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民是右率的人,右率的人都是其他军队的精英,真要打起来,很多左率的人真的打不过右率的人,但是左率一结阵,右率就怂了,他们都是来自其他军队的精英,自然配合上就相当一般了,尽管如此,右率的人一般都比较高傲,毕竟军队以拳头为尊。
唐德民更是如此,他是以前程王爷的三十万匪军中的一员,后来因为比较强,被分到了太子右率,当匪军当惯了,一贯桀骜不驯,犯忌倒是没有,但是跟上官顶撞,时不时跟同事真人PK是典型的刺头,在右率大将军那里的请报上,说他是属于顺毛驴,好好哄着就是了,不必与他起冲突,反正他也是个识大局的,不用担心他,但是现在刘治偏偏反其道而为之,直接向他发问。
唐德民没料到刘治向他发问,但是还是起身握拳道:“末将不知。”
“是啊,你不知”刘治让唐德民坐下,“一个时时刻刻想着给老上司添麻烦的人又懂什么?”“你说什么?”唐德民立刻眼睛都红了,这些匪军都是一个德行,识大体,但是一旦涉及到程达的时候,总会失去理智,这不,唐德民立刻就拔出了刀,想要跟刘治拼命,然后被右率大将军果断镇压了,但是这眼睛还是在瞪着刘治,仿佛要把刘治吃下去。
其实刘治也是为程达感到悲哀,他的人格魅力和文治武功皆是上上之选,但是不断地被这些部下和百姓坑,你能信吗,让唐德民填籍贯,他填的居然是南七十二洞白莲洞,这特么是程王爷原先在南北之交的山林划的籍贯,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老臣旧民还是有那么强的身份认同度,这让汉帝怎么敢放手用这些老臣旧民,怎么敢放手使用程达,这也是程达到现在还是只有一个爵位的原因,这都是被这群人给坑了啊,抱着老一套不放,却不知道程达为他们能够融入汉王朝过上普通生活到底付出了多少,唉。
刘治看着唐德民的眼中充满了怜悯,却无视了他,继续说自己之前没说完的话:“因为这是两位大将军的心意,他们希望你们能够服我,最起码也是怕我,不要起冲突,讲真的,你们这些人即使放在一块也动不了我分毫,而我只要动下嘴皮子,你们就会一辈子都升迁不了,你们很厉害呵,还能给我下马威,还敢迟到,还特么地拿大黄弩对着我,是不是我刚才不出示虎符,你们就会直接射下来一支箭,还将将好从我的脸边射过去,恩?!”说到后面,刘治直接站了起来,将养了一年的皇室贵气此刻全力释放,瞬间,包括双眼血红的唐德民和脸上一直有着被卖的苦笑的两位大将军全部跪服了下来,齐声道:“末将不敢”
“不敢”刘治站了起来,抽出众生道,“还有你们不敢的事情吗?军法官何在?”
在大将军下首的左率右率两位军法官同时站了起来,齐声道:“在。”
“告诉我,主帅有召,将领无故迁延是什么罪名?”刘治背过身去,看着背后的地图,收敛了怒气,轻描淡写地道。
“不听军令,无故迁延,罪在不赦,斩首示众”军法官看了刘治一眼,还是如实报出了军法,同时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有时候有些军法并不会严格实行,但是现在明显是新主帅想要找茬,这么搞,怎么都能找出来罪名,偏偏自己等人不甘心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带着打仗,想要给他一个“小小”的下马威,太子怎么了,只要是不是皇帝,他们都敢给下马威,但是谁知道这个太子这么狠,这是想要把自己等人往死路上逼啊。
转过头来,看着意识到事大了的众将领,刘治心里舒了口气,本来嘛,自己就没想好要怎么样收这群丘八的心,毕竟自己一天兵都没有当过绝对是真的,这个先天劣势是没办法改的,本来嘛,是想要按照大将军的建议,先吓着他们再说,但是谁知道群丘八这么蠢,把立威的机会就直接放到了自己的手边,那自己就更没必要客气了。不过现在大棒打完,该扔一个胡萝卜了。
拿出了一叠纸,刘治转过头来咧出了一抹笑容道:“说真的,我真的没打算拿这玩意威胁你们,你们看,即使我不威胁你们,你们就把把柄送到了我的手里,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别的理由,”
台下一片沉默,似乎是被刘治唬住了,“我自己是不会打仗的,我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你们就没必要在低着头了,毕竟没了你们,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打仗”台下一片舒气的声音,刘治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说道:“本来这次我想要的就很简单,你们打仗,立功。我率军大败镇安王,扬我汉王朝军威,我给你们一个好前程,这本身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交易,告诉我,你们现在这么做,让我怎么办”
听到刘治这么说,两个大将军才舒了一口气,知道下马威这档子事就这么过去了,于是立刻上前行礼道:“臣请立功赎罪”其他的将领也仿佛知道了什么,连同原先双眼血红的唐德民也上前行礼,道:“臣请戴罪立功”
盯了下手的人好几眼,刘治叹了口气:“那就这样吧,不过,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别的,两位大将军,请上前一观,这是你们给我的全部情报吗?”
两个大将军有点摸不到头脑,对视一眼,脑中闪过许多念头,难道是有些情报遗失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赶紧上前,细细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少的啊又检查了好几遍道:“启禀将军,一应情报俱全,无有遗失”
“那就好,既然没有遗失,那就一并随风去吧”刘治手中突然显出火焰,轻轻一挥,这些两位大将军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情报就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尽数化作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