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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黄永青:“情况如何?”

密码人员甲:“刚才我们小组截获了日军海军情报三处所拍发的一份密电,内容为:重庆军事委员会国际局代表团即将访问CG地区的报告。”

黄永青满意地说:“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万无一失地肯定,“CG就是珍珠港的代号!”

全场热烈鼓掌。

密码人员乙:“秘书长应该请客!”

黄永青开怀大笑:“不仅请客,而且要请你们喝一杯!”

众人:“一杯不行,一醉方休!”

郭忠良:“这一步很关键,我们小组将以此为突破口,经过全面的破译活动,到12月初,就能掌握日军下一步可能进攻珍珠港的重要情报,而且还能详细查明日军进攻部队数量、番号、海军舰艇编队、航线、进攻时间以及参战各舰舰长的姓名等具体情报要素。”

曾家岩周公馆里,陈克正在向首长汇报密码破译进展:“根据最新情报,技术研究室已经具备破译日军“紫码”机的能力。”

首长:“他们的进展很快,黄永青和郭忠良还是相当有水平的。”

陈克:“根据目前所破译的日军通讯密电,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将有可能在未来一个月之内,向珍珠港地区的美国太平洋舰队发起攻击。”

首长:“如果他们的情报是准确的话,美日两国将会宣战,整个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局势将会发生重大变化。你立即通知香港阿梓情报系统,要他们密切注视太平洋地区各国的海军部署变化情况,并对未来香港及其附近地区的局势变化作好应变措施。”

陈克:“是!”

重庆上清寺委员长官邸里,蒋介石正在召见密码系统负责官员。他说:“听说你们最近掌握了不少新的情况。”

毛祖和:“委员长,经过技术研究室密码人员的日夜奋战,从1941年9月28日开始,我们已经逐步破译出日军重要的军事密电。9月28日,二处破译出日本海军部通过外务省发给檀香山总领事馆的密电,这份密电明确要求了解美舰在珍珠港的停泊位置,特别是要了解航空母舰和战列舰的位置。11月17日,日军情报部门在发给驻夏威夷总领事馆的电报中再次提出:因为日美关系严重恶化,望你处有关CG港内舰船报告定期报来,每周至少报告两次。这里的“CG”就是指珍珠港。”

蒋介石问道:“情报准确吗?”

黄永青:“肯定准确。我们还采用了其他手段,对“CG”所指地区进行了检验,结果表明,“CG”就是指的珍珠港。”

蒋介石提醒说:“有关核心地区的情报不能出现误判。”

毛祖和忙说:“是。11月20日,日本驻檀香山总领事馆在发给外务省的电报中详尽地介绍了美国太平洋舰队八艘驱逐舰进入珍珠港的行动细节,其中包括每次航向变化的角度,以及从湾口到停泊处的时间。11月21日,日本外务省在给檀香山总领事馆的电报中指出:在紧急情况下,立即销毁已译成密码的资料。”

戴笠接道:“据我们所知,美国情报机构在破译日本密码方面是富有经验和战果显赫的。几年以前,美国人就能通过环绕美国海岸的无线电截收站监听东京军方的通信电报,并对“紫码系统”也开始研究。”

蒋介石问:“何谓紫码系统?”

郭忠良:“这是日本军方使用机器编制的新型密码,但是,在破译“紫码”系统方面,我们技术研究室很可能走在美国情报机构的前面。”

戴笠:“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美国海军情报处就已在太平洋地区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无线电技术侦察网,在夏威夷、关岛以及美国西海岸许多地区设有无线电侦听站,主要负责搜集日本海军的动向情报。当时美国海军情报机构已能部分破译日本外务省和海军的密码电报。今年夏天,美国海军情报处加强设立在珍珠港的海军第14军区无线电技术侦察部门,力求把这支部队建成一个具有无线电侦听、测向、密码破译、密码资料积累及无线电技术侦察活动能力的特种部队。到目前为止,美国军方密码破译队伍已经拥有近千人了。”

蒋介石:“看来,我们有必要把日军在太平洋地区的最新动向尽快通知美国人,让他们不要过于轻敌,日本军队是很狡猾的。”

戴笠:“如何通知?”

