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顾方晏在心里决定给前台小姐也升个职。看着苏莞又一次死机的样子决定攻其不备,“我睡床你睡沙发。”
“凭什么!我睡床你睡沙发!”苏莞又一次被激活,她这个人什么都能忍,唯独要睡得好这一项,不能忍!
顾方晏摇摇头,看向那张KINGSIZE的大床,比了个手势,“我七你三。”
苏莞一脸坚定地摇摇头。
顾方晏叹气,“我六你四。”
苏莞觉得自己的权益受到了极大的迫害,本着公平的原则,“五五分。”
“成交。”
看着顾方晏慢斯条理地脱下领带,接着是西装,伸手摸向裤子,苏莞脸“腾—”得一下爆红,一头钻进被窝里。
旁边的一半床很快陷了下去,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飘到苏莞的鼻子里,苏莞今晚第三次死机,满脑子都是:真的…同居了!
Ktv出来就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又和睡在旁边的那个男人吵吵闹闹,苏莞想知道几点了,但是手表洗澡的时候放在了浴室,手机…瞄了眼床头柜左上角到她的距离,又测算了一下她手臂的长度,还是算了。估摸着也要有凌晨一点了,但是苏莞就是没有睡意。又轻轻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躺着的男人,一动不动,估计是睡着了。
窗帘没有拉严实,点点月光从中间的微隙中筛下来,打在原木地板上颇有几分“疑是地上霜”的感觉。苏莞看着,灼热的心慢慢降下温来。有些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刚才冲他叫嚣着,跟他小孩似的拌嘴的那个女人真的是她吗?
为什么一遇到他,她的冷静,自持,甚至理智,统统都不见了?若果刚才是别的男人闯了进来…结果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苏莞心里有个隐隐约约的念头,却不敢去想。怕一碰,现在的一切就成了美人鱼的故事里,日出之时消散的泡沫。
迷迷糊糊就这样睡了过去。
身后传来绵长的呼吸声,顾方晏睁开眼睛,掀起被子坐在床沿边静静地看着已经入睡的女人,她就在他的眼前,呼吸平稳,安安静静,不言不语却填补了他空了七年的心。
就这样看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手机屏幕的光闪了一下,捂着屏幕走到窗边,短信上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已通知。
苏莞半睡半醒之间感觉自己耳边一阵阵热风吹过,强撑开还在打架的眼皮,就看见一张俊脸放大在眼前,立刻条件反射地对着那张脸就是一巴掌,手还没着陆就被抓住。
放下她的手,顾方晏走到窗边微微拉开窗帘,透出一条缝瞥了一眼楼下,示意苏莞过来。
苏莞一看到就吓了一跳,十几个拿着话筒扛着摄像机的人在楼下被保安拦住,人还在越聚越多,不是记者是什么?
“怎么回事?”
顾方晏放下窗帘,走到衣架边拿了她挂着的衣服递给她,“如你所见,估计是哪个好事的通知了记者那个女明星昨晚就住这吧。赶紧把衣服穿上。”(高远:好事的?说我吗?)
略一思忖,又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苏莞立即明白过来,白芮溪就住在他们隔壁,到时候哪个记者不小心撞开了他们的门,s.y顾总深夜和女子开房的消息绝对压过白芮溪占领头条,尤其…那个女子现在还是自己。
意识到事情的紧急,苏莞二话不说麻溜得穿好衣服。
看着她穿好衣服,顾方晏打开门,“走吧,我们走楼梯下去,找个员工通道出去。”
成功地避过了那些记者,苏莞此时坐在顾方晏的车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哎,好久不锻炼,这爬个几层楼差点爬断了气。
伸手把车窗降下,此刻还早,天才蒙蒙亮,寂静的马路无限延伸,初晨的阳光微微从天际透出一点,将前路照的朦胧。
“我们要到哪里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苏莞打了个哈欠,又看了一眼窗外,估摸着这才凌晨四五点的样子,昨天才睡了三个小时,严重缺觉,上下眼皮就像在打架一样,一粘上就分不开了。苏莞索性也不挣扎,嘟嘟囔囔了一句:“到了喊我啊。”靠着垫子就睡了过去。
苏莞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身上披着顾方晏的外套,车内已经没人了,她拿开衣服,开门下车。
顾方晏倚靠在车前盖上,整个人安静地似乎要与周围的晨光融成一体。
在远处,耀眼的日升与幽邃的黑夜相交接,半天朱霞,粲然若焚,映着海面也有了三分红意,就像无尽的地平线处烧着一片野火似的。
苏莞隐隐的又想起了当年第一眼见到顾方晏的画面,也是这样的晨光,也是这个人。
苏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明白自己昨晚在逃避的是什么了。
她生命里最美好的景色都遇上了这个叫顾方晏的男人,不爱不行。
顾方晏看向苏莞,黑夜在她的眼中沉沉睡去,而一抹明亮的光也同时在她的瞳孔深处亮起。淡淡的晨光笼罩着她,微风习习,吹得海面漾起波光,映在她的脸上,温柔的就像一幅画。
这一刻美好的就像天荒地老一样。
为了这一刻,顾方晏甚至觉得,再等一个七年也无所谓。
“苏莞。”
嗯?苏莞回过头来,突然感觉一股薄荷气息扑面而来,下一秒,一个微凉的东西就贴上了她的唇,“铛—”的一声,苏莞听见自己脑海中某根弦断掉的声音。
贴上来的男人似乎还不满足,右手绕道苏莞身后扣住她的头往前带,让她的唇更紧密地贴向他,同时趁她不注意,突然撬开她的牙关,勾起她的丁香小舌反复厮磨,直到怀里的女人因为缺氧而脸色涨红的时候才放开,轻轻地,带着绝对占有色彩的,用那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吐息一般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苏莞,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那种带着绝对魅惑的声音钻进苏莞的耳朵里,就像小虫子一样咬着苏莞的耳膜,她分分明明感觉到眼睛里进什么东西了,把眼泪都往外面挤,可是伸手去摸又什么都没有,她听见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咬着她的神经,它说:“苏莞,苏莞你要推开他。”“苏莞你忘了这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了吗?”“苏莞你不能再让你自己难过了。”
可是它们都没有用,她找不到力气去推开抱着她的人。
她一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