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遥冷哼,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觊觎我媳妇者,统统斩尽杀绝!”
“我可以说脏话吗?”纪风问。
“不可以。”司徒遥答。
“好吧,那我无话可说了。”面对一个只认媳妇不讲道理的男人,他说什么都是枉然。
“喂,你们偶尔也要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好吗?”钱晨不满,这两个男人这话好像是她非司徒遥不嫁了似的,她还是很有市场的好吗?
“驳回。”司徒遥干脆利落地拒绝。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赵锦程喝多了,突然对着司徒遥大吼大叫起来,他猛地站起来,抓住司徒遥的衣襟大声质问,“你到底有哪里好,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和她在一起,你到底有哪里好?”
司徒遥强忍着自己想要揍人的冲动说:“老三,你喝醉了。”
“我没醉,司徒遥,你告诉我,凭什么!在学校的时候你就算不学习也比我优秀,我认了,我只能说我没有你会学习,或者说,我的智商不如你,我依旧能够做到和你嘻嘻哈哈哈做兄弟。你和老四创业,不带我,我也认了,我告诉过你们我要继承家族企业,也正是因为这样,你们才不带我,我也认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连我的晨晨你都要抢,为什么,为什么连我的唯一你都要抢!为什么?为什么?”说着,赵锦程已经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抹在司徒遥的西装上。
有轻微洁癖的司徒遥忍着恶心对一旁的纪风说:“被装醉了,快把这个醉汉给我搞定!”
纪风耸肩摊手表示:“你们俩的感情纠纷,作为外人不应该参与。”
“纪风,你丫找抽!等我解决了他,就来解决你!”司徒遥恶狠狠地说,但事实上,他还真没想到怎么解决赵锦程这个醉鬼。
“阿遥,你把晨晨还给我好不好,你把我的晨晨还给我好不好?这么多年兄弟,就当我求你,把我的晨晨还给我好不好?我真的爱她,真的很爱啊,求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阿遥,这是我第一次求你,还给我吧。”说着,赵锦程就要跪下来了。
钱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赵锦程,以前的他,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就算是分手,也是冷静到极致,她没想到,当年的“冰山王子”竟然会哭,竟然会为了自己而哭。
这番话,如果他能在四年前说,她会心甘情愿等他四年,而不是就这样的分道扬镳。
还未等钱晨开口,司徒遥冷冷地说:“不可能,我刚才说给纪风的话同样适用在你的身上,作为兄弟,你要任何东西,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给,但是钱晨,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听到司徒遥的话,钱晨有些感激地看着这个男人,心里暖暖的,既然他这么护着自己,那偶尔让他强势,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不可能,司徒遥,你不要以为我现在什么都不如你就一辈子都不如你了,我的东西,我一定会抢回来的,一定会!”赵锦程已经几近疯狂,上次见到钱晨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还爱着她,虽然那晚她的话刺伤了自己,他后来想清楚了之后觉得那是正常反应,毕竟他当初曾经那么伤害过她。正当赵锦程研究着该怎么追回钱晨的时候,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司徒遥,这人还是一直比自己优秀的兄弟、哥们儿。他怎么能不憋屈,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凭什么他司徒遥就可以爱情事业双丰收,凭什么!
“抢?”司徒遥不可置否地眯起眼睛看着赵锦程,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如果你要抢,我只能送给你三个字。”
一旁的纪风不怕死地说:“凭什么我四个他三个,阿遥,你不公平。”
司徒遥转头瞄了纪风一眼,冷声问:“你也想要三个?”
纪风很识趣地摇头加摆手,“不,不,不,我还是四个好了,您继续说。”
现在的司徒遥真的很恐怖,果然这个男人啥都能碰,就是不能碰钱晨啊。
“司徒遥,你当你是谁啊,你……”
“他是我男朋友!”钱晨终于忍不住打断赵锦程的话,开始顾忌大家一起长大的情面,再加上司徒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她就没有站出来说话,眼见赵锦程越说越过分,护犊心上来了,她也不管什么情面了,反正EX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可能做朋友的存在,“赵锦程,别的不说,他是我的男朋友这一点,就足够了不是吗?这个男人,司徒遥,是我钱晨自己选的,在我眼里,他比所有男人都优秀,是你怎样都比不上的,你明白吗?”
“媳妇,我好怕怕,你快点保护我。”司徒遥不着痕迹地挥开赵锦程已经松动的手,躲在钱晨身后,一个185的大男人猫着腰缩在165的小女人身后撒着娇。
“晨晨,你是在骗我的是吗?我知道我伤你伤得很深,你也不需要这样惩罚我,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赵锦程见钱晨终于愿意跟自己说话,用自己的大脑构造想了一下之后,认为钱晨这是在跟自己示好。
伤得很深?
听到这四个字,躲在钱晨时候的司徒遥眸子一暗,右手紧握成拳,很好,这样生活才有意思不是吗?