蒋介石:“戴科长,要你们美国站站长李特尽快通知美国海军情报部门,把我们掌握的情报告诉他们。”

戴笠:“是,校长。”

蒋介石:“祖和,你和黄永青负责通知美国驻重庆军事武官。”

毛祖和、黄永青齐声:“是,委员长!”

重庆美国军事武官处,毛祖和一行正在进行正式拜会。

美国武官:“稀客啊,毛主任!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毛祖和:“尊敬的武官先生,今天我被授权正式通知美方:

日本海军最近将会对你们在珍珠港地区的太平洋舰队发起攻击。”

美国军事武官:“是吗?这些情报来源可靠吗?”

黄永青:“绝对可靠!我们已经成功地破译了日军紫码系统,根据我们所破译的大量日军密电,我们得出他们将对珍珠港地区发动突袭的结论。”

美军武官傲慢地说:“这很骇人听闻啊,日本人这么做,不是自取灭亡吗?”

克来因上尉:“武官先生,早在十年前,我们海军部就曾根据国际形势的发展和日本海军的一贯作战指导思想,对其在未来战争初期可能采取的对美海军作战行动作过设想,即:一旦美日间爆发全面战争,日本海军舰队很可能要对驻扎在夏威夷珍珠港的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发起军事行动,以便夺取太平洋制海权。”

美军武官:“其实,早在去年11月22日,我们的海军作战部长斯塔克将军在写给海军太平洋舰队司令查理森将军的信中就曾提到:“我以前很关心珍珠港美国舰队的安全,塔兰托海战以来,我更加关切这个问题。……我认为,作为夏威夷水域发动突然袭击的最有利的目标就是美军太平洋舰队。”但是,当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以后,我们美国政府和军方一致认为:日本军方的战略目标不是南进东南亚,就是北攻苏联。目前完全没有迹象表明,他们会愚蠢地选择向太平洋地区扩展势力范围,要选择珍珠港作为突袭目标则更为荒唐。”

毛祖和不以为然地说:“尊敬的武官先生,前年我在访问美国期间,曾经听说,在十年前的一次海军军事演习中,美国太平洋舰队两艘航空母舰和四艘驱逐舰扮演日本海军航空母舰编队,在美军完全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利用黑夜,从东北方抵近瓦胡岛100公里的海面,并在日出前从两艘航空母舰上起飞150架轰炸机和鱼雷攻击机,对珍珠港进行模拟攻击。演习一举成功,在理论上击毁了基地附近机场的全部防空飞机,并击毁了停泊在港内的全部主要舰艇。据说,日军在未来战争中,将会首先突袭珍珠港,这一判断已成为美国太平洋舰队高级将领和参谋人员的共识,同时,防止日本海军舰队偷袭珍珠港也成为美国海军演习的重要课题。”

美国军事武官:“这只是在军事理论研究上的一种可能性。

实际上,政治家的判断会更加复杂。”

克来因上尉:“据我所知,今年1月24日,美国海军部长诺克斯在一份题为《夏威夷防御》的文件中提出:“不难想象,如果发生对美战争,日本将选择突然袭击珍珠港内的舰队或珍珠港基地作为开战行动。”1月27日,美国驻东京大使也曾就此问题向华盛顿报告说:“日本正在准备袭击太平洋舰队的主要基地珍珠港。”我个人认为,我们绝不能忽视日本海军突袭的可能性!”

