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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弄虚作假(3)

李林甫与李静忠从店铺出来后,四个差役见两个大人带着许多枸杞,忙上前帮忙接过,李林甫猛地一愣道:“那四个呢?”陈琳道:“西街出了事,因来不及禀报,直接去了。”李林甫赞道:“哎呀,你的人很尽职!”李静忠自得地道:“多谢大人夸奖。”李林甫道:“手下有尽职的人,做事就轻松喽。”李静忠道:“其实大人要看得起下官,下官就是您的人。”李林甫道:“你是本大人的人,我们都是陛下的人。大唐中兴,需要我们尽职啊!”李静忠道:“我们都是陛下的人,而大人是陛下最得力的人。”

此时,那四个差役已出县城,分四个方向骑马去提前安排。李静忠回到县衙,对陈琳道:“去,把本大人培养的那个奇才叫来。”陈琳会意,立刻叫来了杨闼,李林甫一惊道:“这不是张说吗?”李静忠笑着道:“不,这是本官栽培的人才。为了培养他,下官去过他家多次,每年的俸禄,都要拿出一少半救济他。”李林甫疑惑地道:“他叫什么名字?”

李静忠抢先道:“杨闼是土生土长的鸣沙人,只要他说话,就带着严重的鸣沙口音。”李林甫站起身,在杨闼四周走了一遍,见他的气质确实跟张说不同,尤其是眼神截然不同,便道:“说得对啊!那张说遭贬了,怎么敢来这里?再说张说被贬为相州刺史,充河北道按察使,怎么会在你府上?你们长得太像了。”便微笑着道:“这样吧,以治国之道为题,你写一篇文章?”杨闼道:“遵命!”

陈琳拿来文房四宝,杨闼说写就写,短时间就将写好的文章呈了上来,李林甫一看惊道:“哎呀,这可是好文章,原来鸣沙真出大才啊!”李静忠得意地道:“我知朝廷要兴盛,就必须补充能人。因此,下官不但稳定民心,还善于发现各类人才。我见他家穷困,就常去关照他。”又用眼睛示意着杨闼问:“是不是这样?”杨闼不知该怎样回答,李林甫不禁疑惑了,看着杨闼问:“是不是这样?”

杨闼不知该怎样回答,这时杨氏进来道:“是这样,是这样。李大人因为爱惜人才,尊重人才,就经常光临寒舍,鼓励救济,确实令人感动。要不然,我们两口子早饿死了。”李林甫听出她是杨闼的老婆,便称赞道:“好!李大人不仅有眼光,还花费了心血!回朝定向陛下说明。”李静忠高兴地道:“多谢李大人。”又对杨闼道:“你先回去做准备。”杨闼看了妻子杨氏一眼,与杨氏出去了。

十五

在鸣沙县康裕乡,许青来到乡下找到耆老,官腔官调地道:“大人令你从速弄个养殖场,规模越大越好,要是太小,拿你是问!”耆老不敢怠慢,忙道:“你放心,我马上组织。”许青道:“不行!你把康裕乡的里正、村正、保长和邻长全部找来,具体下达任务!”耆老立刻下令,很快就有人将里正、村正、保长和邻长找来,耆老对牵头的村正道:“通知全村将牛羊赶到村头。”然后悄悄问许青:“这次来的又是谁?”

许青凶巴巴地道:“不许多问!”耆老叹着气道:“现在,老百姓都是怨声载道啊!”许青道:“妈的!胡说什么?有怨言也得忍着,要是出了半点差错,拿你是问!”耆老道:“能透漏一下,百姓可以靠近吗?”许青道:“为了大人的安全,所有的路口全部警戒!要靠近的,必须是选定那些善于察言观色的。”耆老道:“这么说,是长安来的钦差?”许青道:“不许瞎猜!”

