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哥哥。”
“翊芝,记住,黎音和翊芝是天生的一对。”
在我十二岁那年,父亲还只是从五品的知州盐运司副使,而黎音的父亲却是遥遥不及的官拜四品。就在那一年,我认识了比我大三岁的黎音。
转眼四年过去了,黎音和我的婚约也就顺理成章的定在了我十六岁。
......
“翊芝,起床了。”天还没亮,母亲便拉起还在床上耍赖的我。
你见过十里红妆吗?我这辈子见过最宏大的便是如此吧。最前头是四头并驾齐驱的白色西南马,黎音哥哥则是坐在皇帝哥哥御赐的汗血宝马上,无比威风。我的黎音身边跟着羲和和木枝,款款而来。
母亲的嘤嘤还在耳畔,而我已乘上去往黎家的轿撵,一片让人莞尔的火红。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我和黎音成婚三年,我却一直没有动静,终于,在另一片欢声笑语中,我的黎音终于不再属于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天生一对的。
穿越
我叫傅翊芝,父亲官拜四品,母亲是京城第一富商的大小姐,夫君则是我朝天子的洗马官。
当我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白色。
周围的人是我所不熟悉的,没有白术和芍药,没有羲和和木枝,没有高屋建瓴和碧瓦青砖,更没有我的黎音。
“翊芝!翊芝!你终于醒了!你可把我吓坏了!”
熟悉的声音就在耳畔,是白术!虽然她穿着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衣服,可是,她就是白术!
“白术?”
“翊芝,你可把我吓坏了,幸亏你只是暂时性休克,要是黎音知道我没有好好照顾你肯定又说我了。诶,你渴不渴?你饿不饿?要不然我给你削个苹果吃吧,黎音和羲和去给你买吃的了,他们一会就回来。”
这个喋喋不休的丫头,肯定就是白术!
“白术!”
“嗯?”白术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我。
“这是,哪里?”
白术手里的苹果“啪”就掉下来了,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拿着刀子就冲了出去,嘴里还喊着:“羲和!黎音!快来啊!”
羲和和黎音进来的时候,我正啃着从旁边的一堆水果中挑出来的梨,我原以为黎音不会再理会我了,最起码,黎音不会现在出现在这里,那个貌美的新嫁娘正含羞带却的等着他掀头纱。可是,当他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却是有些不敢相信,我不相信黎音会因为一个小丫头的话而出现在这里,不相信那个人就是我的黎音。
“翊芝,你终于醒了。”在黎音后面响起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让我一惊,忽然发现,那是一个藏在我心底的人,不是亲人,更胜亲人,亦或许,他比黎音还要让我动心。
定和十一年。
还记得那年的海棠花还带着雨后的甘甜,就算过了很久很久,我看过无数的海棠花,却还是觉得就是那年的海棠花最美。
“白术!”我拉着白术的衣服,死活就是不放,满脸的不甘心。
“小姐,不是我不让你去。实在是,你看,这雨下的太大了,就算是我把你放出去,可是这路太滑,我这也是怕你摔了不是。”白术一脸为难,两只手伸出去不一会就接了一捧水。
“不碍事的,我去换上防滑的鞋还不行吗?”
“小姐......”
“哎呦,大不了我再去拿把伞?”我一脸天真的看着白术,就知道这丫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小姐!难道你还打算不打伞吗!”白术生起气来,两个腮帮子鼓得大大的,看起来煞是可爱。
“哎呀!好白术!你就放我出去吧,你看父亲和母亲好不容易都出去了,等下次父亲和母亲同时不在的机会多难啊~”我这次不拽白术的袖子了,两只手来回搓着,用无比可怜的眼神看着白术,她一定会心软的!
“嗯~”白术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一脸不情愿。
“哎呀,白术!回头我把父亲从京城带回来的那只簪花步摇送给你还不行呀!”威逼不行,我准备利诱。
“小姐,你把白术看成什么人了,怎会,怎会......”白术着急的满脸通红,本来圆圆的眼睛更是睁得大大的。
“我知道,我家白术最好,肯定会让我出去的,对吧?”我安抚着白术,这孩子也就比我大不了几岁,却是一直在我身边,心性品行都是极好的,我可是一点都不拿她当外人。
“小姐!”
“就一会嘛~”
“那,好吧,就一会儿!老爷和夫人回来之前可一定要回来。”
“嗯嗯!”急忙点头,生怕这个丫头下一秒就反悔。“我给你带冰糖葫芦。”
“小姐,您能按时回来就好,我可不指望什么冰糖葫芦!”这么说着,白术还是将防滑的鞋从柜子里拿出来,弯下腰脱我脚上的鞋子。
我瞅了瞅那双灰不溜秋的鞋子,虽然心里嫌弃它丑,可还是乖乖的穿了上去,毕竟,出去玩才是正经事。
等白术终于将鞋子换好,我欢呼一声就往门外跑去,而白术则拉住我,将我身上的外衣换下,找了件丫头的衣服换上,笑着告诉我出去玩可以,可千万别冻着。
能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真好,我深深的呼吸了两口还带着潮气的泥土香,向着城里唯一一家私塾走去。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朗朗书声能让人净化心灵,虽然家里有专门的夫子教育,可还是不如这么多人一起读书读得自在。
我爬在书上,不自觉入了迷,这种感觉就好像好多人在你耳边唱歌。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夫子,那里有人!”
糟糕,太入迷了,竟然念了出来。
“私塾重地,何人在此偷听。”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那举报我的人又说:“夫子,是一个女的!”
夫子一听是个女的,连连变了脸色,指着那人道:“去,把她给我抓来。”
我终究只是个女子,跑不过那人,被连推带拥的带到夫子面前,不甘心的瞪着那人,那人心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夫子手里细细的一条鞭子,没有说话。
“为何偷听啊?”
“夫子教学文采斐然,小女子颇为仰慕,是以......”
“是以什么?!”夫子显然不吃我这一套,小鞭子软软的搭在手上,漫不经心的询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