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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看似圆满的任务?

“这里是困龙峡,再往前走就到了毒蛇的领地了。”林立确认了一下记忆,如此说道。克劳德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一边拿起腰间的寻路仪一边对队员们说道:“再次检查下装备。”四个人迅速却不忙乱地翻遍了自己的装备,身为法师的茉莉妹子需要检查繁琐杂碎的施法材料,用时也没有超过十秒。“走吧,保持警惕。”五个人再次踏上路途,连唠叨了一路的埃蒙都闭紧了嘴,耳朵竖得比茉莉还高。

林立给所有人洒了些驱蛇药水,散发出的浓烈气味让他忍不住干呕了两下,但四名探索者,包括茉莉都丝毫不在意。讪笑两声,林立提着打蛇棍带领众人继续前行,走的缺不再是人走出的路,而是蛇走出的路。

蛇路很是难走,这片古怪的地区更是诡异:山下的植被还是一片草地,山里却慢慢成了一片树林,地面也格外泥泞,每走一步都要花费三倍的力气。克劳德的警惕心也越来越重,轻声问林立:“这里一直是这种路况吗?”林立已经把打蛇棍当成了拐杖,有点小喘:“是的,一直是这样。”说完林立看了克劳德一眼,克劳德的眼神却一直在左右徘徊,根本没有时间回应林立。

“克劳德,这是温带雨林特有的树,艾巴萨罗姆附近可不应该有这种树出现。而且来的路上我没有发现任何的魔法灵光。”茉莉用一根造型十分简朴的魔杖敲了敲她所知的那棵树。克劳德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无德却突然低声喝到:“小心!”一道绿色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向茉莉袭去,而作为一名法师的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茉莉就要被击中了,一只手劈空而至,两根手指精准而有力地夹住了那东西的最前端。

“是蛇,有剧毒。”无德看了看被自己食指与中指紧紧夹住头部的长蛇说道。这只蛇虽然头部被夹住动弹不得,但是仍具凶性,用身体缠绕在无德的手臂上,然后勒紧,想要逼迫无德松手。而无德二话不说,双指一发力,那蛇便没了动静。

从死门关走过一遭的茉莉拍了拍胸口,向无德点头示意,无德也回应了一下。克劳德见有惊无险,便冷静地说了句“继续前进,别碰树干”。全队最不镇定的就是林立了,后知后觉的他反而出了一背冷汗,想起“父亲”的告诫:“千万别碰任何一颗比你高的植物,任何上面都有可能挂着几只蛇,他们察觉到振动就会把你当做猎物来袭击你。”“不要在山上杀死任何一条蛇,不然就会……”

“哗啦哗啦哗啦…”远处传来树叶的摇曳声,中间夹杂着树枝折断的脆响。声源越来越近,一个庞然大物气势汹汹地朝林立一行人冲了过来。“躲避!”克劳德大喊一声,拽着林立翻滚到灌木中。“我的天,那是什么怪物!”林立整个人都傻了,毫无疑问的那是巨蛇,张开大口足以生吞埃蒙,但那到底是几条蛇呢?只见好多只愤怒的蛇头从这可怕怪物那光滑的蛇形身体上伸出,吐出猩红的信子,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爬到众人躲避前的位置,溅起一阵泥雨。

“该死!吃我一刀!”埃蒙呸出嘴里的泥巴,举起门板就冲了上去,朝着怪蛇的一只脑袋劈去,同时无德也赤手空拳地逼近了怪蛇,一手刀砍向怪蛇的另一只脑袋。然而怪蛇鄙夷地看了埃蒙一眼,敏捷地躲开了这毫无花哨的一招,并想要硬抗无德这看起来并不凶猛的一招反击无德。无德一侧身,完美自保的同时击中了这个蛇头,出乎怪蛇意料的是被无德击中的头部剧烈麻痹起来,痛得它的另两个头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无德,无德被逼退几步,一时间找不到再次攻击的机会。

“嘿!看这里!”茉莉不知什么时候完成了一个法术,一支液体构成的箭随茉莉的挥手飞了出去,直指怪蛇头分支的部位。这一箭让怪蛇难以闪躲,惨叫一声,命中处冒起几缕白烟,鳞片开始溶解。“多头蛇,断头会再生,必须用酸或火焰攻击才能抑制!”茉莉说完便开始咏唱下一个魔法。克劳德拉着林立靠近茉莉,他需要保护两人不受其他毒蛇的袭击:“蹲好别动!”。

