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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曾想为他当牛做马的男人(1)

在旅店里呆不住的时候,我就寻找那个男人!对于说他回老家了,说他老家的儿子出了车祸的事情,我始终半信半疑,当别人和我绘声绘色的讲述那个孩子的病情有多严重,有多可怕的时候,我就信以为真了。可是当我一个人待下来闲下来的时候,静静的想一想就会开始怀疑,怎么可能呢?天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一定是他们在骗我!

我于是又一次次的朝他的公司里跑,去找他的同事,我要和那个男人通电话,我要他用老家那边的电话打给我,我要他亲口跟我说他的家里确实真的出事了!而且我还要问他,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到底想怎么办?

那个时候他的手机早已经换号了。可是他的同事们就是不把他的手机号给我,我想通过他的同事们帮助我和那个人通一次电话,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帮我这个忙!只是说会把我的想法传达给他!

去了两次之后,那些同事们就又开始回避我了!无论我白天去还是晚上去,公司的门总是打不开,叫了也没有人应!于是我就在那儿等,等到了晚上的时候,甚至到了深夜,也不见有人回来。

在南湖的小旅店里,我根本就待不下,那些女人的目光打在我的身上就象一根根针扎在我的心上一样!白天的时候,我总是着魔的去他的公司去找那个人或者是找他的同事。无论能不能找到,走在大街上,就感觉到解脱和希望并存。

从南湖去他的公司,要在沈阳站倒一趟公交车。

那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我象往常一样,下了公交车就要穿过沈阳站的广场到另一条街道上去坐车。

我走到广场中央的时候,一个陌生男人朝我走来,他和我搭讪!简单的交流了几句之后,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的他是一家面粉公司的销售经理。从他的谈吐举止,看得出来他不是个坏人。我至今还记得他那天的穿着,一件毛料格子衬衫,肩膀上和胳膊肘上都镶着皮子。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人看上去有些消瘦,但是人很精神。

我知道他对我一见钟情了!但是对于此时的我面对这份缘,心中便有了几分忐忑!他后来约我到了附近的一个商场,让我看他的面粉。后来他又找到了相关的销售人员,和她们聊了很多他的面粉在商场里的销售情况。商场二楼电梯的旁边有一排椅子。我们出来的时候,他就约我坐在那里聊天。连日来,我也郁闷的很,整个心间象压了块大石头,一点都不透气。去了那个男人的公司也不知道能否遇到人,还不如和这个人聊聊天,还能忘记自己眼下的遭遇,也能让自己轻松快乐一会儿。我于是就和他坐了下来,他和我讲述了他的故事,他是SD人,当过兵,复原后到了鞍山。和一个护士结了婚,并生育了一个女儿。后来他下海经商做起了面粉生意,生意一开始是和大舅子合伙的,后来两个人在生意上起了矛盾,最终走上了法庭,在法庭上,他本来以为妻子会向着自己说话,可是不曾想妻子却偏向了哥哥,致使他官司失败。他当时说起这事的时候还是很气愤的,但是我始终觉得一定是大舅子有理,在亲情和婚姻当中,妻子只是选择了主持公道而已。但是他觉得妻子的胳膊肘向外拐,让他很没面子。后来他提出了离婚,他本来只是想借离婚给妻子一点颜色看看而已,他始终坚信,离婚后妻子一定会主张和自己复婚的,因为妻子在嫁给自己的时候,自己穷的很,两个人是在郊区租着平房住,尤其有了孩子之后,生活十分拮据。现在做起了生意,一切都好了,什么都有了。他不相信妻子会舍弃自己营造的金窝窝而真的离开自己,况且还有一个孩子呢?

