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慢慢的近了,嘻嘻哈哈的谈笑声也越发的清晰。话语在门前停住,门“吱嘎”的尖叫着,像是一声痛苦的哀嚎。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出问题了。”走在前面的一个四十左右的妇女盯着门说道,白色的长袖衫,灰蓝色的长裤,紧紧的贴在身上。头发挽成一团扎在脑袋上。“明儿个,叫陈虎他们过来修一下,这样叫下去可不是办法。”
“嗯嗯,知道了”身后的小姑娘连声应道。
妇女一转头,发现李灵逍站在窗前,激动的说“灵逍小姐醒了,你怎么起来了?”又回头对着身后的女子说“微微,快,快告诉老太条件和小姐去。”
女孩闻听此话,侧过头朝屋里看去,高兴的说“嗯,吴姨,我这就去。”说着就跑开了。
“医生说你受了风寒,加上营养不良,所以身子太虚,要多多的休息。”妇女一边说着,一边朝窗边走来。“你不知道,你晕倒后,老太太他有们多着急,小姐现在还在老太太房里受着训斥呢。”
李灵逍惊讶的转过身来,好久没有人叫她“小姐”了。她打量着身旁的妇女,黝黑的皮肤,微微发胖的脸,一点也不漂亮,只这话语间充满了真诚,让她倍感欣慰。
“吴姨?是吗,我听刚才那个姑娘这么叫你。”李灵逍仿佛是受到了感染,语气也相当的温和。
“我叫吴静,很早以前就来到宅子里伺候老太太,家里的孩子跟我混得熟悉了,也不嫌弃我这个佣人,都称呼我一声——吴姨。”吴静笑着说道。
“吴姨,你不用担心,我身体好着呢。”
“还是在床上躺着好些,毕竟身体都不是铁打的。而且现在夜里风大,小心又受凉。”说着搀扶着李灵逍的手,带她来到了床边。
李灵逍不好回绝,只得跟着回到床上去。吴静上前帮忙盖好被子,李灵逍被这过度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急忙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理好被子,吴静站在一旁。李灵逍连忙说道“吴姨你别站着,快坐下。我又不是什么小姐,不用麻烦你这么细心的照顾着。”
吴静笑着说道“你现在可比小姐还金贵呢,你可是家里的贵客,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伺候着,不可有半点差池。”
“让老太太操心了。”李灵逍充满歉意的说道。“不说这些,你还是快坐下,你这样站着,我……”
看着李灵逍为难的样子,吴静爽朗的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坐下。”
吴静刚坐住,就听见楼道里响起“噔噔噔”的跑步声,感觉整个楼层都在晃动。门“哐”的一声被推开撞在了墙上,连那声惨叫也没能来得及喊出。
陌菲气喘吁吁的站定在门口,看了一眼李灵逍,兴奋的朝床上扑来。
“啊,我的神啊,你终于醒了,你如果再睡一会儿,我就要来陪你一起躺着了。”李灵逍一脸的惊恐,本想要逃开。但被子捂得实实在在,让她动弹不得,她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个庞然大物朝自己狠狠地压来,伴着杀猪般的嚎叫,耳朵嗡嗡作响。
“你这个疯子,给我起开!”李灵逍嫌弃的说着。
程华赶忙上前拉住陌菲“小姐,你快起来,你这样可不是要把灵逍小姐压坏了。”
陌菲一听,连忙起身,神兮兮的说“不能再坏了,再坏我也得坏了。”
李灵逍被刚才重重的一击弄得喘不过起来,程华连忙将她扶起来坐着。
陌菲哭丧着脸说道“你怎么才醒啊,你不知道我为此受了多少苦。”
李灵逍淡漠的看着她这滑稽的表演,默不作声。
陌菲委屈的说“你都不向我道歉?你知不知道这可都是因为你。”
李灵逍不屑的看向她“你选的良辰吉日,怎能赖我。”
“可是,是你……是你自己体弱多病,晕过去了,全都赖在我头上。太没天理了!”陌菲满腔愤怒。
“的确没天理,所以你只能怨它了。”李灵逍轻描淡写的说着,手指了指了屋外的天空。
“你这是强词夺理!”陌菲气汹汹的说道。
“你蛮横无理。”李灵逍淡淡的回道。
程华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两人齐看向程华,程华仍旧忍不住,捂着嘴笑个不停。
“吴姨,有那么好笑吗?”陌菲生气的问到。
“不是的,小姐,只是从来只见你说话让别人招架不住,今儿见你棋逢对手……”程华强忍着笑意说。
“什么棋逢对手啊,只是因为她是客,我得让着。而且她找的理由,你也都听见了,根本就……我才懒得和她计较呢。”陌菲找出各种借口,想要维护自己战无不胜的形象。
“什么事儿啊,闹得这么欢腾,我老婆子又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好戏啊。”老太太被微微搀扶着走了进来。程华见状急忙把凳子移到床边,上前去扶老太太坐下,一边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两位小姐聊天呢。”然后和微微一起站定在老太太身后。