多头蛇被茉莉击伤的瞬间,埃蒙抓住了机会,一刀剁向伤口,将其一只脑袋彻底斩断。“哈哈哈哈!”埃蒙大笑几声,却没想多头蛇的某只头绕过一颗树,从左后方袭向埃蒙的腰部。“嘭!”距离埃蒙不过一厘米的蛇头犹如撞上了一层透明的屏障,被埃蒙恼火地擒住又是一刀,蛇头落地。茉莉的身躯摇了两摇,丢掉了手里的卷轴,她因强行终止施法撕开卷轴而暂时无法集中精神。

这只多头蛇一共只有五个头,见被废掉了三头便转身就跑,无德那里肯放虎归山?脚下生风抓住多头蛇的尾巴往回一拽,一掌拍碎一只脑袋的头骨,而埃蒙从身后掏出一个套索,毫不在意树林这种环境,甩了出去,套住了多头蛇最后一只脑袋,无德顺势一拳,彻底打死了这只多头蛇。

“快走,不宜久留。”克劳德见威胁解除,忙催促队员跑路,却发现林立一脸苍白地坐在一滩泥水中瑟瑟发抖,两眼无神。克劳德拍了拍林立的肩膀:“你需要人背着吗?”林立的喉结艰难地翻滚了一下,无力地说:“我要…回去…”声音还带着清晰的颤音。克劳德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汤,说:“可是我们要继续走,你一个人能回去么?”林立扯了扯嘴角,清楚地知道若是这一切没有发生,自己还有可能能依照记忆离开这里,但如今谁知道回去的路上会遇到什么?克劳德也不是老好人,这明显带有胁迫的信息了。

于是林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我跟你们走。”“正确的选择!”埃蒙用蛇皮擦干了巨剑上的血迹,哈哈大笑,“这下看过我们的本事还不放心吗?我们绝对能保证你毫发无伤的!”林立苦笑两声,没有回答。

茉莉嘴里默默有词,一个水球从她的两手之间凭空出现,越来越大,接着被她随手一丢,拍了埃蒙一身,将其一身的蛇血洗得干干净净:“一般来说,多头蛇生活的方圆千米都不会有比它更危险的动物了。虽然这只多头蛇尚属幼年,但我想附近应该没有更大威胁了。”“小心为上,还是快走吧。”克劳德回应道,转头看着林立,“我需要警戒,埃蒙需要背刀,无德不能背人,如果你不能走的话,可以求茉莉背你走。”“……”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让女人背着?林立立马站直了,发软的双腿也好了许多:“我没问题,走吧。”“那就好。”克劳德似乎早就知道林立的反应。

继续前行,众人倒是没遇上任何危险,走到了一个溶洞前。“这就是龙窟了,里面全是蛇蜕下的皮,是捕蛇人主要的经济来源。”林立简单介绍道。克劳德从盔甲里掏出燧石和一根不长的火把,娴熟地点亮后交给林立:“帮我们拿着,我们保护你。”林立接了过来,茉莉在埃蒙的巨剑上施展了一个光亮术,刀身开始铮铮发亮,接着众人便排队走进了龙窟。

“据我所知,这里并不深,你们说的‘龙窟深处’是不是指的那里。啊,到了。”林立在一面石壁前停下了脚步。克劳德上前用长剑鞘敲了敲,仔细聆听了几秒后摇摇头:“实心的。茉莉?”“知道了。”茉莉双手摆出特殊的手势,用林立听不懂的语言念了几个音,双眸开始发出微弱的蓝光。“这是在干什么啊?”林立用最低的声音询问埃蒙,不问最近的克劳德是因为林立此时已经看透克劳德是个心机很深的人了,不想与其打交道,还是埃蒙单纯呆萌。

埃蒙一边摸着自己的獠牙,一边解释:“侦测魔法,可以看到法术灵光,也就可以知道这里有没有被魔法影响过。”不多时,茉莉的眼眸恢复了正常的蓝晶色,说道:“这本来的确是一整面石壁,但这里被人为凿穿后又施了幻墙术,不仔细摸索根本找不到。”茉莉把手伸向石壁边缘,整只手臂陷进了石头当中。

