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的一路上,烈阳七人,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炎云在干嘛?
他们自从跟随着炎云后,就一起训练,一起战斗,一起切磋,一起交流,一起同吃同住。
他们能够拥有,迅速超越其他人的实力,他们自身的资质很重要,同样也离不开炎云的指导。
他们因为炎云,才能摆脱奴隶的命运。他们修炼的炎灵诀,是炎云给的。他们训练的战技,是炎云给的。
他们之间,培养出了兄弟之情,在他们心中,兄弟这个称呼,永远都是第一位。而战皇这个称呼,只能排在第二位。
形影不离的他们,突然分离,让他们很不适应。即使分离时间很短暂,他们一样很不喜欢,这种离别的感觉。
短暂的离别,让他们在这一路上,想到了以前;训练时的苦累,战斗时的疼痛,切磋时的慎重,交流时的畅想,同吃同住时的嬉闹。
苦累时,有兄弟们陪伴。
疼痛时,有兄弟们陪伴。
慎重,是怕误伤兄弟们。
畅想时,有兄弟们分享。
嬉闹,是兄弟们童年快乐的时光。
这就是思念的感觉,思念一个人,与年龄无关。只要心中、有在乎的人,就会有、止不住的思念。
乌峦部落营地门口。
乌峦部落战士,在远远地发现,向部落营地奔来的骑兵后,就紧急的召集部落战士与族长。
乌峦部落族长,看着这些风岚战国,特有的荒狼与荒马坐骑后,就在心中叹息道:终究还是来了,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乌峦部落族长走上前来,说道:我是部落族长广宏,你们前来有何事?
花冥听后,拍了下坐骑狼五,走上前去,大声说道:我叫花冥,是风岚战军先锋营,七先锋之一。
奉战皇号令,前来挑战乌峦部落,最强大的战士,同时,传达战皇号令。
广宏听后,皱起眉头,心想,怎么派出一个小女孩,上前来说话?随即说道:你要传达,你们战皇什么号令?
花冥听后,说道:战过之后,再告诉你战皇号令。
广宏听后,心中也很想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风岚战国,战士到底有多强,就说道:好,那就战过之后,再谈其他事情。
广宏说完,就不再废话,直接点出部落中,一名实力强大,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上前来应战。
花冥见广宏,点出一名战士走上前来,就从荒狼背上跳下来,握紧手中战枪,走上前去,说道:战吧!
花冥的动作,与说出的话,让应战的战士懵了,让广宏费解了?让乌峦部落的众人惊愕了。
应战的战士,不知道该怎么做,就看向族长。
广宏怎么也想不通,风岚战国,派遣出一个小女孩,前来挑战,是何用意?
广宏在看到应战的战士目光后,就对着风岚战国,那些成年战士,大声说道:你们让一个小女孩,上来挑战什么?赶紧换人。
风岚战兵听后,都微微一笑,却不答话。
花冥说道:你别喊了,就是我,奉战皇号令,前来挑战你们的,现在战吧!
广宏听后,心中即惊讶,又无奈,只能对应战的战士,说道:去战吧!注意点!
应战的战士听后,心中明白族长的意思,走上前去,没有拔出战刀皮鞘,就说道:你先出手吧!
花冥听后,见对方都不拔出战刀,就说道:你小看我?
花冥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就瞬间跃起十米左右高度,在空中旋转了三圈战枪,落地时,战枪瞬间一个力下压。
轰!
地面瞬间,被战枪砸出一道,深深的凹痕,震动的地面,飞扬的尘土。
这短暂的一瞬间,却让乌峦部落众人,震撼不已。
广宏震惊的看着花冥时,心中依然无法平息,那受到极度冲击的内心,这是小女孩能做到的?
一瞬间,广宏醒悟了,一直费解的疑惑,终于想通了。
那个战皇,派遣这个小女孩,前来挑战我们乌峦部落战士,是假,打击我们是真。
就是要告诉我们,风岚战国一个小女孩,能做到的事情,你们做不到。
广宏一瞬间,想清楚这些后,心中尽是苦涩与落寞,转头看了看左右,依然震惊的族人。
广宏抬起头,仰望天空,自语的说道:先祖啊!我们乌峦部落将要灭亡了,你们能看到吗?
我身为族长,却无力抗衡,你们能告诉我,该怎么做吗?
没有回应。
广宏垂下头,对正在不知所措的应战战士,说道:回来吧!