“哦,是吗,我刚才在屋外听得里面可热闹了,还以为有什么新鲜事儿呢。”老太太笑着说。
李灵逍本想起身,被老太太一手按住,“快躺着孩子,别乱动。”老太太温柔的说道“感觉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倒是老太太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这又不是什么重病,睡上一觉就好,倒是你,应该多多的注意休息。”
“哎呀呀,嘴还挺甜的吗,知道我奶奶喜欢懂事孝顺的孩子。”陌菲阴阳怪气的说。
李灵逍顿时语塞
“她不是你的朋友吗,我老太婆喜欢你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啊。还是说因为刚才训斥了你两句,你就记在心里了。”
“怎么可能,我才没那么小气呢。”
“那就最好。”转头又对李灵逍说道“已经好好的训诫过了,以后会安分些的。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有什么需要就和吴静和微微讲,她们在这里时间久,什么都清楚。如果受了什么委屈,就来告诉我,老婆子我给你做主。”说着,朝陌菲看去。
“她才不会住这里呢,别人啊,有自己的世外桃源。”陌菲摇头晃脑的说着。
“哦,是吗,之前不是说要住在这里吗?还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那……那其实是我会错意了,别人其实没有这个意思,就如你说的,人家可是一个坦坦荡荡的人。”陌菲怪声怪气的说着。
“那这……”老太太看着程华,一时不知说什么。
“你当时也听到了,她说’我从没想过要在这里……’”
“我从没想过要在这里不住下啊。”李灵逍急忙打断陌菲的话说道。
看着李灵逍一脸的急切,惊慌,陌菲埋头暗暗笑着。周围的人被两人的话绕的有些乱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陌菲从床边起来,来到老太太身旁,略带委屈的说“奶奶,病人你也看了,也没什么大问题,不用再责备我了吧。”然后又高兴的说,“你现在可以安心的休息了
老太太点点头“是啊,既然这孩子没什么大碍,我也就放心了。微微啊,你去把医生吩咐熬得粥端来,让这孩子吃了也好早点休息。”微微应声出去了。
“你别一口一个孩子的叫啊,听着多别扭,别人有名字的,叫——李灵逍,以后大家都叫她’逍遥的精灵’好了。”又对着李灵逍说“你没意见吧。”
话音刚落,程华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陌菲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李灵逍恨不得立刻爬起来,将她扔出窗外。或用针线缝住她的嘴,让她永远不能开口说话。李灵逍不敢相信,世间居然会有如此令人讨厌的人!
“又顽皮,怎么说话呢!还不快向别人道歉。”老太太生气的说道。
“奶奶你别生气啊,我只是开开玩笑。”陌菲委屈的说,程华也紧闭着嘴。
见老太太为自己发火斥责了陌菲,李灵逍的怒气也平息了不少。“不用道歉,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们以后叫我灵逍好了。吴姨也是,别叫什么小姐的,听着不太习惯。”
程华连忙应声道“嗯嗯,那好吧。”
李灵逍又看着老太太说“劳您挂心了,时候不早了,老太太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也好,看着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程华,我们走吧。”
程华扶着老太太离开。
“奶奶慢走,”陌菲将老太太送到门口,大声说到。看着老太太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才蹦跶进了屋,来到李灵逍的身边。此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可以啊,干得挺漂亮,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李灵逍疑惑的问着。
“哈哈,彼此,彼此。”陌菲嬉笑着回答。
“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说吧,你条件是什么。”李灵逍严肃起来。
“哈哈,和聪明人讲话就是来得爽快。”
“别废话,快说。”李灵逍有些厌烦。
“如你我所愿,你留下了。但是你仅仅留下来还不够,你必须听我的。”陌菲一字一句,慢慢的说着。
“听你的?”李灵逍不以为然的反问着。
“对!”