美国武官:“这些理论分析当然有一定道理。2月18日,刚刚上任的太平洋舰队司令金梅尔上将就给海军作战部长斯塔克写信:“我认为日本有可能对珍珠港实施突然袭击(或用潜艇,或用飞机,或两者兼用)。为了把这种攻击造成的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使来犯之敌遭到打击,应迅速采取切实措施……”

2月27日,他再次致信斯塔克部长:“作为舰队司令应解决的问题堆积如山,但是,我通过短期调查,痛感担负防御的陆军部队的装备十分薄弱。”

8月31日,太平洋舰队夏威夷基地司令官贝林格将军和夏威夷地区陆军航空队司令官马丁将军,曾在一份共同制定的《陆海军双方对日本突然袭击瓦胡岛或舰队的估计》文件中指出:“在可能估计到的敌人行动中,最有可能的攻击方式是空袭。估计使用位于瓦胡岛300英里以远的航空母舰进行这种攻击的可能性极大,特别是拂晓时的突然袭击,有可能完全成功。”

克来因:“既然如此,我们应该重视中方所提供的日军军事情报,并尽快报告华盛顿。”

美国军事武官勉强地说:“那好吧,亲爱的中国同行,谢谢你们的情报,我们会按照有关途径向上汇报的。你们有什么新的情报,也请随时通知我们。”

毛祖和:“好的,有情况我们随时通知你们。”

毛祖和和美方官员一行握手告别。

等中国客人刚一离开,美国军事武官就傲慢地说:“老实说,我们海军情报系统对日军密码系统进行了精心的研究,我们的密码机设备远远超过中国人的密码机设备,而且,有了这种密码机,我们海军情报部门的破译者们就可以轻车熟路地全部破译日本军方的密电。此外,我们的情报机关还成功地得到日本军事部门所使用的密码索引,在判读日军密电和密件中,我们完全能够对日军的作战目的、舰队编成、突击方向和实施攻击的日期了如指掌。”

克来因上尉:“那为什么我们的情报部门没有得悉日本海军将要袭击珍珠港的情报?”

军事武官:“这是因为日军根本就没有这种军事计划。”

克来因:“那么,中国人的情报不准确?”

军事武官:“我的看法是:一、中国人不可能在我们之前掌握日军的军事行动。二、他们所提供的所谓日军军事行动目的是挑拨离间我们和日本军方的关系。如此而已,岂有它哉?”

克来因:“那我们还向总部汇报吗?”

武官深思熟虑地说:“当然要汇报,这毕竟是我们的职责。

但是,我们要强调的是,目前没有迹象表明,日军会在珍珠港采取重大军事行动,我们千万不可道听途说,杞人忧天,那会闹出天大的笑话的。”

克来因:“可是,万一他们的情报是正确的话……”

武官:“这种万一根本就不存在!”

东京“紫码”情报中心。山本武夫向山本海军大将汇报进展情况:“目前,我们情报中心和海军情报部门已经从夏威夷地区的日裔秘密社团中,招募谍报人员数百人,组成了庞大的谍报网,同时,我们还在美国海军人员经常光顾的夜总会、餐馆、妓院中,安插特工人员,随时进行情报侦察活动。”

山本武夫追溯往事:1941年3月下旬,日本“紫码”情报中心。

山本武夫:“吉川少尉,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是森村正,你的公开身份是日本驻夏威夷总领馆书记生。”

森村正:“是,山本将军!”

山本武夫:“除了日本总领事外,领事馆内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要以公开身份作为掩护,重点搜集、掌握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在珍珠港驻泊的情况,以便为我们海军袭击珍珠港提供可靠的依据。”

森村正:“是!”

山本武夫:“你在外务省参加过半年多的外交业务训练吧?”

“是的,我从陆军中野学校毕业后不久,就去外务省学习。”

山本武夫:“你将乘船由横滨启程前往檀香山。在那里,你要学会迷惑美国情报部门,整日花天酒地、吃喝玩乐、游山玩水,俨然以一个花花公子的面貌出现。实际上,我们情报中心给你规定的情报搜集要点是:不同时期驻泊珍珠港的美军舰船的类型和数量,部署在夏威夷航空基地的飞机机种和数量,以珍珠港为基地的舰艇和军事设施的安全措施等。”

森村正:“哈依!”

