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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见项东泽到身边坐着,麦克尔肯定地说:“你这都是故意的,瞒不了我!”

“我瞒你了吗?”

“好吧,当我什么也没说,但我想有一样东西你看了会非常感兴趣…!”于是把手机蓝牙连接到电视,打开内存,播放烟大一百周年校庆的视频。

停停顿顿地播放,故意挑弄项东泽的神经。当项东泽听到那熟悉的越剧旋律时,脑海闪过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把目光投向电视,还没来得及看,麦克尔见提起了兴趣就关了:“这里面有你非常精彩的表演!”

故弄玄虚,项东泽很生气:“想怎么样你不妨直说!”

“跟乔伊坦白你看得见!”

“为什么?”

“这样我就不用跟你捆绑在一起了!”

“我求之不得,希望下次你被伏击的时候是一个人!”于是去房间拿乔伊的手机,可通通是英文,看不大懂,一个一个点开,找了几遍都没有看到。登峰造极跑进来问:“你是想看舅舅播放的视频吗?”

“妈妈有吗?”

“当然有,妈妈可是和舅舅一起去的烟海大学,唱得比舅舅好听多了,在美国有无数的追求者,最后妈妈去了ZG把他们都甩了,回来的时候肚子里就藏了我们,妈妈通常会在想你和遇到困难的时候播放这个视频,你在医院的时候妈妈有试着用歌声呼唤和你交流,播放你们交流的合唱想要唤醒你。”

项东泽好像没有什么印象,但知道了乔伊真的很爱自己。说着输入生日密码打开乔伊的电脑,找到视频点开播放。

看着从前的身影,那熟悉的声音,项东泽仿佛能想起很多事情,可都只是感觉,努力地回忆,一切好似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细细地想,一切却又非常模糊,陌生很遥远。

在厨房里,乔伊听到曾经的歌声,身心感觉轻松许多,忘记了这几年的疲惫,好像又回到了学校的时光,放下手里的事情跑到房间看到那时台上吻项东泽的场景,感觉好浪漫,现在终于在一起了,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项东泽没想到和乔伊还有这么一段纯情的往事,看着乔伊动人的神情,把乔伊搂在怀里,上演了从前的故事。可是项东泽心里有谜团,为什么自己会和这么爱自己的妻子分开这么多年,从心里感觉来讲,自己应该也是一直非常爱她才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抛妻弃子呢,还是有别的原因?反正不能接受这负心汉的骂名,忽略了这么久的问题便再一次向乔伊提及:“我们为什么会分开这么多年,是因为情人的原因吗?还是有其他原因,但我想肯定都是我造成的?”

乔伊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于是把视频推到有陈真的地方停止,介绍:“她叫陈真,是我同学,我一直以为你不来美国是为了她,但实际上她已经结婚了,当然,我不清楚,是林杰告诉我的,而他是从你这里知道的,所以这个好像不成立,我也搞不懂你为什么!”

对陈真项东泽没什么印象:“你们指的情人是她?”

“算是吧,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时候你是自由的,我没有权利追究。”

“那是在我们之前还是之后?”

“这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到现在我也不清楚…”

“那为什么说是情人?”

“这是麦克尔教他们说的,你也知道,他教不出好来…”

登峰造极盯着视频里的陈真说:“这个女人真漂亮!”

乔伊把他们从电脑前拎开:“你们是说她比妈妈漂亮是吧,那你们叫她妈妈好了!”

“这你要问爸爸…”

为了找回记忆,探索真相,只能从旧事里面寻找感觉,项东泽深情地说:“你可以再唱当年的歌吗?”

看着项东泽柔情的样子,乔伊浮现了少女的羞涩,但很多年没怎么唱了,怕找不到那时候的感觉,影响了在项东泽心里的美好形象:“我怕现在唱不好…”

项东泽一句:“我喜欢听!”就让乔伊无所顾忌:“那我们一起,我也想听听你的戏,再浪漫一次!”于是俩人重演当初的情景,重温那段精彩的往事。各融其中,乐此不疲。让登峰造极看了都羡慕不已。

在戏里,项东泽找到了熟悉的感觉,所以在随后的时间里,把时间都投入到戏中,希望可以找回从前的记忆,可是越唱,那种动人心弦的痛,感觉越真,隐隐地能感觉到以前一定发生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而且是痛的结局。越痛越想知道答案,但这样的速度太慢了,于是到医院检查,希望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快恢复记忆。

CT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看医生的表情结果好像很糟糕的样子,医生问:“你一个人来的吗?”

“还有我的两个孩子,有问题吗?”

“我指的是你妻子或者父母。”

“有什么你跟我说就可以!”