“如果不呢?”
“你不是很清楚吗,我会让你离开。你想知道的一切也将不会有答案。”
“当初是你对我和我的坠子充满了兴趣,上一次不是怕我突然消失,在洞里来的第一时间就把可以跟踪我的东西放在了我身上吗。你要记得,你坠子还在我手上。到底该谁听谁的呢。”李灵逍自信的说着。
“那个东西你知道在你身上,却不知道在哪里,是什么,不是吗。我很确信的告诉你,你找不到它,我更确定的告诉你,没有我你也不可能将它拿下。所以无论你到天涯海角,我都可以找到你。你逃不出我的掌心。”陌菲夸耀的说着,将自己的手摊开在李灵逍的面前,突然又紧紧的捏住。
“你就纳闷,你不怕,我把你的坠子毁了?”
“不会,你很烦我,不是吗。如果把坠子扔掉或者还给我,我就会远离你的。可你没有!不正是因为我这里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吗。你之前没有那么做,现在更加不会。”
“对于我,能有什么,我了无牵挂,或许哪一天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莫名其妙的就死掉了。”李灵逍淡然的说。
“不会的,你会活着,因为这是他要你遵守的最后的承诺。”陌菲
李灵逍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她会知道?
“或许之前的你,只是想要活着就行。可如今已经不一样了,这里的一切完全出乎你的意料。你想要知道他的事,你想要找到他。”陌菲接着说,“这可不比今日请你来时的形势啊,主动权现在掌握在我手里。”
李灵逍沉默着看着她
“你留下来,听我的。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李灵逍思考了许久,答道“好吧,但是如果你再耍什么花招,我一定会让你对我终生难忘。”
“那就这样决定了。那我问你……”陌菲如那旗开得胜的将军,难掩心中的兴奋。
“等等,我也有很多问题,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呢。你知道,我真的,很急!”李灵逍打断陌菲的话,目光,语气都是冰冷的,锋利的,将人淹没其中,找不到一条活路。
陌菲惊呆了,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倒吸了一口冷气,强装平静的说,“那好吧,就可怜可怜你,我们轮流着问,一人一个问题。这样没意见了吧。”
“好。”李灵逍听到陌菲的提议,口气突然变得温和起来。
“那好,我问你,上午虽然我很配合你,但你是怎么知道是要来寨子的?”陌菲淡定的问道,心里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猜的,山下就只能看见这么个宅子,你上上下下的,就那里是最近的人家。该我了。今天下午那个男子真是你哥哥,亲哥哥?”
“当然,不然呢。你为什么知道要见面的就是老太太。”陌菲终于平复下来,像平常一样自然的说着。
“你说’让她一个人出门惹人怀疑,还是最最尊敬的老……’所以就是老太太了,一般不会叫老爷爷。你是怎么知道我哥哥的长相?”
