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能有一个这么爱我的夫君,就算只是一介市井布衣我也愿意嫁给他。”......
两个宫女留恋的看了一眼朱翊决离开的方向,依依不舍的望着那个背影越走越远。
如火的骄阳照在早就苍白无力的女子身上,那女子的汗一点一滴滴在睫毛上,终于压倒了一直挺直的背脊,软软倒下。
......
“翊芝姐姐,你知道提拉米苏的寓意吗?”程慕俐笑的阳光灿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心胸宽广,大大咧咧,对于这件事根本不放在心上,谁会想到这女子却是心思细腻的很。
“不知道。”傅翊芝放下手里的杂志,一副好奇宝宝的可爱模样。
“提拉米苏的寓意是,带我走。一个意大利士兵即将开赴战场,可是家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爱他的妻子为了给他准备干粮,把家里所有能吃的饼干、面包全做进了一个糕点里,意为带我走,那个糕点就叫提拉米苏。每当这个士兵在战场上吃到提拉米苏就会想起他的家,想起家中的爱人。”
“哦~好浪漫啊~”翊芝的目光深邃迷离,忽然想起某一个午后,阳光悠然的洒在白云湖畔酒店透亮的玻璃上,与天一色的游泳池内,粉色的花瓣伴随着流水清晰地将迷人的香气四溢起来。
那个男人手里拿着四四方方的盒子向自己走来,打开它,露出一层巧克力色,那个男人说,这是提拉米苏,亲手做的提拉米苏。
“翊芝姐,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吃提拉米苏的。”程慕俐拉开一袋手指饼干,似乎想起了什么。
“嗯?有吗?”翊芝捏着杂志一角的手指微微颤抖,细密的汗珠打湿了厚厚的材质。“慕俐能不能和我说说我在你心目中是个什么样子啊?”
程慕俐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却很快压下心中的异样,继续手里的动作:“翊芝姐姐在我心里是个很厉害的人呢!”
你在我心里也是个很厉害的人,可惜是个小人。翊芝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
“哦?怎么厉害了?”翊芝继续翻着手里的杂志,就好像没有察觉到程慕俐的不自然。
“翊芝姐姐三岁......”
“够了。”傅翊芝放下手里的杂志,眼里的寒冷让人猝不及防,“你知道的,我不是想听这些。”
我想听的,是你的真话。不过,你好像真的不打算告诉我,所以,接下来我要做的,希望你不要怪我。
“翊芝,中午想不想喝汤啊?”
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因为这句话而发生了改变,空气中的凝固也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开始解冻,而翊芝看向程慕俐的目光却变得不一样了。
“黎音哥哥!中午要煲汤吗?煲什么汤啊?要不要我帮忙?”程慕俐躲闪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飞快的向黎音询问着,就好像这里有吃人的怪物一样可怕。
看着拿着袋子躲进厨房的程慕俐,翊芝低下头继续看着杂志,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可是半天也没有翻一页。
那一天的饭菜是两个人一起做的,鸡汤的香味搭配红枣枸杞的微微药香,竟然让翊芝觉得这顿饭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像以前味道的饭菜。如果说有什么是程慕俐最拿手的,莫过于做饭了,虽然很不合适,可是她的提拉米苏虽然比朱翊决做的少了些什么,可是却哪得的好吃,美味。
“黎音哥哥,我做的提拉米苏还可以吧。”程慕俐邀功似的看着黎音,嘴角的微笑带着些许甜蜜,就像是世界上最好的蜜糖一般甜的让人想就此沉溺其中。
“翊芝,多喝点鸡汤,你刚刚出院身子还虚着。”黎音没有搭理她,只是宠溺的将一勺又一勺的鸡汤乘到翊芝的碗里,就像是那年他们新婚燕尔,他也是如此无微不至,体贴心细。
黎音不知道,翊芝看着如此温柔的他,眼里渐渐模糊,面前的人和心中的影子渐渐重合,那扶我骑马的黎音哥哥,那熟悉味道的黎音哥哥,那为我挡剑的黎音哥哥,那爱我至深的黎音哥哥。
......
望着终于离开的程慕俐,黎音心里的那口气也终于松了下来,“翊芝,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黎家的别墅给翊芝不一样的感觉,虽然不像朱翊决家那么霸气豪放,却带着小女人的温婉舒适,让傅翊芝只是大致看了一遍便喜欢上了。
“翊芝还是第一次逛......我家吧。”黎音心里反复斟酌着措辞,那份小心翼翼让翊芝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
“嗯。”翊芝答应着。
“这栋别墅是不是很温馨啊?这栋别墅的装修是我妈从头到尾一个人自己设计的。妈妈是室内设计师,很有名的设计室。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的设计室还是男的多一点,女的却慢慢少了,想妈妈这种设计室已经很少了。”黎音看翊芝对家里的装修爱不释手,便款款而谈。
“对了,来。”黎音牵起翊芝的手,推开一扇像是装饰用的玻璃窗,抬脚就向外走。
漫天的繁星就像是无数的银河点缀而成,一望无际。脚下的玻璃地板随意的考验着所有想要欣赏这片美景的人们。站在这块玻璃地板上,就像是站在银河宇宙的时间夹缝中那么奇妙。
“哇~”这里,真的很美。
翊芝小心翼翼的沿着这层看似很薄的玻璃往外走,就像是一个背着母亲偷穿母亲高跟鞋的小丫头一样的小心谨慎。走的近了,才发现就连防护都用的玻璃。远处的楼宇建筑参差不齐,却因为点点灯火而和谐睦处,让人心旷神怡。
“是不是很美?”黎音看着因为害怕而紧紧抓住自己的翊芝,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哇~真的很美诶。”天上的星空与地面的灯火连成一片,就好像他们本该就在一起一样,繁星之下,灯火之上,那个男人单膝跪地,用世界上最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我,他说:“翊芝,能不能试着接纳我?”
时光仿佛和那天重叠,那个男人的唇角似乎还带着苦涩,就像是一个吃了黄连的哑巴一样可怜,却按捺下自己心中的痛苦与无奈,像个吃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傻傻的问:“你确定,你要嫁给我吗?”
“黎音哥哥,小芝一直都没有变,变得是黎音哥哥。”翊芝低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就连说出的话不知道是说给现在的黎音听还是原来的黎音听亦或着只是说给自己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