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山清水秀,灵气集聚之地,必有宝物埋藏,所谓山精野怪、天材地宝等等皆为此列。因其为天地灵气郁结而成,所以为鬼神所庇佑。若是强行取之,就要招灾惹祸、家宅不宁。想要获得这些灵物,必须以古术摄取,而这些通晓古术四处周游寻宝的人,就是憋宝人。
憋宝这个行当,当属旧社会外八行,虽说我们当代人极少听说过这个职业名称,但他又的的确确流传于民间。此间的传说轶事也是纷出不穷、难辨真假。而我走上这条路从一开始我就觉的是一种注定的宿命,因为如果不是宿命,就无法解释为什么这么多奇怪的事都发生在我一个人身上了。故事的开始还是要从我十二岁的那年夏天说起。
我出生在山东省西南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村子地处莽莽大山深处,名字叫做清塘村。那时候村子还没有修公路,和外界唯一的通道就是一条蜿蜒起伏,崎岖不平的山路。这条路平时走起来就颇为费力,要是碰上下雨天路上积水,更是寸步难行。那个年月,村里人出去打工的还不多,多半都还在家务农,平日里没有什么要紧事也很少进城,但就是这样一个近乎世外桃源的小山村里,却发生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恐怖事件。
要说这件事,就得先说一说后山的那个大石塘,这个石塘究竟是何时形成的没人说的清楚,潭里的水颇为清冽,平日里村民的生活用水都是从石塘里挑的。至于这个石塘究竟有多深,我也不知道,反正不论是多旱的年景塘里的水都没干过,绿幽幽的深不见底,据村里老人说石塘下面连着地下河水,连清塘村的名字也是从这个深潭得来的。
前几天下了一场罕见的大暴雨,村里的房子都遭了灾,或大或小的都出了点问题,但一般稍微修缮一下也就没事了。唯独村西边赵奶奶家的房子因为年久失修,在暴雨中垮塌了下来,幸亏赵奶奶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人还是清醒灵光的,半夜里听到动静不对就跑了出去,这才没受伤。
赵奶奶老伴去世多年,又没有儿女在身边,重建一座房子就成了难题。好在那时的农村人都还是淳朴善良的,谁家有个什么灾病的,都会出手帮一帮。于是为她重新盖座小房子的事就被村长刘大胆应下了。刘大胆本名叫做刘根田,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这个人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早些年敢独自进山猎杀野狼,半夜路过坟圈子也敢去搂着墓碑睡一晚山,所以得了刘大胆这个外号。他人也是个热心肠,村民才选了他做村长。
我们这的房子所用的石头多半是就地取材,直接从山上采下来的,除了费些力,倒也用不了多少钱。刘大胆就带着十几个壮实汉子上山采石头给赵奶奶盖房子,村子里还有一些雷管炸药,都是从镇上采石场弄来的,那个年头对这些东西管控的还不严,山里的村子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用来炸鱼采石,要是放在现在,谁敢窝藏雷管炸药。
放炮的地方就在离石塘不远处的岩壁下,轰隆一声一炮放完,满地都是碎石尘土,就听石塘底下穿出沉闷的一声巨响,然后水面上就跟开了水似的咕噜咕噜翻出一阵巨大的水泡。一众人围上去看了半天也没见再有什么变故,众人也没多想,以为是塘边的石头被震到水底才弄出这个声响,在刘大胆的带领下就该搬的搬,该推的推,去弄那些炸开的石头了,却没想到村子的噩梦从这一刻开始了。
我们一群半大孩子整天在村里捣蛋疯玩,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半刻也不消停。刘大胆带人在山上采石头,我们闲着没事也跟着去瞎掺和,说是帮忙,其实就是满山遍野的瞎跑。在山里窜了一下午,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人们都纷纷收拾工具推着车子准备往家里走,我们几个孩子却还没玩够,一个个都不想回家。
“娃子们,该回家了。”刘大胆扛着镐头,扯着大嗓门喊道。
“刘叔,你们先走吧,我们再玩一会儿。”我回了一句就又自顾自玩了起来。
“栓子,小心让野狼叼走,让你当它的崽儿。”另一个大人也打趣道。
“你们又骗人,山里的野狼早就被打光了,我才不怕呢。”
“行了,早点回去,要不然非让你爹打烂你的屁股。收工咯!”刘大胆又嘱咐了一句就带着工具下山了。
我们蹲在那又玩了一会,觉的没什么意思了,天气又热,于是虎子提议道:“咱们去石塘里洗澡吧。”虎子比我还大两岁,长的又高又壮,一向是我们这帮孩子的头。大家都热出一身臭汗,听他这么一说,都表示赞同。?
“可是天快黑了,石塘又深,要是让大人知道的话,肯定会骂我们。”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说道。
“小莲,你要是怕你就自己回去吧,我们可不怕,说不定回去的路上有大野狼,专吃你这种小女孩。”我恶趣味的吓唬她。
“哼,去就去,我才不怕呢。”一群小孩呼啦啦的到了石塘边上,这时天快完全黑了,远远的只能隐约看见村子的轮廓,在白天就绿幽幽的潭水颜色更是深的发黑,平日里我们都是在比较浅的河沟里游泳,第一次来这我们都有些害怕,站在岸边不敢下水。
“怕什么,看我先下。”年纪最大的虎子胆子也最大,率先脱下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却迟迟不见他露头。我们都有些慌了,在岸边大声叫喊着,小莲都快吓哭了。
“一群胆小鬼,看,我在这。”从三四米远的水面上浮出一个脑袋,正是虎子一边笑一边说道。
“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有了他作表率,我们一个个都脱下衣服跳到水里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