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邪气地勾了勾唇：“等了四年，有什么不可以？”
“可是……我们还没有结婚……哥哥说，女孩子……”她咬咬唇，低声道，“女孩子不能这么随便……”
“哥哥？”黑眸中的寒意深入骨髓，一闪而逝，“你一直那么听他的话？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边说着，舌边挑逗着她敏感的耳垂，沿着锁骨一路往下，邪肆地在她胸前停留。脑袋嗡嗡作响，乱了章程，前所未有的迷乱，燥热，恐慌……还夹杂着一点点陌生的愉悦……
“……嗯……不要……”迷乱中，她依然死死地握紧他的手，虽然他让她的理智已近乎崩溃。
“不要吗？该听听自己身体的声音，而不是哥哥的话。”
看着她痛苦隐忍的脸，墨年泽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喘息，愉悦，痛苦……风雨过后，归于平静。身体粘乎乎的难受，从未有过的撕裂般的疼痛，他正优雅地穿着衣服，她却忽然地，想哭。
在做什么……一向家教森严的她，一向保守得在这个社会另类的她，竟然在车上就把自己给了出去。她曾经以为，那样的美好时刻，一定会是在她的新婚之夜……
“第一次……是会痛一点……”他开口，感觉是那样淡然的语气，曲流萤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垫子上鲜艳的红，他的目光几分清冷。是错觉吗？她忽地觉得自己的心缩了一缩，狠狠的。
“去冲个澡换身衣服，我再送你回家。”
车子疾驰，在一家豪华酒楼停了下来。推开车门，却是双腿无力，而墨年泽……已经朝着前面走去。曲流萤怔了怔，强烈的酸涩涌上心头。他甚至，都不回头关心一下她的状况吗？
放在门把上的手紧了紧，她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没走几步，身体却被腾空抱起，墨年泽不悦地拧眉：“你去哪里？不是说先让你洗个澡换身衣服吗？”
他的唇，依然是那样冷岑的弧度，从来未变。一个看不懂的男人，却是她曲流萤今生的劫……
“洗澡。内衣我已经准备好了，礼服我会让人去吹干。”他拉着她走进浴室，柔声道，“洗个澡，会舒服很多。”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是一个没有温度的男人？坐在浴缸里，茫然地看着美丽的泡沫在灯光下汇聚着缤纷的色彩，她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说这是爱情，那么，她已经处于太被动的地位了。他仿佛可以操纵她的一切，她的身体，她的心，不折不扣地都给了他。而他呢？若即若离，忽冷忽热。那样危险的一个男人……她竟然就这样傻爱得死心塌地了……
垂眸，身上是点点的青红印记，曲流萤不由地红了脸，她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有这样开放的那一天……
泡了个澡，感觉舒服了许多。裹上浴巾，手正触及门把，门却已经被推开了。
墨年泽站在门前，他的腰间裹了一条浴巾，古铜色的肌肤肌理分明，头发还滴着细碎的水珠。如此完美的身材，曲流萤不由地看得有些发呆了……
“看够了吗？”带些揶揄的声音，曲流萤猛地收回视线，窘迫地看着自己的脚趾。她竟然看了他那么久！老天……
“应该是你的尺码。换上。我去拿礼服。”
曲流萤看着手上的内衣，脸简直红到了耳根。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准？莫不是他经验丰富，否则，怎么可能有如此能力？这四年里，他的女人，一定不少，是不是这样……
“呆呆地站着做什么？莫非是要我帮你穿上？”身后的声音响起，背后一凉，浴巾已经直直落下。曲流萤惊呼一声，双手还来不及护住胸部，整个身体便被扳到他面前。
“我……自己来。”她惊慌地掩住自己，这样光片片地将自己放到一个男人的眼底，她浑身都开始发烫起来。
“我来。”说话间，他已经熟练地帮她穿上内衣，翻过身子，扣好后背的排扣。
“……果然没错。”沉色的眸子眯了眯，微微深了色泽，“曲流萤，女人之中，你的身材算不错……”
女人之中……曲流萤眨了眨眼，女人之中……他，果然是见识过很多女人……是这个意思吗？
“你见过很多女人吗？”或者，有过很多女人……她眨眨眼睛，小小的酸涩。
“女人……自然见过不少。”他环住手臂，看着她眼底闪烁的惊愕，笑道，“怎么？就见见，也吃醋？”
“没有。”脑海里无端地出现他跟美女在一起的旖旎画面，曲流萤暗暗低咒了一声，咬唇拿过他另一只手上的礼服，迅速穿上。
“我要回家了，不然哥哥会担心的……谢谢你。”
“我送你。”
“我可以自己回去。”
垂首便往前走去，心就这样一点一点地下沉。她觉得这个男人，浑身都是危险的信息；她抓不住他，看不透他……可是，他的眼睛，似乎能轻而易举地便望进她的心底……
夜空，群星璀璨。曲流萤望了望丝绒一样的天空，颓丧地低下了头。他竟然……没有追上来，就任由她自己回家了吗？
觉得无力，她缓步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眼前闪过那黑翟石一样的眼睛，一点点勾勒着他完美的轮廓，这样的一个男人，除了爱他，她一无所知……
他爱她吗？一切的发生似乎都如此荒唐，好荒唐……
车灯的刺眼光芒在眼前闪过，地面上的影子一闪而逝。滴滴的喇叭声不厌其烦地响起，她却是懒得抬头，只是把脚缩了缩，又埋头在自己的复杂心情之中。
“你有发呆的习惯。”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抬头，那个男人已经在她面前站着，他抬腕看了看表，淡淡勾唇，“58分19秒，想什么都该想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竟任由他拉起了身子往前走去……如果他是一块磁铁，那么她就是一块铁……否则，怎么会每次都任由他说了算？如果爱情有天平，她早就已经是失重的那一边了……
曲流萤无奈地叹了口气，心底，却是淡淡的愉悦。毕竟，他跟着她，他没有任由她一个人这样走了……
真的是毫无骨气啊……低头看着他包裹着的大手，有什么温暖在心底流淌开来，她垂眸，嘴角勾起一丝清甜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