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还在风中凌乱着,她这次是真的感觉自己在智商领域被他们给整懵掉了,不论那牙印儿给她的直接视觉冲击,还是刚刚那道闪电给她一逝而过的震撼,都让她彻彻底底开始怀疑自己人生所学的到底是知识,还是披着科学外衣的笑话儿——
那种感觉就好比清廷的奶油小生苦学十年,寒窗载载,奋笔耕耕,心中壮志认为这世界的所有文化与科技,都只是皇帝们的圣谕,还有祖先们发明的文字构成的,结果刚到京城城门,就一脸懵圈的看到八国联军开着奶油同学没见过的大枪大炮追着皇帝打,然后他立马仰天悲叹道:这不符合他学到的科学啊!!因为文字也好圣谕也好,它们造不出来这些奇怪的大枪大炮啊!!
……
完了这一群人不仅仅不是黑道那么简单了……
他们肯定不是地球人!!
……
但栗子没有逃跑的打算。
因为当她猛然想到这群人应该是外星人时——
——
她兴奋啊!!!!
——
呦吼~~
我能去飞碟了我能去飞碟了!!
我能戳戳这个仪表盘戳戳那个仪表盘了!!
说不定我也可以学到这种摆两个手势就能潇洒的召唤出一道闪电的本领!!
嗯嘻嘻,现在先很听他们话儿的看他们表演,但是待会儿不论怎么样也要求着他们带我去玩儿!!
不过如果是普通的外星人的话,刚刚那些应该还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
栗子毕竟还是刚刚高中毕业的女孩子,所以当她遇到她解释不了的问题时,她就是求着百度娘娘一晚上也要把它们给解决了
现在没有网络可以让她查询,她就绞尽着脑汁,试着从自己所学的各科学知识来解释着哪怕一点儿刚刚发生的诡异事物们。
那应该是枝状闪电没跑的!!
普通闪电如果用“一枝独秀”来形容的话,那枝状闪电就应该是普通闪电在天空中被外力,比如说风力吹成两道或多道岔开的分支,看起来像是好几条平行的闪电,而如果这闪电的多枝如果肉眼看上去同时到达地面时,就可以将它们称之为叉状闪电了。
事实上当一个人看到闪电时,那闪电是打不着这个人的。
不过栗子现在托着下巴,开始用非常科学的态度,来怀疑刚才乡乡与坡姐“召唤”出的那波闪电的纯度。
因为闪电的温度是非常之高的,从摄氏一万七千度,到两万八千多度都是有可能的,这是什么概念?这可是相当于太阳表面温度三到五倍的啊!!而且闪电如果距离听者很近的话,将会听到的是爆裂声音而不是这种雷声很远的隆隆声音啊?这里面一定还有蹊跷之地,我一定要打听明白!!
啊对了,先趁着这机会问问他们什么叫“FC部队”??
栗子忙乱的打了打离他最近的乡乡肩膀,急不可耐的先问道他这个问题。
“哎?姑娘难道你还不知道这FC部队是什么意思?”乡乡像张嘎子一样的挠了挠头,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栗子。
“呃反正……反正应该不是红白机,小霸王部队的意思吧。”栗子也是挠了挠头,用这种动作表明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哈哈很简单的英文词组首字母连接,”乡乡大大咧咧的笑了笑,刚准备向栗子炫耀一下自己那蹩脚的英文时,旁边的馨坡姑娘已经很沉稳的抢答了——
“FourCountry,四国部队。”
乡乡蹩脚的英语给硬生生憋在了口中,无语的望了坡姐一眼。
四国……四个国家……
那不是说明这些人全是国家的军人吗?!!
“我监踪了你们组八年,整整八年……”那人奋力强忍住自己胃部的不适之感,他的体格着实十分厉害,因为躺在地上的那几个手下对炤莫挤出了一个难看的苦笑,“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吗……”
“你不会死的,”炤莫熟练的包扎手法没有停下,他平静的语气中终于多了一丝不忍,但他努力将语气回于平静的对这队首领说安慰道,而那首领只是苦笑一下,似乎是不想耽误他剩下的活着时间一样的,对炤莫吞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儿:
“大幕集团……的雇佣兵……就要来了……”
栗子还是把国际雇佣兵想简单了。
这些葱人的下手相对于专业雇佣兵,已经是很善良了,对于专业雇佣兵的战斗力与处置敌人方式而言,只有打死别人,或是打晕捉活的,否则就是自己去死,哪会这么任凭对手磨磨唧唧的调戏他们的忍耐心,却又顾忌着人道主义,或是训练整齐的在乎着上头的各种命令?
军队……官员……
集团……商人……
呃.....
大事不妙啊!!!!!!!!!
栗子直接感觉她估计在这世界混不下去了。
因为她似乎在平白无知之间,就莫名奇妙的卷入进了……
官商掰手腕之地——
自古官商相敬就不相反,特别是时代越发文明之时,挣钱的挣钱,管理好国家的管理好国家,官商一旦接触的过于紧密,那绝对是在外界媒体百姓看来,是非常非常敏感的事情——
而且现在社会形势这么严峻,如果这样还是不顾忌别的势力的想法,一定要在某些地方官商相互紧密接触的话,拿着一定就是大事情了!!
而且这次还是四个国家啊!!