十六

在鸣沙县衙后院,李林甫对李静忠道:“李大人,咱们是不是去看养殖场?”李静忠担心去早了那边没准备好,便道:“大人为了国事真是不辞辛苦啊!您看快到吃饭的时候了,要不吃了午饭再去?”李林甫道:“看完养殖场,就在乡下吃。”李静忠当下慌了道:“可是,您是从京城来的大官,是钦差,乡下人做不出好菜啊!”李林甫道:“多年了,再没吃过乡下饭,也许换个口味,更有味道。”

李静忠犯难地道:“问题是,乡下的菜不登大雅之堂?”李林甫道:“其实,出门在外,就是要吃地方特色。啥有特色?就是从来没吃过的东西。城里的大鱼大肉早吃腻味了,哪有特色?”李静忠想了想,转身对方刚用眼睛示意着道:“听清楚了吗?大人要在乡下就餐,虽是乡下菜,但要做出城里的品味。”方刚会意地道:“明白!”立刻转身出去,李静忠道:“大人,您先稍坐,下官方便一下。”

十七

在陈玄礼府上,王毛仲看着陈玄礼道:“大哥,真是对不起!那次啊,兄弟犯了个大错误,差点让她自杀。从那之后,我总怕李芳还会出事。这不,兄弟又去见了她。别动怒呀,大哥!这次啊,我去可真没说什么,真的只是看她。”陈玄礼不放心地道:“看她?你怎么看她?”王毛仲道:“大哥,别瞪眼嘛,我可是你的兄弟,没什么恶意,真的。”陈玄礼道:“我也知道你没恶意,但你往往好心办坏事。”

王毛仲忙道:“哎哟大哥,你怎么门缝里看人那?其实,兄弟我是不会说话,但并非不会办事。上次我的那条计策,把韦氏都骗了过去,要不然咋能顺利诛杀韦氏?”陈玄礼道:“这倒也是,你倒是说说,看了她怎样?”王毛仲道:“她已想通了,同意嫁给你。”陈玄礼摇着头道:“不行,元振是我的好兄弟,他才死多久,何况我的夫人也一样,我不能这样做。”王毛仲道:“哎哟,你可真虚伪,喜欢人家,却又这样?”陈玄礼不悦地道:“你懂什么?这样做,是乘人之危!”

十八

在康裕乡的一个露天圈舍前,许青官腔官调地对里正道:“刚才老子说清了,大人马上要陪钦差来视察工作,请兄弟们相互转告伙计,叫他妈的做好准备,别让狗日的给搞砸了。具体来说,就是限你在最短的时间将这条路修好。”里正道:“哎呀,老百姓都快要饿死了,根本不理这茬。”许青道:“老子不管!要是出了半点问题,先拿耆老问罪!”耆老忙对里正道:“你先想办法修,有事随后说。”

里正道:“不能再随后,以前每次都这样说,每办一件事都说给补贴,可到现在没影子。”耆老委屈地道:“你怪我,我怪谁?上面不给,我有啥办法?弄不好这事,你就别干了。”里正无奈地道:“我弄。”许青道:“不过,路面不能暴露出是临时修的。”里正当下叫苦道:“哎哟,这更难了。”因见许青要发火,忙道:“好,那我想想办法,可要弄那么多牛羊,确实有难度!”耆老道:“没牛羊,你不会向别的乡村借?”

十九

李静忠出了衙门口,对骑上马的方刚喊道:“等一等!”方刚立刻下马问:“大人有何吩咐?”李静忠道:“你速找人,分头到最好的餐馆做出十几道城市菜,然后用快马分别送去。”方刚会意地道:“一定办到。”李静忠道:“但要记住,菜到了那里必须冒热气,令李大人不疑。”方刚犯难地道:“这很难。”李静忠恼道:“别说难,这是考验你的时候。”

方刚道:“可路途这么远,就是速度再快,赶过去也凉了。”李静忠道:“你用啥办法本大人管不着,但菜凉了,你就别想让本大人信任你。要是这事做漂亮了,本大人升官之日,就是你得意之时。”方刚摸了摸后脑勺,忽然眼睛一亮道:“大人,我有办法了。”李静忠忙道:“本官不想听,只要菜好吃,冒热气就行。”

方刚骑着马走后,差役林德业从里面出来,李静忠立刻吩咐道:“你速骑马赶到沙漠,要他们今晚将玉石城抢劫一空。记住:不要杀高建才!”林德业纳闷地道:“若是出事,怎么向李大人交代?”李静忠恼道:“妈的!叫你去做,你就做,啰嗦啥?该怎么交代,那是大人我的事,快去!”林德业忙道:“遵命!”

