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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商团之盟(4)

不管是富饶还是落后,每个城市都一定有一个脏乱差的贫民窟,区别仅仅是范围大小。这种地方是滋生犯罪和堕落的温床,除了只能以身体为生的JI女、不入流的小偷和强盗,这里还住着破产负债的商人、逃跑的奴隶和通缉犯——都在这里躲避某些人的搜查。

古哆花了50金币从一个落魄的哥布林商人租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屋子,被安吉尔处理过伤口但是仍因流血过多而昏迷不醒的何也平躺在干草铺就的木板上,安吉尔在处理小青的伤口,后者当时勇猛地像一条龙,现在却全成了一条蚯蚓躲在盘腿席地而坐的林立怀里求安慰。程婉依靠在窗边,一言不发地望向窗外,而古哆独自去搜寻“拉斯”的信息了。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的可怕,安吉尔最先忍不住了:“你们怎么动手了?”林立叹了口气,瞥了何也一眼,难听点说何也这是自作自受,但是毕竟为了保护队友受了重伤,这么说他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他们发现我是探索者了,那个跑了的女人是盾徽联盟的特工。”程婉如此说道,继而忧愁地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放弃最后一个任务。有人重伤、身份暴露,那种重要的人一定会因此被好好保护起来,我们强行进行任务就是自投罗网。”“但是如果我们没有完成任务,导致毒药没有被处理掉,而是流向了平民…”安吉尔欲言又止,不得不说这个后果他们实在是承担不起。

“…我觉得必须要试试,就算知道有困难甚至有陷阱也必须要去试,因为就像安吉尔说的。”林立一字一顿地说,“但是肯定不能所有人都去,现在何也昏迷不醒,只有我跟古哆去闯一闯了。”程婉一听就急了,回身大跨两步到林立身前,俯视着他的后脑勺说:“不行!你根本没有战斗经验!”“总要有的!”“但不能是这次,这次实在是太危险了。”“说不定下次更危险而且无法避免!”“但是…”程婉突然止口,猛然转过身继续盯着窗外,“算了,我又没有权利阻止你,爱咋样咋样吧。”

这时,房门被推开,一身盔甲的古哆走了进来:“我从一个酒鬼嘴里得到了‘拉斯’详细的信息。这个人一开始是为黑帮制造迷药和春薬的,后来不知从哪儿淘弄到一个炼金术师的公式书,自己钻研后飞黄腾达,工作越来越神秘,几乎不踏出他的住宅半步。”

林立松了一小口气:“这是不是说明他本身没有太强的战斗力?”“未必,我最讨厌炼金术师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了,尤其是绊足包和炽火胶。”古哆很是无奈,“法术还比这些东西好对付些。”“那就很糟糕了,我们需要第一时间近身,然而现在他身边不可能没有保镖。”林立揉了揉小青,“小青和何也都受伤不轻,不能来个暗杀。他不经常出门,我也没法远程狙击他。”

“可是我们的任务仅仅是拿到药的配方啊。”“但是‘拉斯’就是一个活着的配方。”林立站起身来,“他必须死。”程婉终于忍不住了,朝林立大喊:“杀杀杀,你是不是杀上瘾了!古哆,听我的,放弃这个任务,我们不是刺客!”

听了程婉的话后古哆好好思衬了一下,点头说:“好吧,放弃。”“呵。”林立冷冷地笑了一声,与程婉对视,眼神中充满了不屑,“那那些麻醉剂呢?你就这么自私?”这一句话彻底让程婉爆发了,她梗着脖子怒视林立:“自私?对啊!性命是最重要的,要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想想你那张照片吧!”

林立张口结舌,接着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房间:“反正我会去,你们随便吧。”安吉尔戳了戳肺都要气炸的程婉:“他好像…情绪非常不正常。”当局者迷,程婉被一句话点醒了,沉吟一了一会后说:“杀人后遗症,那家伙现在的内心充满了愧疚,想要去寻找‘救赎’,自己的命已经不重要了。包括何也也一样有后遗症,他这样下去会不知不觉会变得嗜杀,最后甚至可能发展到不得不做一些变态的凶杀案满足自己。”

古哆挠挠头,说:“我第一次杀人是在战场上,确实难受了很久,是几个老兵一起开导我才渐渐正常的。”“协会肯定也没料到我们会跟人动手,还闹出了人命。”程婉叹了口气,“我们先去追那个家伙吧,他现在肯定正漫无目的地到处瞎逛呢。”