“我说过是见到的。为什么不是老爸、老妈或者其他的,一定是爷爷奶奶一辈呢。”
“你说的是’最最尊敬’用了两个’最’。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
“我是在……”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想起,屋外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小姐,粥来了。”
“叫她一会儿再来。”李灵逍没好气的说道。
“饭还是要吃的,你这身子骨,万一听到什么刺激的东西又晕过去,我可又得遭罪了。”
“不会的,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没它清楚,”陌菲指了指外面的天空。李灵逍憋着话不知如何说出口,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啊。
屋外又传来敲门声“灵逍小姐,我进来了。”
“进来吧。”李灵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应道。
微微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里面放着一个小陶罐,一个碗,大小两只勺子。她将盘子放到床头的小柜上,小心的盛了一碗粥递给李灵逍,“这是医生嘱咐加了大枣、枸杞熬的粥,灵逍小姐趁热吃吧。”
李灵逍接过碗,“以后叫我灵逍就好,大家都这样叫呢。”微微连声应道。
李灵逍拿着勺子,大口的吃起来,心里特别焦急。本想三两下吃完让微微离开,好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未曾想,许久没有吃东西,突然吃的猛了,却来不及吞咽下去,生生的给呛住了。李灵逍侧身向床边,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微微赶忙接过碗,扶着李灵逍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又腾出一只手倒了一杯水,“来,灵逍小姐喝点水。”
李灵逍急忙接过碗说,“叫灵逍就好。”随后喝了两大口,长长的吐了口气,这才平息下来。之后微微将她扶着坐直了。
陌菲在一旁看着,哈哈大笑。李灵逍看了看微微,脸刷的一下红了。
“哪里见过你这样吃东西的。虽然我家东西的确好吃,但你……哈哈哈”陌菲在一旁打趣的说道。
“小姐,你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这样笑话灵逍小姐”微微为李灵逍鸣不平。
“是灵逍!”陌菲和李灵逍不约而同的说道。
微微瞪大眼睛看着她俩,半天才说道“哦,灵逍。”这个场面着实让她吃了一惊,两人居然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有着一致的想法。
“微微,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我才是你真正的小姐呢,你说话得向着我才对啊。”陌菲一本正经的说着。
“我知道啊,但你……也不能这样啊!”微微为难的说。
“好了,微微姑娘,谢谢你。我没事儿。你们小姐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看她那幸灾乐祸样子,就知道只是个会落井下石的大人。”
“你说什么?我落井下石?你那分明就是罪有应得啊。”
“我何罪之有啊?”
“嗯……嗯……。微微,你傻杵在那儿干啥啊,说句话啊。”陌菲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李灵逍的罪过来。
“啊!我不知道啊。”微微急忙摆着手说。
“微微,胳膊肘往外拐呢,没看见敌军都已兵临城下,马上就要直捣皇城……”
“灵逍小姐,哦,灵逍,你先吃粥吧,一会儿凉了,可不好。”微微见陌菲步步紧逼,赶忙岔开了话题。
李灵逍见微微夹在自己和陌菲中间如此作难,说道“微微,我现在还吃不下,你先去忙吧。”
“那可不行,老太太吩咐了,一定要尽心照料,不可有闪失。”
“没关系,不是还有她吗?我看她闲着也没什么事可干。”李灵逍转头看向了陌菲。
微微瞪大圆圆的眼睛,看了看李灵逍又看了看陌菲。
“你说什么,你要本小姐来伺候你?开什么玩笑?”
“干嘛这样大惊小怪的,又不是没伺候过?”微微惊讶的张大了嘴。
“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知道?”陌菲激动的朝着李灵逍走过来。
“今天啊,这么健忘?”
“怎么会,今天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微微,你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起来熬粥了吧,你们小姐的早饭吃那个吗,还吃这么早?”李灵逍转头看向微微问道。闻听此话,陌菲的脚僵直在了半空中,面如土色。
微微见此情景慌忙说道“小姐,灵逍,你们俩慢慢聊。我,还是不打扰了。”说完匆匆离开了。
陌菲跳到李灵逍面前,质问道“你到底想干嘛?让我在佣人面前没有一点威信,让我以后怎么统领他们。”
李灵逍哈哈哈大笑“威信,你有这东西吗?我没见他们有谁怕你啊,这和我压根就没关系。”
陌菲争辩道“哪里没有了,你都看不见吗?”
见李灵逍不理会她,陌菲命令似的说道。“之前不是说过,你得听我的吗,现在告诉你,在别人面前不许和我抵嘴。听清楚了吗。”
“那就是咱俩私下里不管怎样都行了。”说着,扯过陌菲的手将她反压在床上,膝盖牢牢的抵在她的腰间,让她动弹不得。陌菲奋力挣扎着,只听“哐当”一声,罐子掉落下去,碎了一地。
还未走远的微微,听见声响急忙折返回来。担心的问道:“小姐,你们没事吧。”说着就要打开门来。
“没事儿,没事儿,你先去忙吧”陌菲急忙说道。
“先别走,微微,你在门口等一下,我有点事儿要和你小姐商量一下,还要麻烦你去办呢。”李灵逍大声说着。
“哦哦哦,好的,那我先等着。”微微在门口高声应道。
陌菲疑惑的抬起头来,“我和你有什么事情可商量的,快放开我。”陌菲未曾想过,一个瘦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大的气力,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
“哼哼,莫非是小姐,咱们重新来谈谈条件吧。”李灵逍欣喜的说着。
“谈什么条件,之前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陌菲厌烦的说道,双手不停的用力,想要摆脱李灵逍的束缚。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毕竟筹码不一样了。”李灵逍得意的说。
“你还有什么筹码?”