栗子再一次一看躺在地上这些士兵的国际化装备,就知道自己在这世界上好像是……玩儿大了。
炤莫很用心的从馨坡姑娘那里接过了一个黄色的小瓶子,然后很用心的把里面所有液体都匀到了那头领的六个牙印儿之中,这时栗子才确定这小瓶子里的应该是一种药液,不过看来他们这一队三个人,好像就只有这一瓶儿的量。
栗子那时其实还是不懂炤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生,直到他们逃出这一片林子后的当天夜晚,在一片安静的,繁星布满的夜空下,栗子坐在炤莫的身边,很好奇的问起了炤莫当时她内心里的这个疑惑:
“为什么那时要那么用心的去救一个伤害你的人?”
炤莫转头,有些奇怪栗子为什么突然向他问道这个问题,不过很快他就对着栗子温暖的一笑,然后伸手指向郊外繁星满满的夜空,用很轻柔的语气问她:
“你讨厌星空吗?”
“哎?星空……有几个人会讨厌呢?”栗子眨了眨眼睛,因为她实在想不到那么浪漫的星空,为何会招致人们讨厌呢?
“恩你说的没错,我也问过好多普通平凡的朋友们,不论他们职业的脑力运动繁重还是简单,不论他们的收入让人眼馋还是让人可怜,不论哪个阶层的人,没有讨厌这星空的——反之他们一般都很是喜欢这星空,科学家向往星空的神秘,文学家向往星空的秩序,小孩子向往星空的许愿……可你若是把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当作星尘呢?”
栗子一愣。
炤莫没有打断栗子的想法,他微微仰头,望着那星空,有些出神的说道:
“这些都是我自己想得,栗子同学你要是不同意就当作我的观点就好的了,这是我的‘星辰生命’构想,嗯对,不仅是人类,若是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生命,都是你所能想象到的星尘构成,你会怎样想呢?”
栗子的头有些乱,她又要被炤大哲理家给绕进去了。
她似乎有了答案,但却并不是很清晰。她摇了摇头,决定先问问炤莫另一个更为直接的问题好了:
“那为什么当时不去救其他人?别讲哲理,呜呜简单些说好不好莫哥哥??”
炤莫微呵呵的朝栗子微笑一下,点点头,说道:
“嗯好的,有空时栗子同学或许......就能自己想明白刚刚那问题了,而关于这第二个问题,其实挺沉重的,因为当时那个头领伤的面积不过那几个牙印儿,我还是可以用随身仅有的药物去控制的,可能因为他没有进去那里,而他的几个手下却都已经整个腿部浸满这种毒液,他们已经没有救了,乡乡与坡姐的雷其实不光是让他们晕倒在地,更是起到了一种麻醉的作用,能使他们短暂感受不到痛苦——事实上他们也醒不来了,因为麻醉的时间,长于那毒液致死的时间,也就是说麻醉时间过去后,毒液已经让他们离开这世界好几分钟了,与其不能拯救,不如让他们最后走的舒服些——”
那夜说完这两个问题后,炤莫稍微静了静,又笑着给栗子讲了一个他突然想到的,对于这世界自然与人类之间的一个小比喻,希望能帮助栗子同学想通关于他那“星辰生命”的构想:
这个现实世界的自然资源,就如同很多人的内心感情世界一样,看上去很坚强很不可摧,给人源源不断的动力一样,但那只不过是一块儿如同钙奶饼干一般的世界,在包装里颇感硬实,但被泪水,或是忘情水这么一泡,就软的酥的,沁的接触者一时之甜,然而当接触者们再接着欲求不满的冲泡下去,或是给水加点温度,更加热火的泡下去,当发现不对劲想要跑时却已经晚了,这个世界的自然资源或是这个人的心,就像是泡久的钙奶饼干一样彻底碎成了渣子,回不去硬朗的钙奶饼干了。
当他伤了一个人的心,很多人会指责他是个混蛋;但很多人伤了这个世界的自然环境时,就算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混蛋,却基本都随着大流的懒得改正的了,直到这个如饼干一般的自然世界彻底被污染泡成渣渣之时,那反而谁都不用去改正什么了——
因为他们会随着这个“饼干”世界的破碎而一起破碎。
这个比喻不是一个完美的比喻,毕竟饼干就是为了吃的,但它们破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成了渣渣,而它们经历的过程也是一样的,也都是有过那样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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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表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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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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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中年男人就这么一身单薄西装的站在这世界上最为寒冷的地方,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但遮不住他浑身成熟的帅魅,男人到中年,气质韵味将会达到一生中的独特高峰,在他那精致黑色的西装上,一朵梅花精灵的冒出上衣小口袋,他的蓝色领带打理的板板整整,男人抬头,很是熟悉的欣赏着美丽的极光飘带,而他脚上的皮鞋,锃亮的耀出了不远处,那一道道美丽极光之下,正匆匆赶来的另一位男人身影。
两个中年男人年纪都不小,其实他们的头发都已经泛白,像这冰天雪地的南极雪花,落在了他们的短发之间没有融化一样;可他们的气质并没有显老,而且那种独特的气质是很多现代人类锻炼不出的——
——那是从大血雨大腥风中,才能千锤万摩出来的真英雄气质!!
虽然,是一对儿老了的真英雄。
“老不死的大混瓜!!你今儿必须跟我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咯!!为什么每次都要选这种……”后者呼了口热气,愤怒但又很无奈的朝前者大喊道:“为什么每次都选这种连企鹅都不拉屎的地方见面?!!这老骨头不是战出腰椎病的,活活是被你每次会面给累出腰间盘突出的!!”
前者耸耸肩,转身看着后者,很轻松的说道:
“因为这地下,有块儿谁都想要的夹心雪糕。”
【创作一周纪念,顺巧碰上奥运会开幕纪念,哈哈双喜临门,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虽然读者暂时不多,但润年依旧会认真码下去不太监,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