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了一会,然后又被云振兴的不明物品把好心情驱散之后,刘治才正式开始了对于巡逻队上报的关于云振兴踪迹的分析。刘治始终认为有些东西是可以分析出来的,比如说你想知道某人赚了多少钱,你不必直接去问,通过对他的一些分析,你足以得到一些模糊的数据,但是已然足够用了。
将自己已经化成废纸的地图铺上来,事实上,刘治根据一些分析,已经分析出云振兴的一些行为习惯,比如说云振兴掳走某个女孩之后,他在最短四个月之内就不会来这里,比如云振兴掳走百姓之后,同样的,最短半年之内也不会来这里。这些似乎没什么卵用,但是刘治认为从这些可以分析出,云振兴是一个奉行放养政策的人,对于他来说,整个天南之地南部都是他的领土,他可以随意取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他同样认为,自己取了什么东西之后,村子可以得到一些报酬,报酬就是在一段时间之内,这个村子可以不受抢掠。
刘治忽然抬起头来,自己是不是刚才想到了什么,绝对想到了什么,刘治回想自己刚才想的“分析并非无用。。。至少知道云振兴的一些行为习惯。。。奉行放养政策。。。天南之地南部都是他的领土。。。”等等,自己为什么会认为云振兴觉得只有天南之地南部才是他的领土,云家不是一向认为整个天南之地都是他们的固有领土吗?为什么自己会产生那个错觉,一定有什么不对,云振兴到底是怎么成功误导自己的,刘治赶紧翻出好几张地图。
这些地图有频率柱状图,有路线折线图,也有区域玫瑰图等很多图表,正是通过这些图表,刘治才初步对云振兴的行事风格有了一些了解,但是现在刘治在将他们翻出来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忽略了其他更重要的东西——云振兴是怎么给自己以错觉的。
拿出频率柱状图和区域玫瑰图。频率柱状图中,几乎所有云振兴抢过的村落的频率都差之不大,似乎云振兴心里有自己的节奏,区域玫瑰图显示的是一个完美的覆盖了整个天南之地南部的空面。等等,完美的覆盖了整个天南之地南部?不对,这就是误导了自己的东西,事实上,按照自己对云家的了解,他们的心中是没有南北之分的,他们认为整个天南之地都是他们的,那么,实行放养政策的云振兴为什么从来没有在乎过北边的广袤地图,对于他们来说,北边不是更富饶吗?
不对,他并不是没有抢过北边的村落,刘治看着在频率柱状图上显示的极其微小的北边的几个村落,心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北方对于南方的排斥,连忙对随从道:“把几次南民北迁的记录给我”南民北迁算是杨苏的一个政策,他将一些被劫掠得特别严重的村落的村民迁到北边,但是这个政策始终被南北两边的所有村民一直排斥,说来也可笑,南民不想去北边,北民不想去南边。
拿到随从递来的一份记录之后,刘治心中一动,而后又翻到了地图上,而后将记录一扔,所有被劫掠的北边村落都是有南民迁居的地方,那么,奉行放养政策的云振兴为什么要放弃北边呢?
刘治忽然取出了一份云叠忘的劫掠记录,单单是只做图表的话,并不会太慢,还没到吃饭时间,刘治就已经完成了,然后刘治心下一凉,果然如此。
每一代的家主,他们的侧重点都不同,比如说第八十三代家主云振兴劫掠的重点就在南方,第八十二代家主云叠忘则侧重在北方,随后取来又取来第八十一代,第八十代家主的劫掠记录一看,果然如此,就像是种地要休耕一样,云家历代家主劫掠都有自己的节奏,而且都只侧重到一边,最恐怖的是,他们把交换南北的时间放在了大都督换任的时间。
比如说云家第八十代家主云无眠着重点在北方,南方趁机发展一段时间,然后云家第八十一代家主云得休上任之后仍然按照上任家主的节奏,然后等到这一任都督换任,然后云得休就开始劫掠南方。循环往复,云家简直就如同一位收割者一般,将百姓当做肥猪来宰。
最特么让刘治淡腾的是,特么的这个简单的规律,居然历代都督没有发觉的。中央没有发觉有情可原,中央的重心在北,你们这些都督中心就在这,居然都懒得翻一下劫掠记录这种东西!
好吧,其实知道了这个也只是可以了解为什么南北之民互不往来,但是,这样一来,云家轻松的就将南北分隔开来,让南北之民即使想要逆袭也因为南北的矛盾难以合在一起,云家用心良苦啊。
看着折线图,刘治心惊于云家的深谋远虑,这份眼光简直没准了,就通过这个简单的手段,从南都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将天南之地分割开来了,而且一个简单的都督换任换地方居然让朝廷一直没有发现镇南王的手段!
但是,刘治发现之后,似乎还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根据比较详尽的云叠忘和云振兴的对比,刘治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只看云振兴的图的话很难发现,但是两张图和在一起看的话就可以发现,似乎两者有很多重合的地方。
要知道,在云叠忘时期,是没有北民南迁的政策的,但是云叠忘还是将有北民迁入的南村劫掠了干净,而这些北民南迁的村落也是被云振兴劫掠最多的地方,同样,云振兴劫掠的南民北迁的北村,同样也是云叠忘时期劫掠的重点。
将这些这些南北村落用一个椭圆形全部涵括进去,然后,刘治在这个椭圆形中发现了一个城市和一片广袤的森林,城市叫做南都,广袤的森林没有名字,但是足以建设一个足以涵括两百万人的都市群。
这一切的一切化作了三个字扔到了刘治的脸上:灯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