正如程婉说的,林立确实在瞎逛,也没想到找人问问“拉斯”的住址。就这样走着走着,林立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妇女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一个小青年的腿痛哭流涕,再走近一点才听到她的哀求:“求求你,把我的钱包还给我吧,那是我仅剩的买糠面的钱。”那个小青年一挑眉,得意洋洋地晃晃手中的破布袋:“你的钱包?这是我捡的!我捡的就是我的!”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把小青年扇得头晕目眩,顿时火冒三丈,戟指怒目:“你谁啊!想干啥!”林立冷声说道:“把钱还了。”小青年刚想讥笑这个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卫道士,这种事情在贫民窟早已路见不鲜,所有人也都漠然以对了,然而看到林立眼中凛冽如刀的凶光顿时底气全泄,硬着头皮喊着:“要你多管闲事?我…”小青年的瞳孔因恐惧而缩成了针孔大小——一把上弦的重弩出现在林立手里,箭头抵在他的眉心处。

接下来是“求饶逃窜”的情节?小青年想着,一股热血冲上脑门,自己怎么能像只狗一样跪在地下哭爷喊奶地求饶?“有…有种杀了我啊!来…”噗呲——一支锋利的箭穿透了小青年的眉心,他还保持着叫嚣的滑稽表情。林立重新从箭筒中取出一支弩箭上好弦,捡起钱包微笑着递给那名妇女:“喏,你的钱包。”而那个妇女早已吓得半个字都说不出口,惊慌地手脚并用以最快的速度逃跑了,就像看见了地狱里的恶鬼。

“啊咧?钱包不要了吗?”林立双目无神,歪头看见一群同样吓傻的围观群众,便把钱包抛了过去:“你们谁认识她去送过去。”然后继续朝自己想要去的方向走去,挡在他前面的群众纷纷夺路而逃,没人敢接近林立20尺内。

虽然贫民窟命案不断,但那都发生在在月黑风高的午夜!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后还跟没事人似的还真没人遇到过。

程婉跟古哆跟着林立走过的路径一路小跑,程婉不禁发起牢骚:“走这么快,还真是赶着送死啊!”接着就发现前面的路被人群堵得严严实实,钻进去一看大吃一惊:一具僵硬的青年人类尸体,头上插着一支弩箭。“完了,我没料到那家伙已经在崩溃边缘了!”程婉急得直跳脚,那副模样就像自己的路痴男友撒手没了。程婉向旁人询问杀人者的去向,不顾旁人“别去追,那是个恶魔”的劝告,撂下由于穿甲跑不快的古哆独自追赶林立。

“大爷!这是我主人跑出来的奴隶!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啊!”一个穿着管家服的矮人拜倒在林立的弩箭下,苦苦哀求。“滚。”林立毫无语气,冷漠得像一具机器。“是,是!”矮人蹦起来扑腾着两只小短腿逃跑了。

林立看向那个鸭子坐在地上的奴隶——一个灰头土脸全身破布的少女,头上顶着一头干涩的金色卷发,从中竖起一双兽耳,屁股后有一条毛茸茸但脏兮兮的大尾巴,眨着碧绿的眼眸与林立默默对视。林立没有对她说一句话,转身便走,然而仅仅几步就猛然回头,那个女孩竟站起来跟在了他的身后。

林立皱皱眉头:“你想干什么?”少女的尾巴摇来摇去很是欢快,她朝林立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出一句林立完全听不懂的语言。“抱歉,我听不懂你的话,也帮不上你。”林立不想在这里纠缠,他还记得自己要去找“拉斯”呢

又走几步后林立无奈地再次回头,那个少女坚定地跟在他后面。“你别跟着我了好不好?我还有急事。”林立摊开双手,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神中重拾回了些许神采。少女认真地看着林立,继续说着陌生的语言。“我真的听不懂啊!”林立一个头两个大,对方估计也听不懂通用语,语言不通怎么赶人?在线等挺急的!

哦,好像还是有办法的。林立举起重弩一箭射在少女脚前的土地里,然后熟练地取箭上弦。林立以为这样足以说明自己赶人的意思了,然而少女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在林立抬手射箭的时候没有丝毫的闪躲,更没有离开的意思。林立哭笑不得,把弩箭口又向上抬了抬,意思是再不走我要射你了,而少女依然一脸淡漠,仅仅说了一句话,像不懂林立的意思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林立!你在干什么!”一声怒喝传来,程婉怒气冲冲,三步并作两步一巴掌扇在林立脸上,就连之前林立对她冷嘲热讽也没有做出如此过激的举动。林立当场石化,感觉就像吃了哑巴的黄连全身都是苦的:“我…我只是…”“你马上跟我回艾巴萨罗姆!”程婉不二话拉起林立就走,突然觉得另一只手的手臂剧痛,那名少女一口咬在了那里!“啊!”程婉痛呼一声,放开了林立。少女一见如此也送开了嘴,窜到林立身前对程婉怒目相视。