“这么矮?是灰矮人做的吗?”埃蒙看着那个只到自己大胯的地方。“别逗了,灰矮人不会魔法。”克劳德用剑鞘探出了洞的边缘,“走吧,进去就知道了,说不定是遗迹呢。”说完首当其冲地趴下钻了进去。“是遗迹就麻烦了,都没有交流的办法。”埃蒙的身躯比克劳德大一圈,盔甲也比克劳德的秘银甲厚,因此只好先脱下来,“林老弟先过去吧。”“哎?我也要进去?”林立愣了愣,“我已经把你们带到目的地了,接下来的路我又不认识。”“你的任务完成了,但我们还要完成我们的承诺保证你的安全,你如果想待在这里或自己回去也不是不可以。”“……”林立无言以对,乖乖钻过了狗洞。

来到石壁另一边,林立发现这里居然别有洞天——地板是平滑的石头,墙壁是整齐的土砖,还挂着一些发光的石头。这里不是“石洞”而是“石室”!站在墙前的克劳德在墙壁上擦了擦,上面似乎写着某种文字。

“茉莉,你来看一下这个。”克劳德招呼着最后通过的茉莉。茉莉走进仔细敲了敲,遗憾地说:“抱歉,我不认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古语言,很古老很古老。”“那这里不是遗迹就是古文明遗民的居住地了……我好像知道是什么了。”克劳德挥舞着火把仰视着天花板,“生活在雨林的地下,有魔法能力,有很古老的传承,不是蛇人就怪了。”“蛇人?”林立的脑海中出现了美杜莎的形象。“对,你可以理解成蛇头蛇尾蛇皮的人类。”克劳德没有发现什么,带头向深处行进。而林立不需要拿着火把,乐得清闲。

通道不长,仅有十几步便出现了螺旋下行的楼梯口。沿着楼梯下去,众人走进了一间大厅,大厅正中有一个高大华丽的座椅,而上面竟坐着一个“人”。它有着光洁的鳞甲外皮,长长尾巴和生有獠牙的蛇头,歇靠在椅背上,低着头看不见神情。

“你好?”克劳德收起长剑,尝试表示友好,“你能听懂我说的吗?”那个人一动不动,就像一座雕塑。克劳德一步一步挪近那个人:“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林立觉得这是妥妥的作死行为啊,问茉莉说:“你不能用魔法看看那个人怎么了吗?”茉莉摇头解释说:“在不分敌我的时候不能在生物当面施法,否则就是表示敌意。”林立了然了。

克劳德走上了宝座前的阶梯,离那人不过半步,让人忍不住紧张那人突然暴起袭击克劳德。只见克劳德蹲了下来,像是想看看那人的面孔,然后便一动不动了。

时间好似过了很久,而克劳德却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就像在于那个人死命对视。茉莉觉得有些不对,快速地低语几句,眸中再次闪出蓝光,接着她便大惊失色:“不好!惑控法术!”埃蒙一听,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上到台阶上一把拽下克劳德,摔在地上,这下克劳德才回过神来:“唔……别看它的眼睛!石化术!”林立目瞪口呆:还真是美杜莎?“不可能,石化术是六环法术,会瞬发的法师…”茉莉愣了愣,眨眨眼取消了侦测魔法,又低语几句,脸上古怪起来,“那是死人…不过生前应该是个高级法师。”

克劳德整理了下盔甲,说:“这个东西不能碰,回去向协会汇报就行了。茉莉,对于这个大厅你能知道些什么么?”茉莉环视了一下周围,回答说:“没有活物,装饰很古典……是蛇人帝国的没错,而那个法师应该至少是个祭祀吧……刚才我趁机环视了一下,除了灯光,这里没有任何法术灵光”无德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大厅一侧,冷声说道:“没有发现暗门。”“所以这里是个遗迹,基本没有什么危险,让协会派专业的来仔细探索一下就行,我们的任务完成了,走吧,打道回府。”林立精神一振,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所有人以此踏上了楼梯,克劳德再次回头看了那具尸体一眼,走在了最后。然而在所有人消失在楼梯口时,那具“尸体”突然抬起头来,蛇瞳漠然眨了眨,吐了吐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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