“就是你了,我的大小姐!”
“我?你想干嘛?”陌菲不敢相信,李灵逍居然要用自己作为筹码。
“以后,我在人前保你威信。但你,一切都必须听我的。否则……”李灵逍威胁到。
“否则……你想怎样。”陌菲试探的问道。
李灵逍笑了笑。轻轻的唤了一声“微微,你进来,你们小姐有话和你说。”
陌菲瞪大了双眼望着李灵逍。“不要啊,微微,我……我还没有想好呢,你千万别进来啊。”
“小姐,你们到底在干嘛?”门外的人忧虑的问道。
“没干嘛,先不要进来啊。”
“想好了吗?”李灵逍问道。
“你好毒!”陌菲恶狠狠地说道。
“彼此彼此!那你想好了吗。”
“让我思考一下。”
“微微,你们家小姐想好了,叫你进来。”只听着“吱嘎”一声,门缓缓的开了。陌菲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急忙说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倒是快放手啊!”
微微站定在门口,一边说着一边向两人走来“小姐,到底有什么事情啊,弄得神兮兮的。”
陌菲站在床边惊魂未定,手被捏的红红的,火辣辣的疼。她结结巴巴说道“灵逍说……说……说这个粥里没盐。”突然她感觉后背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又改口镇定的说“不是,我刚才尝了一下,怎么没盐呢。”
微微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气愤的说“小姐,红枣、枸杞粥怎么会放盐呢。就因为这样,你就把它扔了啊。”
陌菲这才想起那罐粥已经没了,她慌忙解释道:“不是啊,是不小心碰倒的。哎呀,反正那个粥也不好吃,刚好可以换个别的。”
微微一边拿着墙角的扫帚和铲子清扫着地上的碎罐子,一边说“小姐,这是医生嘱咐的,怎么可以随便换呢。果真是味道不好也只有先委屈灵逍吃着了。医生说了,灵逍空腹太久,不能吃味道太重的东西,伤胃。
“原来如此啊!那就只有再重新做一份了。”
“什么原来如此?医生给灵逍诊治的时候你不是也在旁边吗。红枣、枸杞还是你奔着去仓库拿的呢。
“哦,对啊,你看我这记性。”说着,笑笑的敲了敲自己的头。
微微将地上打扫干净,抬起头来说“还有什么事儿吗?没其他的事我就先去熬粥了。”
“哦哦,没事儿了,你先去忙吧。”
微微点点头,退下了。
李灵逍躺在床上,一副得意的神情,欣赏着刚才陌菲出色的表演。
“吃我家,住我家,用我家,居然这样对我。”微微前脚刚离开,陌菲就发憋屈的说。
“不是你说叫我跟你走,好吃、好喝、好睡、好玩吗?”李灵逍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陌菲用手在嘴前画了一个叉叉的动作,她真后悔,自己当初说过那样的话。
“好了,废话不多讲,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你是什么时候,在哪儿,见到我哥的?”
“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陌菲不满的提醒道。
“你忘了?你现在得听我的?”李灵逍炫耀的说着。
“你无耻!”陌菲怒吼着。
这一声吼叫惊天动地,整个宅子都在晃动,在院子搬东西的,在厨房收拾的,在楼道里打扫的,都寻声望去。突然宅子里的灯,灭了!周围一片黢黑。只听得见大家慌乱的你呼我喊。
李灵逍打趣道“你这功夫,非十几年不可练得。啥时候也教教我呗。”
陌菲没去理会,兴奋的说“宅子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一天到晚都是明晃晃的,现在可好,看我出去吓死他们。”说着就摸索着出门去了。李灵逍坐在床上,只听见凳子绊倒的声音,衣柜碰撞的声音。门被踢到的声音,和楼道里一路磕磕碰碰的声响。
李灵逍看向窗外,天上的星星不知何时隐没了踪迹,风也刮了起来。四周一片漆黑,黑得深沉,仿佛要将一切都狠狠地压碎。李灵逍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害怕,隐隐约约觉得这黑夜将要吞噬一切。她静静的坐着,不敢起身,也不敢睡去。只祈盼着光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