“赵锦程,拜托你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好吗?”钱晨无语,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脑袋回路才会想出这样的玛丽苏言语?拜托,大家是在柴米油盐过日子,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地演偶像剧。
“晨晨,我究竟有哪里比不上司徒遥,你告诉我,告诉我。”赵锦程差一点就扑倒钱晨的大腿上嚎啕了。
很可惜,司徒遥的速度比较快一点,他一个转身把钱晨护在身后,然后急退一步,赵锦程抓到的也只有司徒亲的裤脚而已。
做完这一系列英雄救美的动作之后,司徒遥很自觉地再次缩到钱晨身后,装小白兔说:“媳妇,你继续……我等着听你说我的优点哦。”
钱晨哭笑不得,这男人是幼稚园出来的吧,这三个男人其实是幼稚园时候的“三贱客”吧!一个比一个的幼稚!
“你说啊,我到底哪儿比不上司徒遥!”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同样的按时间算钱给我,司徒遥会很高兴而且觉得很值得地掏钱给我,没有一点怨言,还会屁颠屁颠地说我价格公道,而你会把钱狠狠地拍到桌子上质问我,‘钱晨,你怎么变成这种样子了?’,前者让我开心,后者让我恶心,我想,这样的解释应该很清楚明白了吧。”
“媳妇,你这样说一点没有突出我的优点啊,比如说我英明神武、俊逸非凡、武功高强、技能高超,你怎么可以一点都不提呢?”司徒遥站在钱晨身后小声埋怨。
钱晨意味深长地回答说:“亲,你想太多了,咱们走吧。”说着,钱晨拉着司徒遥准备离开。
身后传来纪风地惨叫:“你们走了,那我怎么办?”
“送酒鬼回家。”司徒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带着钱晨“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
什么叫欲哭无泪?
什么叫无语问苍天?
纪风算是了解了,看好戏的下场就是要收拾残局。他默默从椅子上坐起来,走到赵锦程身边,安慰他说:“不就是一个钱晨,至于吗,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都不要了?”
“你不要管我,都走,你们都给我走!”赵锦程根本不领情,挥手把纪风推开,“都走,我知道你们从来就没把我真正地当过朋友,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啊,得了,我还不管你了呢。”纪风本来就被赵锦程的无理取闹闹腾得头疼,难得他想做一次好人,人家还不给自己机会,他酒劲儿上来,也不管了,直接出门。
走到大厅的时候,纪风觉得有些不太好,给值班的经理打了一个招呼,让他们注意一下,不要把赵锦程当成乞丐给扫地出门。
外面的风有点凉,纪风下意识地裹紧衣服,一个人在路上默默走着。赵锦程不甘心,他何尝甘心?但是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对赵锦程说得很轻巧,好像很轻易就可以放弃似的,自己何尝不是经历过一番苦痛挣扎才悟出这个道理。司徒遥和钱晨,他选择了前者,毕竟这么多年的友谊,放不下。至于钱晨,一次错过,终生错过。
此时的赵锦程坐在酒店里,茫然地看着四周,听了钱晨的一番话,他更加觉得自己的可怜,这辈子唯一一次的卑微竟然被人碾碎在泥土里,卑微得见不到影子。
想哭,却发现自己没有了眼泪。很久以前他就被教导,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分手的时候没哭,离家的时候没哭,回国的时候没哭,现在更不能哭。
掏出手机给熟悉地号码打了一个电话,“喂,是我。”
电话那头的女人听到他的声音,握住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
“我在酒店,喝得有点多,你能过来一下吗?”分明是求人的话,对她说起来更像是一种冷漠的吩咐。
女人忍住泪意说:“好,我马上过去。”
在感情世界里,爱多一分的那方,总是会受些委屈,尤其是在对方不爱你的时候。她既然选择了爱,就只能默默承担这一切。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距离,天壤之别。
05春宵
走出酒店之后,钱晨当司机开车,原本是想把司徒遥送回家的,谁知道他竟然耍起了赖皮根本不想回家,无奈之下,只有把车开到海边,打开车顶,冷冷海风吹在俩人身上,司徒遥的酒也顿时醒了几分,慵懒地躺在座椅上,抬头看着没有星光的夜空。
“赵锦程,是我的……前任。”躺在他身边的钱晨,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
“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他不仅是你的前任,还是你的初恋。”他的声音低低的,说话间带着些许酒气,莫名多了一丝性感的味道。
钱晨有些脸红,别过脸不看他,别扭地问:“你怎么知道的?我……”
“你现在的表情就说明我猜对了。”司徒遥侧身,把脸凑过来。
俩人隔得十分近,钱晨能清楚地感觉到司徒遥呼出的气体喷在自己的脸上,她的身体往车门方向靠了靠,尽量拉开和司徒遥之间的距离,生硬地说:“才不是,我有很多男朋友,赵锦程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你呀,”司徒遥抽离身体,伸出头弄乱她的长发,“如果真有那么多男朋友,你现在还会因为这么一点小暧昧就面红耳赤?说谎都不打草稿的。”
“切,你见过谁说谎打草稿?”意识到司徒遥又在逗弄自己,钱晨这才放下心来。她真的不敢确定,如果司徒遥真的打定主意要XXOO神马的,自己能抵挡住他的诱惑!
