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禾溪深吸一口气,决然地转过身,借着月光,只见一个身着黑袍的人背对着坐在地上,修长却染血的手扶着旁边的树,一头宛如瀑布的长发垂在腰间,这画面有些诡异。
梁禾溪看得出来,那人身受重伤,她本来抱着自己都保不了更别说管其他人的态度好一走了之,但若不是这个男子在场,她也不会逃脱危险。
救还是不救?
正当梁禾溪犹豫之时,男子已经极其艰难地站了起来,一步拖着一步缓慢前行,背影孤寂而坚韧。
梁禾溪有些不忍了,出声喊道:“等等!”
男子只是顿了一瞬,便继续向前走,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
“你受了很重的伤,要是不及时治疗,会死。”
脚步并没有因为这话而停下,依旧不紧不慢的前行。
梁禾溪挑眉,还挺有个性的,但是她想救的人她就一定会让他活,不想救求她到死都没用。
“而我正好会医术。”
话落,男子顿在原地,良久,徐徐转过身。
男子带着黑色面具,月光洒在他胸前的一道很长的伤口上,不断地流出鲜血,黑夜中看上去骇人至极。
梁禾溪瞳孔微缩,不过在前世她救过的出车祸的人比这个严重多了,所以很快恢复镇定。
男子沙哑却不失磁性的声音带着冰冷与疏离:“你想要什么?”
梁禾溪笑,但此刻黑乎乎的脸上实在看不出美感,“你手上的戒指。”
这个回答让男子愣了一下,他身上的每一件东西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但都比不了他手指上带的戒指,真是个爱财又眼尖的女人。
“好,不过你先得治好本座的伤。”治不了就杀!
梁禾溪点头,还好她身体其它地方到处都是黑乎乎的毒液,唯独一双手还算干干净净的。
只是梁禾溪没有想到,刚走到男子面前,一块白色的手帕就扔到了她怀里,伴随着淡漠的嫌弃:“脏,擦手。”
“……”
梁禾溪嘴角抽了抽,拜托,你现在全身浴血,比她还脏好么?转瞬又想想,她现在上下都是黑乎乎的粘液,比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俩都是半斤八两。
梁禾溪也没计较,擦了擦手,然后伸到男子的伤口前细细检查。
只是因为伤在胸口上,而且她的身高居然刚好到哪里,无奈只能仰头查看,所以二人贴的极其近。
“把衣服脱了。”
伤口有些化脓,和衣服粘在了一块,必须要把衣服脱掉。
只是男子没有动,梁禾溪疑惑地抬起头,恰好看见他完美无瑕的下巴有一丝僵硬,似乎是……害羞?
梁禾溪转念一想,便想通了。这里是古代,虽然是不同的世界,但思想都是有些封闭。但梁禾溪可不在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作为医者,男女在她眼里都一样。
“不脱是吧?”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梁禾溪不耐了,就在男子有些惊愕的目光中,撕拉一声将他的衣服给扯掉,期间碰到了他的伤,面具里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只是接下来某人的话更是令他眉头紧皱,“八块腹肌,身材不错,就是太惨白了点。”
梁禾溪脸不红心不跳地点评了一句,男子低下头,看见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着赞赏与灵动,灿若星辰,似有一个漩涡将他深陷进去。
真是……该死。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他这么大胆过,他不禁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危险笑意,“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