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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4 岁月更迭,时光无情

雕像泛出的氤氲光芒淼淼如仙,角落里的老头也坐不住了,他吃惊的跳起来,快步上前,倒吸口凉气道:“长生牌里面竟然藏了一具雕像?”

声音将宁尘从遥远的回忆中拉回来,他目光安静如水,没有转身去看老头,更没有说话。

老头来到雕像面前,盯着雕像不断打量,黑洞洞的眼睛深不见底,脸上有着些许疑惑,仿佛这雕像令他想起了什么似的,但是却又难以追溯。

这长生牌自他先祖代代传承,历经千古岁月,也不知曾被族中多少位先祖研究过,他的先祖们不泛强大的大能,更不缺睿智的天才,却从未有谁能从这紫木长生牌中发现什么端倪。

甚至包括他自己,潜心研究好些个岁月,同样无始而终。

这长生牌族谱里没有记载,但由他族中的代代先祖口头相传,要后辈无论何时何地,哪怕家道中落,四分五散,然而只要族中还有一人在,那么就应当聆听祖训,供奉这紫木长生牌。

他也曾听他这一代的长辈们提起过,据说他们这家族,别看如今落魄,但在很久很久以前,却曾经出过一位了不得的先祖,在那位老祖宗存在的时代,他们的家族不仅是凌驾于这灵天界,甚至还傲视那传说中的三千红尘地。而这长生牌,便是那位老祖宗亲手所留,据说那老祖宗传下话来,说岁月更迭,时光无情,如若将来家族没落,这紫木长生牌或许会给家族带来一个大机缘。

眼见看到紫木长生牌竟然发生变化,露出古铜雕像,老头直感到有些心惊肉跳,哪怕他再没见识,却也能感觉到这古铜雕像中的两人十分不凡,尤其是那轻柔如水的少女,他总觉仿佛自己在哪里见过,甚至于这女子身上,他甚至还感到了一丝亲密,然而他拼命去回想,却又无从追忆。

“不对。”

老头盯着古铜雕像,忽然大叫道:“我的妈呀,这雕像,竟然残留着一尊仙王的气息!”

在黑夜中,那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古铜雕像,的确散发出了一丝丝恐怖的威压,或许是岁月太过久远的关系,一开始,那古铜雕像所散发出的气息并未被老头所捕捉,然而,此刻当他发觉以后,却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在那股若有若无的威压下,老头感觉自己简直无法呼吸,心惊肉跳良久,这才满怀敬畏地爬起来,哆嗦着说道:“这雕像不知是出自哪位仙王之手。”

他愣愣地盯着雕像沉默良久,忽然佝偻着背感叹道:“不知道冲刷过多少岁月的谜底解开了,可惜,什么都没有改变。虽然沾染上了仙王的气息,但却早已被岁月磨砺殆尽,可惜了。”

这雕像如若早一些发现,或许,真的可以帮助他的家族重新崛起,毕竟这雕像承载了一位仙王的无敌意志,勉强也能算得上一件仙王道兵。但可惜,这雕像发现的太晚了,现在这雕像也只是有一丝微弱到可怜的仙王气息残存,如风中残烛,几乎马上就要消散,这样一件已经腐朽的道兵,对他实在没有什么意义可言。

“不过也好,有生之年,能够得到一个答案,对那些守候过着长生牌的先祖们也算是一个交代了。”

老头望着古铜雕像上的女子叹息。

“仙王呀。”

一代又一代的坚持,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他虽然有些失望,但对这个结果却并非不能接受。

事实上,长生牌里面藏着什么,是否能帮助他的家族重新崛起,对他早已没了意义。

正如老头祖训流传下来的那般,岁月更迭,时光无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家族早已没落,能离开的,早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剩下的,也是寥寥无几人,这么多年,他和近代的祖先守着这长生牌,其实也不过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至于长生牌是否真的能像祖训中记载的那般,帮助他的家族重新崛起,早就不那么重要了。