“好吧,但他们最好是回避一下。”

项东泽感觉情况可能不好,但没有深想,于是让登峰造极到外面等,医生便叫来一个华裔医生代替登峰造极翻译。

登峰造极在外面玩了一会儿,见爸爸还没出来,便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听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说这么久,只听到里面传来爸爸的声音,但好像很激动:“我最近都定期到医院检查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先前难道没发现吗…”

“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脑部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结构,也许有医生不够仔细的原因,但是他就像皮肤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长出一个疹子......”

登峰造极断断续续地听的不是很清楚,正要推门进去,爸爸出来了。脸色看起来非常难看,没有一点表情,登峰造极急忙问:“爸爸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项东泽呆呆地就像没有听到一样,问了几遍没有回答,登峰造拉着爸爸的手用力地摇,项东泽才回过神来,在孩子面前平复情绪,但心情依然沉重。

登峰造极问:“爸爸怎么了?生病了吗?为什么表情这么难看?”

“是吗,那可能是爸爸太累了,没有休息好…”

“那我们回家休息吧?”

“爸爸还不想回家,想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那去森林公园吧,听说那里风景非常美,还很安静。”

“你们想去是吗?”

“是的,但是好远,去了起码要呆上几天才有意思!”

“只要你们想去,多远爸爸都带你们去!”

“要叫上妈妈吗?”

“叫上吧,这可能是爸爸最后一次陪你们了…”

“为什么是最后一次?”

“因为以后你们长大了想去哪里都可以,不用爸爸陪了。”于是一家人从洛杉矶飞往黄石国家公园。

当晚露宿森林,点起篝火,项东泽坐在账外,心事重重。铺好地铺,乔伊也出来坐在旁边,项东泽说:“我看得见了。”

“我看出来了。”

“什么时候?”

乔伊隐藏不住幸福地说:“那天晚上就知道了,你的表情和你的行为出卖了你。”

“那你为什么装做不知道?”

“只要你愿意,我就陪你演下去,没什么不好的。”

乔伊的话让项东泽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难过,但起码是幸福的:“你还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吗?”

乔伊想了一会儿:“有,但是只有你能帮我实现。”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不会拒绝!”

乔伊犹豫了一下,但见他毋庸置疑的眼神便说:“我希望你能在神圣的教堂里给我一个婚礼,这是我最大的愿望!”

项东泽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回去我们就举行婚礼。”

乔伊非常高兴,但是迟疑了一下:“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我们一直都没举办婚礼吗?”

“不管什么原因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尽到我的责任是我对不起你!”

“其实跟你没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尤其是你现在还在失忆状态,什么都忘记了,这显然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我们现在很相爱不是吗?”

“对,是这样的!”

“那还犹豫什么。”

乔伊兴奋的心情让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顺眼,而忽略了项东泽反常的举动。项东泽接着说:“婚礼过后我会马上回国,我不想剩下的日子生活在空白的世界里,对过去一无所知。”

“这是你的自由,我没有意见,等我把事情处理完跟你一起回去。”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项东泽说:“你去休息吧,我在外面守着。”

乔伊从身后抽出一把手枪:“这不是在ZG,有这个在这里很安全,你可以让一切试图威胁你的人或者动物远离你。”

在篝火的照亮下,薄薄的账布倒映着多姿的身影,大自然的声音伴随着温柔的言语让一切听起来那么舒心。

看账外,那微弱的火光就像燃烧中的生命,熊熊火焰终将灰烬,但在湮灭之前,他有奔放的生命,他可以照亮他范围内的一切,哪怕消失前的那一刻,他还在温暖人间的气息。

项东泽一夜未眠,因为还有太多的事情没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天亮的时候,项东泽带着一家人出发,走的都不是寻常路,看到的都是别人看不到的风景,遇到的都是不一样的危险。但项东泽有排除万难的本事,也有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力量。一路走来,从山河湖瀑,草原、温泉、火山,一家人领略了大自然的无限风光。这一路走来,乔伊感觉自己就像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一只鹰隼,替他鸟瞰看守地盘,也是他的望远镜,看到如诗的远方,沧海桑田,世界的沧桑。但有时候乔伊更愿意做他身体里的一只寄生虫,游走在他的血管和心脏之间,倾听他脉搏和心脏的迭起,感受他的喜怒哀乐,和他融为一体,没事的时候从他额头爬出来,惬意地晒晒太阳.....

这次出行也同样是登峰造极最难忘的旅行,自己就像巨人口袋里的两只小松鼠,调皮捣蛋,吃饱喝足就是自己的任务,对如钢铁巨人般威猛的父亲像对偶像一样臣服膜拜.....

十天的旅途疲惫并快乐着,乔伊的体力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回到洛杉矶,依然非常有激情地准备婚礼。项东泽则把时间花在了成立医疗器械公司上,一切都很顺利,隆重的婚礼也圆满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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