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欧文走到第二十五层的时候,阿超终于又赶了上来。欧文看着阿超,只感觉他的清透中多了一点别的东西,但整个人却更像一把剑了——他终于摸去最后一层蒙尘,真正出鞘!
当欧文来到第崖顶的时候,正看到阿超在崖顶接受完一道由天而降的光芒,那是完整的武神武意传承!当然,这一幕除了当事人阿超,只有欧文一人能够看到。
当阿超接受完武神武意传承之时,两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高塔!
那塔直入云霄!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层!高塔第一层匾额上“千幻塔!”三个字古朴醒目!
两人相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一起走入塔中!
……
“冤枉啊大人!我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杀得了武师实力的徐洁?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栽赃嫁祸,为什么大人就看不出来的?”一个年轻少妇在县衙跪地哭嚎着。
“大胆!你这是骂本大人眼瞎吗?!”
“嘿嘿,大人,别浪费时间了,赶快判吧,家父已经在万花楼备好了酒宴等着大人了。这寒冬腊月的,酒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嗯。来人!这毒妇因怀疑徐洁与其丈夫**,设计毒死了两人,证据确凿,当庭供认不讳,现已画押,依照鼎武律当斩,即刻执行!”
“是!”两个衙役走上前来,架起地上已经瘫软的少妇,拖至庭院,直接一刀砍杀!
欧文手握黑龙刀,连挥四刀,县令、公子哥、两名衙役都瞬间倒在地上。
……
“齐小雅,你真的要这样吗?”
“拔剑吧,今天我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
“哼,你为父报仇,我不怪你。但我请你放过我的儿子,他不是江湖中人,这种江湖仇杀不应该由他来承担。”
“放过他?等他来找我报仇吗?在我父亲死前,我也不是江湖中人。你犯过的错误,我不会再犯!”
两人交上手,齐小雅明显武功高的多,很快,一剑刺死了那个中年人。
“父亲!父亲!”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突然从屋里跑了出来抱着父亲的尸体痛哭道着。
“虽然我刚才说要杀你,但我不会动手,我只是想让你父亲走的时候更痛哭。当然更重要的是,我要你感受我曾经感受到的同样的痛苦!”齐小雅手刃仇人,但说不上快乐,说完后转身走了。
“啊!……”那少年伤心欲绝状若疯狂,捡起地上父亲的剑朝着背对着自己的齐小雅就刺去,看得出来,他确实不会武功。
“噗!”
少年倒在了血泊中。
“呵呵,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铺上来,这样杀你,别人也不会说我滥杀无辜了不是?”齐小雅面目狰狞的低声说道。
欧文看了看,犹豫了下,没有出手,直接又走进了第三层。
……
一路走来,欧文已经不知道自己看到了多少杀戮的场景,有的场面甚至比自己经历过的崖北地狱还要恐怖,他时不时的会出手,但也会放过一些人。当他不想杀人时就会直接走上楼梯到上一层去。
他知道这考验是让他将该杀之人都杀掉,但他不会那么做。因为欧文知道自己不是个圣人,也没资格要求别人都是圣人。只要不是圣人,就一定会犯错误。犯了错误就该受到审判,但很显然,欧文并不希望自己是审判者。只看到一个片段,没有前因后果,如果能准确的断定谁该死呢?
但有两类人,欧文见到是必杀的,一是欺凌弱小的人;二是谋害亲人的人。在他看来,这两种人不能称之为人,只能算是禽兽。
这是一种非常主观的决定。欧文自己经历了这两种痛苦,所以他就判定两种人最恶。可是不应该正是如此吗?人如果没有主观,那又算得上人吗?
当欧文走到顶层的时候,阿超还停留在第一百五十层,这个塔一共一千层。
欧文想杀就杀,不想杀就可以直接上楼;可是阿超就没这么简单,他看到的幻境都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不杀掉任务要求杀的人或者杀错了人再或者陷入幻境中无法自拔,他都将出不了幻境!
