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即为阳光,凡是阳光所能触及的地方,事无巨细在这一刻皆能为常东升所看到。
在常东升观察着两个少年的时候,又有一个人毫无理由的分走了常东升的三分注意。
那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俊朗的面容甚至比麻衣少年还好看几分,华丽的服饰又给他平添几分贵气。一柄纯粹洁白的长剑摆于胸前,他的四周隐隐之间有十数名强者围绕,看站位像是一种阵法。
其他的人,常东升不关注,唯独那华服少年,是又一个让常东升感觉到熟悉的人,与那两个少年不同,看着这个人常东升感觉极不自在,仿佛有几分恨意,又有几分惧怕。
来不及细想,两个交谈的少年仿佛已走到目的地,在他们停下脚步的时刻,屋内传出一些声响和一阵细语,两个少年听到了,不知为何常东升也听到了。
一连串不堪入耳的喘息和娇喘之后,“师妹,要你引诱那个傻瓜,师兄我还真是心疼啊!”
“嘻嘻,师哥你吃醋了吗?”女人的声音说不出的娇媚。
“哼……”
“哎呀,师哥你别生气,那个傻瓜连我一个手指头都没碰到过,但人家可什么都给你了呀!”
“看着他那副想要又不敢要,一副伪君子的模样就恶心。要不是为了他身上的宝物,我又怎么舍得让师妹你与他卿卿我我的。”
“好啦,好啦,师哥你消消气,等那件东西到手,人家就亲手把他那啥了,给师哥你出气。”
“哪啥?嘿嘿。”最后传来的笑声极其的猥琐,后面却是没有了,因为在麻衣少年一脸不可置信的时候,怒不可遏的兽皮少年已一脚踢开了房门。
常东升的心忽然一抖,有一种即将发生什么不好事情的预感,他迫切的想要去阻止,却除了将阳光照进屋内以外什么也做不到。
屋内,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像是受到了惊吓,紧紧的相拥在一起,看着屋外的两个少年瑟瑟发抖。
女人的相貌姣好,眼神飘忽不定深藏着一缕悲伤,而男人的相貌也不错,与麻衣少年不相上下,只是****的身体和惊恐万分的眼神,让他看上去略为狼狈。
“为什么?”麻衣少年神情悲痛,脚步一晃,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瘫坐在地。就像他刚刚所说,他也许并不能完全感受到自己对少女的感情,但至少他把她和他都当作了朋友,而如今看来,他们却背叛了他。
麻衣少年的精神是恍惚的,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而兽皮少年显然很是愤怒,他的师弟被背叛,被这一男一女谋算。
兽皮少年出手了,他的拳头握得很紧,怒火化成了真正的火焰,他要一拳打死这两个人渣。
兽皮少年的实力显然要比相拥在一起发抖的男女要强得多,面对他充满着怒火的拳头,两人竟是什么也做不到,仿佛身体已不属于他们控制。
或许,触怒了兽皮少年的他们,唯有死亡才是他们的结局,而唯一可以救他们的也许只有那发呆的麻衣少年了吧。
所以,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在这一刻的目光都停留在麻衣少年身上,流露着恳求亦包含着其他更深的含义。
但麻衣少年好似对这一切皆视若无睹,是他的心里,真正想要背叛他的男女去死,还是其他什么不可知的缘由让他对现在发生的一起视若无睹呢?
终于,男女仿佛已经放弃了,他们面对着越来越近的拳头,闭上了彼此的眼睛。
如果死亡可以换算成为距离,那么在常东升看来,两个可恶的男女距离死亡只有一寸,因为兽皮少年的拳头距离他们也只有一寸。
兽皮少年显然是真的想要杀了这对他眼中的狗男女,攀升到极致的怒意打出的一拳皆尽全力,然而咫尺已天涯,眼看着再有一寸,他就可以击杀这两个可恶的男女,他的拳却再无法前进半分。
相拥的男女闭上眼睛在等待死亡,死亡却还没来,他们心中惊讶,却无法睁开眼睛。
瘫坐的少年神情恍惚,身体仿佛从未动过,兽皮少年心中更是惊讶莫名,身体好似被控制了,用尽全力也只能转动一下眼珠,用余光看看瘫坐的少年,见他无事,总算松了一口气。
师兄弟与师兄妹,屋内与屋外,四个年龄相当的少年,在这一刻竟是谁也无法再动弹半分,仿佛这一片空间都已经被凝固。
是谁控制了他们?唯一还保持着清醒的兽皮少年很快知道了答案,天空中一直注视着他们的常东升也得到了答案。
那身穿华服手提白色长剑的俊美少年,带着浅浅地微笑,迈着极尽优雅的步伐,正缓缓踱步而来,他就是凝固这里的人吗?因为走进来的他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他慢慢的走过瘫坐的麻衣少年,顿足片刻,眼中闪过得意闪过畅快。然后他又走到兽皮少年对面,看着努力挣扎的兽皮少年,他的眼中有赞叹也有厌恶。
最后,他走到了相拥的男女面前,轻轻拨开兽皮少年的拳头,用他缓慢而优雅的声音对他们说道,“谢谢你们帮我完成最重要的一环。”
这样的画面完完全全的呈现在常东升的眼中,自从华服少年到来以后,他的每一个动作,他的每一个神情,都是那样的熟悉,常东升甚至开始觉得,这样的画面他在哪里看过,这样的故事,他好像知道进程。
这样的感觉很奇特,常东升感觉一阵痛心,他依然想不清楚自己是谁,他依然搞不懂自己为何在这儿,可是他就是觉得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
不知为何,他隐约间感觉自己可以预示事件的下一步发展,他好像记得,华服少年与相拥男女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应该是转身再次面对着那挣扎着的兽皮少年。
果然,华服少年转过了身,不再理会帮助了他的男女,只是全神贯注的看着兽皮少年。
被定住的兽皮少年显然绝非弱者,他的挣扎起到了作用,虽依旧无法动弹,却也总算可以言语。
“你……是谁?想……做什么?”
华服少年的声音依旧那么缓慢而优雅,“我叫宇文仇,宇文世家的宇文,仇恨的仇!我来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