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地溜走,看着天上悄悄飘过的云朵,我浮想联篇。
我要是一只鸟该多好啊,可以飞到天上采集那朵最美丽的云,虽不能与大雁比翼飞,但鸟有鸟乐,在阳光下,在树林里藏在云朵里大声地唱歌,脑瓜简单但活得很充实很愉快,没有明抢暗斗,多一份自然与安逸,反正我是这么想的,可鸟儿们不一定也这么想。“天空没有留下鸟的痕迹,但它已飞过。”这是泰戈尔《飞鸟集》里面最为精辟的一句话,不奢望先飞但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飞,我不怕栽跟头,但我就喜欢这笨拙的样子,栽上多少次都无所谓,自己乐意笨就行了,谁说笨就是没有希望啦?我却不这么认为!笨,也有笨的可爱!王姐说我学东西快,事实也确实这样,但同事们说我没脑子,学的东西记不住,我也不否认,因为我总是忘记给人划卡。我真的不适合理财。好久没听那首《驼铃》了,好想念那首歌,那是上学时在网上偶尔听到的喜欢了就把它放在了我的音乐盒里,半年多也没上网了,不知雪花有没有在QQ上给我留言,或许我的QQ早已不在了。有时候听着一首平凡的歌,我会禁不住流泪,平凡的日子也是一首歌。几许怀旧,几许甚怜。到底什么叫做快乐,我看书,好像没有一句能够真正诠释它的话。我爱读杂志、小说、散文、诗歌,每当遇到感人的篇章时,我还是会流泪,一把鼻涕一把泪,回过头来再看一遍,这就是我的快乐:从平凡的日子里寻找一点哀伤——读书,读的就是这一点感动。
(二)我的过去和现在
我的叛逆是从妈妈的做事过分开始的。她把我养了五年的黑猫扔在了离家很远的林子里,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那只心爱的猫,原因只因为妈妈不喜欢黑颜色的猫,所以趁我上学她给丢了,在一起五年,别说是猫,就连人也有感情了,想到我连保护一只心爱的小动物的能力都没有,真是白活了,怨根也埋在心中,在妈妈眼里,孩子再大还是孩子。有时我常想妈妈是个法官,对我管教很严格,“孩子就好比一棵小树苗,常不修理会长疯的。”这是妈妈的教女哲言,也正是这一句话我和妈妈从母女关系变成了一对冤家,总是从不起眼的小事吵,有时我常想我们是不是为了打发一点闲暇的时间而找点不自在,亦或是从吵架的日子里让我快快长大。不过妈妈很疼我,当听我说我罢工换工作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妈妈焦躁不安起来,她没有责备我的一时冲动,而是很关怀地问长问短(在家的时候也没感觉到她这么在乎我,看来漂泊的日子也挺不错)我马马虎虎地说我一切安好,请她尽管放心,她还是有些牵肠挂肚,王姐见势接过我的电话,温和地说:“喂,阿姨您好!我是小娜的同事,她现在挺好的……”还是王姐有主意又体贴,那么好的老板,也知足了……后来妈妈越想越不放心,让爸爸大老远地从东阿老家千里迢迢专程来看我,看他们不懂事让他们呕心沥血的不争气的女儿是否真的一切安好?爸爸来也没通知我一声,到站了他才发来一条短信问我在哪里,他知道他女儿的脾气,我不希望他来,看我在烈日当空洗车的情景,我是担心他会心疼我,那样我多么愧疚对于我的父母。见了爸爸,他的第一句话是:“你妈挂着你,好几天也合不上眼非要我来看一趟……”暂不说后来的事,先说说我是怎样和那些男孩子们相处的吧。一个单位、车辆、七个男孩、一个女孩走进洗车工的生活,品尝着工作中的快与不快,单凭这一点,也应该有个故事。
一个故事发生的过程也要经过风吹、日晒、雨淋的。它和人一样有血有肉,能触动人心。
既然是洗车那就先从工作流程开始讲起吧。
车来了,首先,它停在了冲水点。
两个小伙子一胖一瘦飞也似地跑去开气泵、拿水枪、打泡沫好是一阵忙活,刚才他们还在谈笑风声中,乍一看干活还挺利落,把车冲刷得干干净净,他们俩,胖的叫小贾(化名),瘦的叫小炎,洗车得先经过他们那一道工序,接下来车稳稳地开过来,四个小伙子像接待贵宾一样在工作的地方引路,等车停稳以后一个人负责给车主踮脚踮——一方面是因为地下有水另一方面使车主感到宾至如归。车主下车后,有的进店看货有的站着,这时候我该上场了,一句热情的“您好”再一句“请坐”之类的寒喧词摆上口了,有时客人高兴了还会请我们这一群人吃糖果、雪糕什么的,慢慢地我就自然和那些顾客熟了,他们呢?也愿意常来店保养车,工作开始了,一人一扇门,小师傅主要负责主干——驾驶区,这一部分要擦得漂漂亮亮一尘不染,这关系到是否留住长期客户的问题,所以这一部分至关重要,后一扇门的负责人是小锋,个头高高的和其他帅哥们相比人的发型比较“亮”——他是没有头发的,副驾驶的主要负责人是我们的主管,提到他可会惹我一肚子火气,我们俩总是对不上眼,工作的时候我偶尔出一点小差子,他会说话很难听地训我,在他看来,我犯的错误永远都是不可饶恕的,因此在我的心里,是排斥他的,不过想想看来,他也是为工作着想,想到这里之前所受的委屈也就一笔勾销了,他的年龄和王姐一样,大我八岁。副驾后门的负责人是小刘,是一个长得帅帅的,发型酷酷的只戴一个耳钉的男孩子,好像比我大一岁,有一段时候特别羡慕他那张很白的脸,那是在我的脸被晒曝皮以后,当我给轮胎打蜡的时候,到了他那儿他总是和我开几句玩笑话,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不过当我受人欺负有气无的放矢的时候,他总是这么安慰我:“妹儿,别放在心上就行,甭理他(那个惹我的家伙)”而他呢?有时候竟也唱反调故意逗我不开心。接下来的工作是吸尘,这活儿最脏也最累人,这一项就由小涛来担任,小涛人很好,不过他爱吸烟,有段时间他嗓子疼得竟连话也说不出来,小涛很健谈,说起话来带劲十足,不过他的话我一点儿也不入耳,他和小刘谈起来没完没了,像是在台上说评书,我不喜欢听那些赶“时髦”的话,所以就读我的日语书,偶尔看看海报,翻翻杂志,其实男孩子们谈话,不是为了交流而谈,而是为了打发那一点闲暇的时光罢了,其实他们的人,他们的心都很寂寞,而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却又表现得那么积极、乐观、豁达。和他们在一起工作期间,我感受到了成长的快乐与忧伤,和他们一起走过的那个夏天……我把他们分开来讲,当然那只是日子中的一小部分,你们就会明白事隔半年我还会这么深刻地怀念他们了。
——这是一缸水,满满的,凝聚了一团力量,而这股力量则是由极不起眼的点点滴滴拼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