森村正身穿绿色西装裤和夏威夷衫,头戴插着羽毛的夏威夷帽,以观光为名,雇用一辆出租车与年轻美貌的交际女郎外出兜风,情意绵绵,谈笑风生,与此同时,他仔细观察美军飞机场的动向。

森村正在海边持竿垂钓,头上包着毛巾,一副悠然自得、百无聊赖的神情,但是,他巧妙地对军港内的美军舰艇进行拍照。

森村正整天泡在“春潮楼”妓院里,与日裔艺妓鬼混,不时装作醉醺醺的样子,躲在窗帘后面,紧盯着珍珠港内的美军舰艇出入情况。

深夜时刻,森村正利用秘密电台向“紫码”情报中心总部拍发密电,使用密码方式,把停泊在珍珠港内的美国太平洋舰队的舰船类型及数量等珍珠港美舰驻泊部署变化情报汇报给总部。

山本武夫回顾完毕,他总结说:“我们大本营情报专家对“森村正”的情报活动评价很高,我们认为,他在必要时机获得大本营总部所期望之准确可靠的情报,对美国太平洋舰队及瓦胡岛之敌情了如指掌,给未来战争留下良好的情报范例。”

山本司令:“我再次强调,袭击珍珠港的作战计划能否取得成功的关键条件是,当我们日本海军特混编队的舰载机开始对珍珠港发起攻击时,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的主力舰只是否停泊在港内?如果美国太平洋舰队主力舰只当时不在港内,整个作战行动将前功尽弃,后果不堪设想,这是我最为忧虑担心的。”

山本武夫:“司令阁下,我们大本营情报部门和我的“紫码”

情报中心也许在个别时期情报思路会有某些局限性,但是,我们保证将圆满完成您所交给我们的使命。尽管情报人员人手极其不足,但是,为获得敌军真实情况,并对敌情作出最佳判断,我们会以大量复杂情报资料为基础,再进行精心分析,并获得准确情报。”

山本司令:“你们目前的情报判断失误率是多少?”

山本武夫骄傲地说:“我们的特工人员曾经弄到一份美军情报专家的重要军事情报,由数十名美军专家对我们日本大本营情报部门工作所作出的客观评价为“日本军事情报部门对美国军事情报判断失误率在百分之二十以内”。

山本五十六满意地点点头:“不过,此次的军事情报必须百分之百判断正确!”

山本武夫:“哈依!”

东京海军联合舰队司令部。山本五十六司令正在布置作战计划,所有的海军高级将领全部正襟危坐,认真倾听,准备接受战斗任务。

山本司令:“根据御前会议的决定,11月26日美日谈判即将破裂,日本海军联合舰队袭击珍珠港的作战已势在必行。为此,我命令:

1941年11月22日,我们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参加袭击珍珠港行动的特混编队将全部集结在千岛群岛的择捉岛单冠湾。

11月25日,我们日本海军特混舰队由单冠湾起航。

为了迷惑敌军,情报部门必须提供海军无线电佯动电台的活动,使美国海军情报机构技术侦察部队作出错误判断,误以为我们联合舰队主力航空母舰依然在九州以南和吴港附近海区活动。”

众军官:“哈依!”

特混舰队刚刚由单冠湾起航不久,日本海军联合舰队为欺骗美国海军情报机构的无线电侦察,在日本周边海域、空域,展开了大规模的无线电佯动。

日本海军出动大批预备役航空队飞机,并模拟第一航空军的航空母舰舰载机在九州地区频繁飞行,并模拟进行与航母编队的无线电通信联络;日本军方派出一艘靶船驶至西南群岛海区,模拟航母编队发出大量密电,再专门在岸上设置一个大功率无线电台,模拟联合舰队司令部通信站与各训练部队及各基地频繁进行无线电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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