可是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离婚后妻子就带着孩子南下广州了。一年后,妻子就和一个比她大了十几岁的男人结婚了,是个生意人,经济实力比他强许多倍。他讲到这里的时候,就很气愤的说:“别看她表面上活的那么风光,但是在她的心中一定很后悔!我现在生意也做的这么好,她想要的生活我给的了!”我知道,后悔的其实是他本人。

我们坐在那里聊了很久,主要的就是他在讲述,我是一个倾听者。他讲述他的生意,他的前妻和孩子,他的老家,他的父母,他的一些生活习惯和爱好等。讲的很动情,声音也很大。尤其当有人从我们的身边走过,转过头来看着我们或者已经离开了还依然回头看我们的时候,他的表情就更加的得意!将近中午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必须要马山去处理一个客户的事情。他装好了电话,就一定要带我到超市里买一些东西送给我,他说他本来是计划要请我吃中午饭的,但是他现在就必须走,时间来不及了。所以就一定要买一些吃的送给我,感谢我陪他聊了这么长时间。

我极力的推脱,我跟他说,我其实也很感谢他的,和我呆在一起的这些时间,我很开心的!我其实是说,他让我忘记了自己的悲伤和遭遇,完全的沉浸到了一个新鲜的世界中了。

但是这在他看来,是我传达给他了某种信号!他更加高兴起来,不由分说的就拉我下楼,因为那时候自己的身体状况,我不敢和他过分的撕扯,所以就顺从的和他去了超市。

他推起一个购物车,就带我直奔食品柜台,显然他对这里是很了解的,他在一个食品架上拿起一个盒装的点心,我看到了封面上写着“老婆饼”。他拿起点心时故意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放进了购物车里。

那一天我们分手离开的时候,约好了第三天还要在这里见面。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依然还是到了那个超市二楼,在老地方,听他讲述这两天他的工作情况。

我明白他的心思,但是我必须要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他。

我先是跟他说,我身上长个东西,怕是个瘤。

他很轻松的说,“没事儿,我身上也长了个小肉瘤呢,皮里肉外,已经很多年了,我也没去做手术,没理会它,什么都不影响的!”他说完还撩起了自己的衣服,在他的腰部右侧确实有一个小肉瘤,一按还跑。

他放下衣服还跟我说:“人啊,都要有一些小毛病的!但是不影响健康就不用放在心上!”

“我身上的可是跟你的那个不是一回事,我的??????是长在肚子里的!”

“那也没有关系,看你现在这种状态,肯定是良性的,现代医学这么发达,总是能治好的,实在不行,手术就切除了!”

“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我转过头去,望着自己脚下的地面,我要告诉他真相了,没有勇气去面对他的眼神。我说了很多,几乎把自己想说的话都一次性告诉了他。我怀孕了,已经八个月了,孩子的父亲跑了,家中的孩子又出了车祸,我还和他说了医生的建议,八个月的孩子打下来要如何如何,我不想打掉孩子!(其实我在咨询了几家医院之后,医生们都跟我说,孩子打下来的时候是整个的,就像正常生产的一样。打上催产针及一些药物之后,胎儿就像正常生产的胎儿一样,把头调转过来,自动产出,当时是活的不假,也会象正常生产的胎儿一样哭泣??????我相信那个医生是故意用一种谎言在劝阻我给这个小东西留下一条命的,虽然她不是专业的妇产医院的B超室医生,但是作为一个医生,而且她也肯定生过孩子,她一定知道关于这方面的一些常识的。她这是在善意的撒谎,但是却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了,我不敢相信后来的这些医生们所说的话,我最害怕的就是我躺倒手术台上以后,就被打上麻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事实却如那个医生所说的那样,我最害怕的是那些专业的妇产科的医生在骗我!)

我抬起头来望着他的时候,他就说:“没事儿,那就生了他,咱俩养着,就说这孩子是我的!现在还没有太多的人知道这个事情,这将来对你,对孩子都没有什么影响。”

他的话语让我的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了,我就像是一个被活埋在坟墓中的活死人被人挖出来了一样,我终于盼来了救星,似乎在一瞬间就摆脱了死亡,摆脱了恐惧,摆脱了黑暗。我感觉自己象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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