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谷儿脸上火辣辣的痛,全身力气像是抽干了一样,整个人瘫在了床上,眼神空洞无神的盯着天花板,泪水顺着眼角流出,隐匿在鬓发里,她却不自知。
凌晨4点,元铭在噩梦中惊醒,他都有多久没做过噩梦了,自16岁进入部队杀的第一个毒贩起到现在都有十三年了。
这几天那个女孩临走时的眼神有时会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特别是在今晚,她不停的质问他,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不相信她?
想着这件事,他就再也睡不着。房内漆黑一片,但他能准确无误的找到手机,按下号码。电话仅是嘟了一声,就有人接听了。
“队长,有任务?”对方的声音非常清晰,丝毫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没有,私事。帮我查一个人,照片天亮之后发给你。上级命令,要我协助公安部查一起跨国越境特大集团贩毒案。据上级指示,嫌疑人与我父亲的公司有业务往来关系。所以最近几个月我都会留在B市。现在特种大队还在‘选铁期’,你查完之后直接到B市找我。”
“明白。”挂断电话后,元铭起床洗脸刷牙,准备去晨跑。开门,看到一个身体健朗,双鬓斑白,发色银灰的老人也推着轮椅出房门。
“爷爷。”元铭几步走上前,握住轮椅扶手推着老爷子出门。
“铭铭,好不容易休假,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老爷子极为心疼孙子,也为自己有这样优秀的孙子而自豪。
“习惯了。”
“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元铭把老爷子推到了院前的空地上,准备扶他起来,老爷子制止了,自己慢慢从轮椅上费劲的站起来。这一动作花掉了他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
在这期间,元铭也把自己回来的目的告诉了老爷子。
天渐渐蒙蒙亮,干休所里的退休军人身体健朗的也陆续出来晨跑,看到元铭回来,都亲切的跟他们打招呼。
老爷子是从将军的职位上退下来的,当年他参加过抗美援朝,珍宝岛自卫反击战,对越自卫反击战。当年因为医疗条件不好,生活环境艰苦,子弹镶嵌在骨头里取不出来,后又患上了风湿性关节炎,没有及时有效的吃药控制,以至于手脚关节慢慢变形,一到变天,全身关节便疼痛难忍。
老爷子是元铭最敬重的人,即使自己在部队吃再多的苦,也比不过老爷子当年所受的苦。
“你已经回来两天了,去看看你父亲吧,这件事还需要他的帮忙。“老爷子站定后,缓慢的打起了太极。
“今晚,我会回去一趟。”
等到保姆买菜回来,元铭才开始去晨跑。
晚上,华灯初上,元铭坐车租车去他父亲家。司机问了他地址,脑海中自动搜索出那个位置。那个地方对于他来说是陌生的,这十三年来仅仅去过三四次。
坐在车后座,双眼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忽然他的视线追随一辆对面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