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尽云雾雨霜雪,大日光明,雄鸡一唱天下白”乃是王易对《云雾雨霜雪》整套剑术的最后一剑改编而来的。
《云雾雨霜雪》这套剑术王易得到时间已经不短了,但是王易迟迟没有彻底练成,原因很简单,归根结底,这套剑术乃是商九行自己创造出来的剑法,其中有很多对于商九行很简单但是对于平常人来说很困难的条件要求。
比如说,这套剑法入门很简单,大抵只要云、雾、雨、霜、雪这五系剑意其中之一达到小成,就达成了入门的条件了,但是整套剑法想要小成,非得五系剑意全部达到小成不可,要知道,一系剑意小成跟五系剑意小成,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啊。
到现在,王易也没有达到五系剑意小成的境界,整套剑术连小成的境界都没有达到,更别提练成了,所幸,商九行也考虑到了这些因素,所以将《云雾雨霜雪》分成了三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是将五系剑意尽数分开修炼的五个独立条目,如果自感精力不足的话,可以挑选其中之一专心修炼便是;第二部分乃是将五系剑意融合在一起的诸多剑招,将第一部分的修炼尽数完成之后,就可以修炼第二部分,将第二部分休闲完成,再修炼完第三部分,就可以称之为练成这套剑法了;而第三部分,是诸多的杀招,比如说王易之前使用的“风云将起,龙蛇起陆”、“哀而雾,伤而雨,雨雾蒙蒙”以及“银霜白雪,天地至寒”尽皆在此,这些大招尽皆是五系剑意没有修炼到位的时候就可以发挥出一点威力,其后五系剑意越全面威力越高的招数。
而“破尽云雾雨霜雪,大日光明,雄鸡一唱天下白”一招,自然也在其中。这一招,乃是《云雾雨霜雪》的最后一剑。
云、雾、雨、霜、雪虽然同样是九天之上,天气变幻的一部分,这五者的存在,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要让大日酷烈过甚,而《云雾雨霜雪》这套剑术的根本看似是在五系剑意之上,其实是在这一剑上。
从根本上来说,商九行最想修炼的剑意正是大日剑意,但是其天赋并不在这个地方,所以才另辟蹊径,企图借妨碍大日之物,展现大日神威,其心志之体现,正在于这一剑。
当然,这一剑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是商九行的那一剑,毕竟,商九行并不是李贺或者某位伟人的异世同位体,原本的最后一剑名叫“破尽云雾雨霜雪,大日光明”。但是王易并不喜欢这一剑的意境,倒不是不喜欢大日光明,而是如果太阳真的破尽云雾雨霜雪的话,那就给人以酷烈过甚的感觉了,因而王易更倾向于将这种大日光明、普照众生的意境缩小一点,改变一点,将之改为黎明之时,破尽阻碍,旭日东升的意境。
恍惚之间,仿佛听到了鸡鸣,鸡鸣声不大,但是格外嘹亮,雄鸡之唱,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正大光明的味道,都象征着伟岸的太阳。伴随着雄鸡之唱,亘古长夜,终将结束,这,就是王易这一剑想要表达的。
你不是想要葬大日吗?那我就呼唤大日,你葬一个试试?
笼罩着整片天空的夜空忽然出现了熹白之色,这种颜色,就好像是黎明的颜色,太阳即将升起而出现的模样,而后,接连不断向着王易轰击而来的数也数之不清的星星月亮也渐渐失去了色彩,消失无踪,先是一些星星,当启明星也消失在天际之后,星星们就彻底消失了,随着启明星消失,各种各样的月亮也因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到了最后,夜空居然变成了一盏大日悬挂高空的朗朗晴天!
亘古长夜,到底消失了,即使漆剑暗暗发力,并在最后成功地将大日沉下去,但是因为大日存在过,又怎么能够称之为亘古长夜呢?仅此一招,漆剑就彻底输了。
其实漆剑很清楚,当两种极端互相克制的意境相互碰撞的时候,到最后,比拼的还是使用者的造诣,比如说光明与黑暗、比如说水与火,比如说白天与黑夜,当漆剑更强的时候,亘古长夜就是亘古长夜,即使赢不了王易,但是他也没输,但是当王易更强的时候,亘古长夜就会被朗朗大日给破掉,也就是说,输的不是亘古长夜,而是漆剑。
随手一挥,将已经几乎完全沦为王易掌控的领域破掉,重新出现在现实世界之中。漆剑看着一脸无压力的王易,有些无奈地道“我输了”漆剑道,“但是输的是漆剑,但不是亘古长夜,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我不再质疑你的剑客身份,但是我依旧不认同”
“我压根就没打算得到你的认同”王易摆摆手道,看起来相当不在乎的样子,然后有些感兴趣地道:“话说我还是很奇怪,我的剑道到底是哪招你惹你了,干嘛这副样子?”