二十

在康裕乡露天圈舍前,里正纳闷地道:“不是说这里是重灾区吗?为啥又变成了致富示范地?”许青怒道:“妈的,你问老子,老子问谁?叫你做就是了,啰嗦啥?”耆老纳闷道:“哎,听说朝廷知道这里大旱,百姓被迫为匪,更多的是流离失所,所以发了赈灾粮,为何各乡村没见?”里正道:“是啊,啥原因?”许青道:“得寸进尺!要问你问大人去,到底想不想干?”耆老道:“好,我们先弄这事!”

在长安街上,陈玄礼看见李芳站在那里,像是早等在那里,愣了一下,便走了过去道:“弟妹怎么在这?”李芳道:“正要找你。”陈玄礼故意道:“有事吗?”李芳生气地扭头就走,陈玄礼想了想,追了上去道:“别这样,其实我是怕你生气。”李芳转过身道:“你真这样想?”陈玄礼道:“是啊,元振是我的好兄弟。”李芳道:“既然你承认他是你的好兄弟,为何不关照我?”

二十一

在富旺村露天圈舍前,差役蒋瑞看着村民将牛羊集中起来,估摸着想:“大概牛有三百头,羊一千只。”便对村正和保长道:“大人见了一定满意。”陪同的耆老道:“大人何时到富旺村?”蒋瑞趾高气扬地道:“说不上。”看了一眼耆老和里正,又道:“等着吧,大人不来,你们就不能离开!”耆老和里正明显有了怨言:“会不会又是等上几天不来?”

蒋瑞把眼一瞪道:“那谁能说准啊!”耆老道:“哎哟,这要等到啥时候?怎么这事这么多?”蒋瑞道:“嫌多?那你不想干了?”耆老忙道:“不不不,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蒋瑞道:“以后不许胡说,要知道,祸从口出!”耆老忙道:“明白。”蒋瑞道:“待会上面来人,你们要领会大人的意思,千万不能说错话。”耆老道:“放心,一定让大人满意。”蒋瑞道:“这事弄好了,可以补贴,要是弄砸了,没你们的好!”

耆老道:“补贴不补贴我们没指望。李大人来了几年,每次有事都说补贴,可没补过一次。只要不出事,就已不错了。”里正冷冷地道:“依我看,多少家庭都揭不开锅了,弄不好百姓惹急了,可能会闹事。”蒋瑞大怒道:“要是闹事,你就是罪人!”里正大惊,蒋瑞又看着耆老道:“还有你,要是不能确保大人的安全,那你死定了!”

耆老大惊道:“这……”蒋瑞道:“不管是哄是骗,不但要弄好这事,还不能让百姓闹事!”又问耆老:“这里有多少牛羊?”耆老道:“牛一千多头,羊几百只。”蒋瑞高兴地道:“好!但上面问起来,你要多说!”耆老道:“说多少合适?”蒋瑞也不知该说多少,发火道:“妈的,说多少你没脑子?”耆老道:“啥时到?”蒋瑞道:“等着吧!”

二十二

王淑娟正在佛堂前跪着祈祷,忽听春兰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道:“夫人,钱老板回来了。”王淑娟刚要起身,只见钱丰已进来。她像多年没见他一样,但又感觉像是在做梦,当下呆了。钱丰道:“你怎么了?”说着,紧紧地抱住了王淑娟。王淑娟流着泪道:“谢天谢地,你总算安全。”忽见众伙计不见,又见他很狼狈,吃惊地道:“莫非出事了?”钱丰点着头道:“一言难尽啊!”王淑娟扶着他坐下道:“那你慢慢说。”

在鸣沙,方刚从一家餐馆提着菜出来,立刻骑上一匹快马向着乡下驰去。而在一条乡下小道上,在前簇后拥的马队中,李静忠陪着李林甫正向乡下养殖场赶去。在乡下的一个路口,群众赶着驴车要过大路,却被叫张天磊的差役挡住道:“不许过!上面要来大人,必须保证他的通过。”群众王蕾道:“那啥时候能过?”张天磊道:“谁也说不上,等着!”王蕾道:“他不是还没来吗?要不先放我们过去?”张天磊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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