宁尘瞥了老头一眼,看出老头的心思,摇头道:“打造这件雕像的那位仙王,原本就没曾想过要将她的意志承载流传下去,这件雕像最珍贵的,也并不是仙王的意志。”

老头沉默,他缓缓扭头,看着宁尘,这也是宁尘步入庙堂后,他第一次正视宁尘。

“你这小子倒有些邪门,我看你只是普通人,却偏偏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这长生牌我们供奉不知有多万年,万年以来从未有过什么变化,偏偏你来后,便出现这样的异状,说是碰巧,我可真是不太信。”

老者有些疑惑,但讲话时,却并没有太紧张。毕竟在他看来,宁尘虽然有些神秘,但不过也只是普通人而已,这样的普通人,别说来一个,就是来一千个,一万个,对他也形成不了什么威胁。

宁尘将目光从雕像上移回来,清澈的目光迎上老头询问的眼神,灯火摇曳,那雕像散出的金光似乎有意无意在宁尘脸上跳跃,映出宁尘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你既然看我只是普通人,就应该没有什么间隙才对,我不过只是听过某些古老到久远的传说,所以才会想来此地看一看而已。”

这是他行走红尘地后第一次说谎。

最后一战结束,诸天灭,九地屠,万界几近破灭,就连他都是差点陨落,无数个纪元过去了,他从时间长河破土重生,初回三千界,虽然他并不惧怕任何人,但因为一些事情和东西,他并不打算过早的暴露在万族面前。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来验证一下传说?”

老头看向宁尘,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渐渐亦有了神采,沙哑道:“老夫林百秋。”

宁尘看着林百秋点点头,他刚要说话,却听到一阵嘈杂,随后,狭窄的庙堂处,涌进来一群年轻人。

这是一群衣着光鲜,明显身世非凡的少年,有男有女,眉宇间带着些许张扬。

一个穿着一席白衣的少女被这群少年推推搡搡走在前面,那少女此刻蓬头散发,衣服上破了好几道口子,虽然庙堂内烛火摇曳,光鲜黯淡,但依旧能看出来,这少女是一个美女胚子,不过可惜,脸上的淤青,粉嫩嘴角的鲜血,以及眼中那份倔强,令这少女的美丽在此时此刻显得有些苍白。

“跪下!”

那群少年中有人厉声道,紧跟着狠狠一脚踢在那少女小腿上,少女吃力,打了个趔趄,眼中的倔强却更加茂盛,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你这家伙,倒真是倔强!”

一声讥讽,又是一脚直奔少女而去。

这一脚踢出,竟带出一阵炙热的白烟,庙堂内温度也似乎高了几度,仿佛那踢出去的脚本身就火焰一般,威力明显比先前那脚大了许多。

先前与宁尘对话的老头,也就是林百秋怒声道:“住手!”

他又惊又怒,脚下速度极快,瞬间来到少女面前,将少女救下,堪堪避过那从人群中踢出来的一脚,林百秋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盯着那群少年,仿佛就要喷出火来,声音沙哑地怒声说道:“炎燃少主!”

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嘴角带着冷笑的少年,那少年一身金丝绸衣,腰扎白玉腰带,剑眉入鬓,面色俊朗,但眉川中却毫不掩饰的带着高人一等的傲气,此刻他一脚踏出,望着林百秋,慢悠悠地道:“林老头,就凭你也配直呼我的名字?”

林百秋没有回答那少年的话,他有些愤慨地盯着那少年看了一眼,很快便低下头去,双手按着那白衣少女的肩膀,沙哑地问道:“蓉儿,你没事吧?”

“松开。”

白衣少女一把甩开林百秋的手,清澈的眸子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

林百秋怔怔地望着白衣少女,从嘴角挤出一抹苦笑。

这一幕,被站在角落的宁尘正好看到,事实上,当白衣少女出现的第一时间,他的目光便一直安静地锁定在白衣少女身上。

“林家的后人啊。”

他心中感慨,眼角余光落在供台上的古铜雕像白纱女子上。

“都不用去感受血脉去验证,这丫头身上有千柔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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