“嗯啊…”程婉看看手臂已经血流如注,又气又恼地朝少女喊:“你干什么?他刚才是要杀你哎!”“我不是!”林立收起重弩,上前横抱起程婉,“这个等会再解释,先去找安吉尔吧。”少女呆呆地看着林立百米冲刺般地跑了,动了动耳朵跟了上去。

“嘭!”林立撞开了落脚点的大门,把程婉小心地放在另一张干草和木板组成的床上:“安吉尔,快帮帮忙。”安吉尔见程婉手臂的血已经流了一身,急忙抓起圣徽,虔诚地祷告几句,把圣徽伸向程婉的伤口,几秒钟就恢复如初,连一道白印都没有。安吉尔问程婉:“怎么样?头晕吗?”程婉微微摇头,用余光看了林立一眼,脸颊没缘由地泛起红晕,没好气地自言自语:“男的都是花心大萝卜,吃着锅里的…。”下半句话没敢说出口。“什么?”林立没有听见程婉的话。“没什么!”程婉加大声音,翻了个身背对林立。“哎?程婉姐姐你这样压迫血管,本来就流了那么多血,这样会麻的。”安吉尔说道。“没关系!”程婉像个赌气的小女人。安吉尔当然知道程婉的心理,抬头对林立说:“林立大哥,你出去接一下古哆大哥吧。”林立挠挠头,满腹狐疑地出去了。

程婉此时的心理活动用四个字可以完美概括:不娶何撩?心情纠结成了一团乱麻,不自觉地开始在床上打滚。“哎?程婉姐姐,你这样会头晕的!”“没关系!”

林立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发呆,忽然觉得鼻子下面多了点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双耳朵…“我去!你怎么跟来的?”林立受到了惊吓。少女皱了皱鼻子,意思是用鼻子追过来的。林立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就是兽人?我勒个去,还以为兽人是那种绿皮和肌肉堆积成的战争兵器呢…”林立伸手揉了揉少女的耳朵,手感跟猫猫狗狗的一样温暖柔软,林立摸得心情舒畅,没有发觉少女的脸早就烧红一片,“看来你是跟定我了?这可不行,我可以把你带回艾巴萨罗姆交给瓦尔辛队长,他肯定会把你安排妥当…可是你听不懂啊,算了,那就这么定了吧。哎,说起来捡到小动物的第一件事就是取名呢,估计你也没有通用语名,那就叫晓依吧。”

这时古哆气喘如牛地回来了,林立很是惊讶:“你这是干啥去了?”“去找你!”古哆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分成十句说,“看见你抱着你女朋友回来,她还满身是血,我就拼尽力气跑回来了。”“哈…抱歉…辛苦…”“小事,怎么弄的啊?”“呃…”林立低头看看眯着眼睛的晓依说,“意外,意外而已。”“安吉尔治好了?那就好。”古哆终于顺过气来了,“那你还去…”“不去了,回去吧。”林立拍拍脑门,“咱们现在人疲马乏,去就是去送菜的。”“哦,那好,咱们收拾收拾回船上吧,迪拜港不宜久留啊。”古哆看向晓依,“这是…狐妖?”“啊?我不知道啊!”林立惊讶地仔细观察了下晓依的耳朵和尾巴,还真的跟狐狸的一样!“我在路上捡的,当时她差点被奴隶主抓回去,然后就一直跟着我了。”“唔…说实话狐妖族人稀少,但是贵族们特别钟情于狐妖女仆…”“…兽耳控真可怕。”

此时天色已暗,古哆背着何也,程婉坚持自己走,其他人收拾好东西一起离开这里。程婉在听过事情的所有经过后对于咬伤自己的晓依没有任何仇视,反而喜欢上了这个萌萌的小动物,回到船上亲自为其洗了个澡,好好装扮以后犹如蒙尘宝珠重现于世,嫩白细腻的皮肤配上金发碧眼对男人来说已经是一个杀伤性武器了,再加上一抖一抖的兽耳,摇来摇去的尾巴,还有犯规的娇小身体,不知有多少萝莉控、兽耳控嚷嚷着要犯罪了。

从此古哆看林立的目光开始怪异起来,林立对此十分不爽:“我真的不知道!你也不是没见过之前她的样子是多么狼狈。”古哆真挚地回应道:“我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你的桃花运有点厉害。但艾巴萨罗姆是一夫一妻制的城市,你们可以去蒙蒂维…”“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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