千幻塔顶,宛如仙境。
端坐云间,整个世界都在脚下,欧文仿佛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无形中。那一短暂的瞬间,他感到自己似乎只是一个虚幻,什么仇恨、什么未来都成了执念和妄想。就像千幻塔中的一千幻境中的人们,他们同样的真实、痛苦;但更可悲的是他们根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根本不存在……
欧文等了足足三天,才终于等来了阿超。
他从阿超的眼神中看到了挣扎、悔恨、痛苦,和最后只剩下的坚毅。
“你的木剑呢?”欧文问道。
阿超眼神瞬间呈现出了痛苦,摇了摇头,“那不是剑,只是把玩具。我将它埋了起来,跟我的童年一起……”
“轰隆隆!”
突然,一道大殿拔地而起!
两人站立的地方本就是千幻塔的顶段,这大殿又从崖顶突然出现,壮观异常!
“天啊!这是武神殿!”龙丹的声音再次响起:“武神传承终于现世了吗?!”
“极武摩崖和千幻塔,不都是武神传承吗?为何你还要说武神传承终于现世?”欧文问道。
龙丹激动的说道:“极武摩崖和千幻塔只是武神传承的一部分,而武神殿才是最终传承所在!甚至可以说其武摩崖和千幻塔只是武神的考核。而且并不是有人通过考核武神殿就会出来!只有当武神意志对考核者非常满意的时候才会出现终极传承——武神殿!”
“关你鸟事?你激动个屁?”欧文问道。
“哼!‘武神现,黑龙出’!我以为我永远等不到那一天!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哈哈哈!看来我今天要出世是命中注定的!哈哈哈哈!”龙丹已经笑的有些癫狂!
“你是黑龙?!”欧文惊问道!沉默了会,有说道:“别跟我说命,我从来不信那个,你是我的东西,谁来也没用,死心吧!”
“哈哈哈哈……”
武神殿内。
欧文和阿超并排站着,看着大殿中央那个高大的武神雕像。他就像一个很普通的中年人,面容消瘦,看不出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真的很不可思议,居然有两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那雕像突然说起话来,“两千多年了,极武摩崖和千幻塔也曾出现了很多次,很少有人能完美通关,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有两人站在我面前,让我来看看,你们到底是谁有资格继承我的武神之魂……。”
“别自恋了老头!”欧文打断道:“我对你根本不感兴趣。”
“嗯?你说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武神大惊说道。
“谁?隔壁老王吗?对不起,我还没媳妇。对你依然没兴趣!”
“咦?!你身上既没有武神之意又没有武神之志,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那雕像降下一道光探查片刻后大惊说道。
欧文嘿嘿一笑,说道:“你那些故弄玄虚的小把戏根本难不到我,其实我对你这个所谓的武神传承根本没兴趣,只是想上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另外,如果你想对我兄弟不利,我也要帮帮他。你应该看得出来,他太傻了,很容易被骗。”
武神面色有些难看,说道:“你说话很难听,但我不会计较。武神已死,我不过是一道残存意志,武神确实临死前留下了不少威能,但那些都是用来对付妄图闯入的‘三圣地’弟子的。不过你背后的那条小龙可就不那么容易对付了。你没吃下它,倒是聪明的很。废话少说,赶快开始传承吧!”
说完,巨大的雕像突然开始燃烧起来!
“武神传承,分为武意、武志、武魂,得武神传承者,需秉承武神意志,心系茫茫苍生,以三尺无光剑,斩尽众生疾苦!若无此志,必将神魂俱灭!你,准备好了吗?!”
欧文一听,眼皮直跳,背负着这种责任,日子可不好过啊!他看着阿超,似乎还想再劝。
阿超对欧文点了点头,说道:“欧文哥,你说过‘至善者,立天地心’,如果可以,我想试试”说完,转头看向雕像,说道:“武神前辈,我准备好了!”
这时,雕像已经几乎燃烧殆尽,只剩下了一道虚影。那虚影和火焰混合在一起,突然缩小,最后只有一个拳头大小。拳头大小的火焰慢慢飞到阿超头顶,一股爆裂的热度散发出来,欧文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
但是阿超却直挺的站在那里看着那团火焰,眼神里全是坚毅,他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但他开始懂得——‘不敢入地狱,何以曰仁?!’
蕴含武神之魂的火焰继续缩小,当他只有一个绿豆大小的时候,猛然钻入了阿超的眉心!
急剧升高的温度瞬间恢复了正常。
突然,因为高温而撤的远远的欧文猛然一个健步突到正在接受传承的阿超的身后,一个手刀将他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