漆剑看着一脸没自觉的王易,忽然邪火上升,想要跟王易再打一架再解释,但是想到自己可能打不过他,可怜的漆剑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抑郁之中。
看着忽然抑郁的漆剑,王易有点懵逼,这又是咋了,劳资招你惹你了,干嘛忽然就这副样子了。
“我问你哈”漆剑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修的是什么剑道啊”
“嗯。。。。。。”想了想,王易还真想不到自己修炼的是什么剑道,这特么就有点搞笑了,想了想,“我以我剑载我道,心存意气,勇者无惧”
虽然有点不太确定,但是王易可以肯定自己这一路走过来,确实都是这么做的,虽然对于这条道路心中还有很多疑惑,但是没关系,有疑惑就又可以进步的空间,一路往下走就是了,这就是勇者无惧吧。
“你看看”漆剑看着王易的眼神是“恨铁不成钢”与“白瞎了你这一身好天赋”外带“要不是看在你修为比我高的份上,我早特么就砍死你了”相结合的眼神,闹得王易感觉有些怪怪的,情不自禁的,气势就弱了一些。
“我再问你,针对你的剑道,你可有将剑道融入剑招之中,或者说对于你的道路有什么应用吗?”漆剑再问。
王易这次回答底气足了:“我的护道之法多,压根用不着这么麻烦”
场内场外,不知道有多少人直接吐血吐到死了有木有,什么叫做护道之法太多用不着啊?!你哪怕是回答,“道路只是道路,不想将道路涉入到我的剑法神通之中”也好啊,瞎说怎么大实话啊,你不知道多少人练到玄婴境,还只能使用自己的道路演化而来的护道之法吗?
漆剑被噎住了,然而想反驳,居然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反驳,王易说的太有道理以至于他竟无言以对,毕竟人家的护道之法太多了所以不去纠结这回事在正确不过了,只能说,该死的挂逼。
“好吧”漆剑好不容易压住了上升的气血,强忍着不生气继续道:“这方面我没有发言权,那我再问你一句,你的剑道跟杀戮之道有什么关系吗?”
王易很奇怪,不是在说剑道,怎么又扯到杀戮之道了,自己的“心存意气,勇者无惧”是在正能量不过的道路了,跟杀戮又有什么关系,虽然说自己同时也修炼杀戮之道吧,但是杀戮之道是身体自带的天赋,而“心存意气,勇者无惧”是自己心灵寻找到的道路,这一点王易分得很清。
因而王易斩钉截铁地道:“没有”
“那你告诉我你身上升腾而起的浩大的杀戮之气是怎么回事?”漆剑问道,直到这时漆剑才说出了他真正看王易不顺眼的原因,“剑道恒一,你同时修炼杀戮之道做什么?”
“漆剑啊”王易有点苦口婆心地道:“我是顶级天才,是杀戮神子升华而来的顶级天才,我的天赋,我的血脉中就流淌着杀戮之道,不可能浪费我的天赋吧”虽然知道很多人在看这么解释很有可能会泄露情报,但是从参加天才大会之后,王易根本就不考虑还能够隐藏住一些很明显的情报的事情,所以这些话公开来说也没什么了。
“但是剑道恒一”漆剑还是这么说,“即使浪费天赋,剑道与其他道路也是不能共存的!大不了,你将杀戮之道融入你的道路就是!”
“不要开玩笑了”明白了自己跟漆剑根本上的差异,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漆剑看自己不顺眼,更明白了漆剑其实是存着用这场战斗来打醒自己的想法,但是这不代表着,王易就能够接受自己被漆剑说服。“大道恒一,又哪来的大道三千?”
“你的剑道,是纯粹的剑道,这一点我很欣赏,纯粹意味着特点鲜明、弱点明显,但是纯粹也意味着强大,但是我不可能接受你说的剑道恒一,我是一个实际主义者,我讲求实际,我不可能允许自己存在明显的只要针对就能起效的弱点”王易斩钉截铁地道,见漆剑还要说什么,王易又补充了一句将之击沉。
“如果我的剑道领域被破的话,因为我的杀戮之道,因为我的炼体之术,我尚有反抗的余力,那么,你,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