美色在前,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这话似乎说反了?
钱晨摇摇头,晃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这个英雄绝对不会轻易地就被司徒遥这个美人俘获!
“说说你和赵锦程吧,我倒是好奇,你有什么魅力能让一直清心寡欲的老三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司徒遥仔细打量着钱晨,上看下看了好几遍,啧啧说,“老三不是喜欢前凸后翘、波涛汹涌的吗,什么时候能看上你这种豆芽菜了?”
“喂,司徒遥,你找死!”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美羊羊了啊,“我弄死你!”说着,她站起来对着司徒遥的脖子就掐了过去。
面对如此媳妇,司徒遥当然要反抗,双手抓住钱晨的手腕,抵挡住她的攻击,俩人从最开始的玩闹,渐渐变成僵持,倔劲儿上来了,谁也不肯让一步。
“司徒遥,你松手。”钱晨冷冷地命令说。
“你先退回去。”司徒遥赖皮地笑着,就是不肯松开手。
“不要!我一定要掐死你!”
“不要!我一定要拦住你!”
于是,新一轮的拉锯战,再次展开,几分钟之后,钱晨终于没有了力气,但是还是不想就此罢休。
司徒遥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个笑容,在看到这个笑容时,钱晨心中警铃大作,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司徒遥突然上身倾起,对着钱晨的唇就吻了上去,原本抓住钱晨胳膊的手,换了攻势,直接绕到脑后按住了她的头,让她没有办法立刻抽身离开。
“司徒遥,你……”即将要出口的脏话,在司徒遥的猛烈攻势下转换成一声娇羞的呢喃。
缠绵悱恻的一个吻,由最初的浅尝辄止渐渐成为唇舌的纠缠。
周围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只听得见呼呼的海风在耳边刮着,呼啸不停。
他们坐在车里,彼此都沉默着,谁都不说话。
世界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时间好像在这一瞬间凝固,都变得静止。
“媳妇……”
直到司徒遥在她耳边轻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钱晨才从刚才的吻中抽离出来。
像是瞬间庆幸一般,她立刻推开司徒遥,拉开俩人之间的距离,明明是想要掐死他的,怎么就吻得难舍难分了?
关键是,她竟然还回应了!
她偷偷瞧了一眼司徒遥,他一脸的自然,没有任何害羞的窘态。她努力压抑自己紧张的心情,尴尬地朝着司徒遥笑笑,却不知道说什么来打破这种僵局的好。
司徒遥的声音里带着“酒足饭饱”后的满足感说:“媳妇,感觉怎样?”
“累死老娘了!”钱晨白了司徒遥一眼,刚才的娇羞劲儿一扫而光。
“还有体力说话,说明我的功夫还没到家啊,要不咱们继续?”说着,司徒遥色迷迷地又凑了上来。
“不要!”钱晨伸手挡住他,“我需要休息。”
“但是我觉得你似乎不需要休息啊,刚才那句话说得多有气势啊,来,媳妇,再来一次。”说着,司徒遥再一次凑了上来。
“不要,你不是要听我和赵锦程的事儿吗,我告诉你,立刻告诉你。”钱晨用力把他推回原来座的位置,整理下已经有些发皱的衣服,眉头紧皱,他们刚才好像不仅仅是亲了,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难道亲一下还能把衣服皱成这个样子?
完蛋,她完全失忆了!难道还摸了?
“媳妇,我还等着你回望过去呢,你不要走神。”司徒遥拍拍钱晨的头说。
回望过去吗?
和赵锦程的过去。
“我曾经……”
关于那段感情的记忆,根深蒂固,及时时间走过了一个四年,她依旧没有办法忘记那一年的心痛。
她曾一度认为,这世上只有赵锦程能够给自己这份心痛。
当然,那也只是以为,人们在失去一段感情的时候往往都会认为,自己的心好痛,感觉不会再爱了,事实上,只是没有遇到那个让自己再爱的人而已。
比如:司徒遥。
“好了,我突然不想听了,咱们回家吧。”司徒遥突然打断她的回忆,他说着话,伸出胳膊,将钱晨那边半开的车门关上。
在这一刻,司徒遥觉得自己像个懦夫,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有足够的心里承受能力去听钱晨和别的男人的过往,结果,他发现自己真TMD是个孙子。
钱晨发动起车,侧过脸问司徒遥:“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是去你家吗?”司徒遥故作懵懂地问。
“我妈说过,男女结婚之前不能一起住。”钱晨板着脸,学着钱妈妈的强调说,老妈是东北人,说话的时候一股子东北味儿,豪气十足。
“媳妇,我不过是借你的地盘睡一晚而已,没想和你干点啥,如果你想有额外服务的话,我也没意见哟。”
“司徒遥,你不要脸!”钱晨气急,破口大骂,反正在司徒遥面前她早就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