,他这一叫本来没怎么睡着的人都被吵醒了,一个个迷茫的大眼睛盯着二人瞅来瞅去……
“我说,你们俩人干啥呢?搞基呢?”邹磊被吵醒不满的问道。
“嘿嘿嘿,是不是老夫白日里说的话让你心动了?你想表白男的就和我说,不同意咱说到做到,”杨明柳嘿嘿的拿着他那招牌手术刀笑道:“不过,杨天就算了,你换个别的,我打不过他。”
卧槽。
事到如今杨天只想说一个卧槽,他愤怒起来,这是标准的军拳,赤裸裸的杀人方式,怎么到这群人嘴里就变了味?
“算了算了,都睡觉吧兄弟们,明天就要开赴战场了,让这两个小兄弟好好呆一会,咱们别打扰他。”
“就是就是,都睡吧,盯着人家干嘛?没看人都不好意思了吗?哎,那两个兄弟,你们也要注意点,声音太大会吵到我们的。”看热闹的酸溜溜的说道。
卧槽!
杨天一头黑线,抓起常剑就抄前面调侃的人群扔了过去……
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