这个小女孩,最少有三万力量,她的任何一击,都能够重伤炎骨境界战士。
三千力量对三万力量,那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广宏在说完后,眼中一片死灰之色。
花冥在见到广宏,死灰之色的眼神后,内心深处,深深的刺痛了一下。
她做过奴隶,她曾经,也曾拥有过那样,死灰之色的眼神。
那是对未来迷茫,那是对人生绝望,那是已经拥有了死意。
花冥对广宏说道:我爹,也是部落族长,他守护部落,战败被杀了。
我和妇孺族人,被卖给了奴隶商贩。
我做奴隶期间,在奴隶囚笼中,我挨饿受冻,我迷茫过,我绝望过,我想死过。
做了奴隶,想死都是一种奢求,每一个,被发现轻生的奴隶,都会遭到毒打,却不会让你死去。
在部落集市中,我被丘巴部落少族长购买去时,我心中彻底绝望了。
在出奴隶营地大门时,战皇带着战军赶到了,我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斩杀丘巴部落。
我知道战皇他们,与丘巴部落有仇恨,不是为了救我们。
在战皇他们,追着丘巴部落离开后,被抛弃的我,不想再回奴隶囚笼中。
我当时,心中疯狂了,我独自走在遍地尸体中,前往战皇他们扔下的物品处。
短短的距离,却如一场炼狱。
我脚下,踏到了众多尸体,每当看到那些,死去的眼神,我心中,都非常恐惧。
我告诉自己,你已经没有可走的路了,这条路,就是你唯一的路。
我走过了遍地尸体,我走到了战皇他们扔下的物品处,我赌赢了自己的一生。
这三年中,我们这些受尽屈辱的奴隶,在风岚战国,不分老幼,不分妇孺,不分伤残。我们彼此互帮互助,我们度过了,一个个艰难岁月。
三年中,我们这些奴隶的孤儿,从不需要督促,从不需要提醒,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刻苦的训练,我们想长大,我们想守护住,现在的家。
战皇待我们如兄弟,给我们高阶修炼功法,给我们强大的战技。
战皇和我们,一起训练,一起战斗,一起切磋,一起交流,一起同吃同住,我们永远是兄弟。
现在,曾经的奴隶孤儿,已经成长起来了。
我们要为自己去战,我们要为那些,还在奴隶囚笼中,受尽屈辱的兄弟姐妹们去战。
我们要风岚战军,走过的地方,再也没有战争,再也没有奴隶,我们要去战出一个,美好的家园。
你们做过奴隶吗?你们知道做奴隶的感受吗?你们臣服于我们,总比做别人的奴隶好。
花冥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导广宏,让他走出死意。
自己像是在回忆过去,又像是在倾诉,心灵最深处的伤痕。
她希望,这个如他爹一样的部落族长,能够走出,她曾经走过的阴暗。
更希望,他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为了乌峦部落,为了风岚战国。
花冥在尽自己,仅有的能力,去让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
花冥说出心灵最深处的话,引起了风岚战兵,心灵的共鸣。
无论是成年的战兵,还是未成年的战兵,他们身上,都流露出浓郁的悲恸。
在风岚战国,每一个人,心灵最深处,都有无法抹去的伤痕。
这些伤痕,平时他们都隐藏在,心灵最深处。
即使痛了,他们也会隐藏的很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来自心灵的痛苦。
现在,这些伤痕,被花冥深深的,从心灵最深处激发了出来。
就如同平静的水面,被丢入了石子,荡起循环的波纹,久久无法平静。
心灵最深处,被激发的伤痛,只能痛过了,才能再次隐藏于心灵最深处。等待下一次被唤醒......
广宏在听到花冥诉说着,曾经的过往时,他眼神中,也在慢慢的重塑着色彩。
这些色彩,尽管很悲伤,却也是生机之色。
广宏随着慢慢清醒过来后,他心中,非常感激花冥,在他沉沦于死意关键时,把他给拉了回来。
倾听着花冥的诉说;他的心灵,善的一面,脆弱的一面,被刺痛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部落族长,他承受过伤痕,他承受过疼痛,他承受过悲伤的离别,他却没有承受过屈辱。
今天,一个小女孩,为了把他从死意中,给拉出来,倾诉着心灵最深处的伤痕。
他没有做过奴隶,他体验不到做奴隶的凄凉。
现在,他却听到了,以前从未听过的事。
一个想死的人,都要奢求与别人。
这个天地,还有神吗?还有天道可倚吗?
这一刻,他的心,彻底的痛了。
以前,他只关心自己的部落,现在,他的心,在为他人而疼痛。
心灵的历程,心灵的成长,心灵的脱变。
让一个人看得更远,心胸更加广阔,人生道路走得更远。
风岚战兵,在悲恸过后,心灵的伤痛,心灵的仇恨,转化成高昂的战意,散发了出来。
乌峦部落众人,惊异于花冥的强大实力,同情其凄凉的遭遇。
现在,风岚战兵的变化,看得他们侧目不已。
广宏也看了一眼,风岚战兵,这一眼,他懂了,那是极致的释放。
花冥在稳定情绪后,看着广宏,说道:尽然不战了,那我就传达战皇号令了。
二月底,我们战皇,在部落集市,宴请你们七部落族长,凡是不来者,就表示,与我们风岚战国为敌。
风岚战国,对待敌人,臣服者不杀,不臣服者皆杀。
可听明白?
广宏听后,没有任何惊讶,这个结果,和自己推断的相差不大。
乌峦部落众人听后,都纷纷的开口,劝说着族长别去。
这个战皇号令,一听,就知道这个战皇,没有安什么好心思。
广宏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别劝了。
在众人无奈的停止劝说后,广宏看着花冥,说道:谢谢你的帮助,我会准时过去。
花冥听后,看着广宏,说道:你很聪明,尽然能在我一战枪震慑后,就推断出军部的部分作战计划。
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决定,走了!
说完,就跃上荒狼,挥了挥手中战枪,就带着风岚战兵扬长而去。
广宏看着远去的骑兵,目中尽是复杂之色。
应战的战士,说道:族长,这个小女孩,三年前,我见过,当时我也在边上观战,就和她说的一样。
那时候,她很瘦小,看起来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她若不说,我根本就想不起来。
那时候,我也不会去在意,一个小女孩奴隶。
只是没有想到,曾经那个瘦小的女孩,已经成长到了,需要我们仰望的地步。
在说完后,心中不免感慨起来,世事无常啊!
广宏听后,目中复杂之色尽消,清澈的目光,看了看天空,说道:都去我家,讨论部落未来,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