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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 她陪你绽放青春 我与你各自变老

我们一起走过的岁月里,身旁的花儿也在不断变幻着颜色,有关成长,无关季节。

一路走来,我们见过了很多次花开,也错过了很多种颜色,而那些花儿,只开一次,那些色彩,也只停一次,就好像我们一起走过的青春,再也不会遇见。

有一句话是:如果最后是你,晚一点也没关系。

云姑娘比较惨一些,在她身上,应该是这样的:既然最后不能是你,那我就将单身进行到底。

早上五点十分,被手机铃声吵醒,我本想潇洒一点怒挂之,可是,发现是云姑娘打来的,所以还是没有忍心。

不过,接电话的语气还是有些不爽。

我的大小姐,你干嘛呀,这才几点呀。

哎呀,这不特殊情况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激动的一宿都没有睡着。

啊,我一脸不解,什么事儿那么激动,该不会是脑袋被门挤了吧。

你才被门挤了呢,云姑娘的声音依旧带着开心,你知道吗,TA和TA离婚了。

我眉头一皱,这个TA和TA是谁。额,我需要一点时间去理清云姑娘口中那个TA的种类和性别。

哎,你不会又睡着了吧,怎么没动静了。片刻的安静让电话那端的云姑娘有些错觉,也有些不快。

没有,哪儿敢呀。

其实,我并不需要思考什么。我很清楚云姑娘口中的TA是谁,其中一个是她的男神风先生,另一个便是她男神的女神陆姑娘。

云姑娘和她男神第一次相遇是大一入学那天下午,那是一次很不友好的相遇。

云姑娘从学校迎接新生的大巴车上下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见到新学校太过激动,“啊”的一声惨叫,她一个不注意便从车上跌了下来。

云姑娘当时心想这下完了,刚一入学难道就要因此破相了吗,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

刚下车的一个哥们,听到身后突如其来的叫声不由得一怔,刚想回头,便被从车上跌下来的即将认识的同学给扑倒在地。

啊!又是一声惨叫。

只是,这次叫声的主人换成了一个男生。

这便是云姑娘与风先生的第一次相遇,那个时候,云姑娘还不知道日后自己会爱上面前这个男生,而且爱的那么固执,那么痴狂,那么悄无声息,那么自欺欺人。

因为那次跌倒事件,云姑娘和风先生早班里其他同学一步认识了彼此,而且属于一见如故的那种。所以,后来校园里经常出现她和他在一起的身影。

比如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自习室,一起在风中凌乱,一起在雨中狂奔……

渐渐的,云姑娘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那就是恋爱了,然而,一个月后,便被现实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

风先生恋爱了,然而,恋爱的对象却不是云姑娘,而是隔壁专业的陆姑娘,才华与美貌兼备的校花女神。

那天晚上,云姑娘一个人在宿舍喝光了一打啤酒,一边打着嗝儿一边哽咽地骂道。

妈的,原来男神是要跟女神在一起的。

是啊,原来男神是要和女神在一起的。

可是,女神呢,为什么故事里最后陪在女神身边的不是倾倒众生的男神,不是痴痴守候的备胎,而是一只脑满肠肥的猪呢。

云姑娘每当有心事便会找我倾诉,因为,我口风比较严,因为,我比较懒,所以懒得说话。

被失恋后的半个月,云姑娘每天都约我出去胡吃海塞,说要把自己吃成一个胖子,然后去报复社会。

结果,半个月后,云姑娘非凡没有变成想象中的胖子,反而比之前消瘦了一些。

以前,我一直觉得衣带渐宽终不悔纯属扯淡,那次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为伊消得人憔悴是真的。

其实,男神和女神确定恋爱关系之后,风先生和云姑娘之间的关系并未发生改变,他们还像以前一样是好朋友,他们还像以前一样,只是好朋友。

风先生在云姑娘心中的位位置未曾改变,他依旧是她心中无可替代的男神,她爱他的心不会改变;云姑娘在风先生心中的位置亦未曾改变,她是他身边无法取代的异性知己,却只是知己,而没有爱的感觉。

陆姑娘虽然是风先生的正牌女友,然而,她对他的了解却远不及云姑娘来得深沉,来得透彻。

因为,陆姑娘是众星捧月的女神,只有追求者千方百计的打听她的喜好,而她从来都不用为了讨好谁而费尽心机的去了解一个人。

所以,诸如风先生喜欢吃什么口味的东西,看什么类型的电影,听什么感觉的音乐之类的事儿,陆姑娘统统不知道,而她也懒得去了解这些。

可是,云姑娘呢,她清楚的知道有关风先生的一切,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可是,这又能怎样呢,他喜欢的人终究还是别人。

于是,在跟陆姑娘在一起的时候,云姑娘总是有意无意的将风先生的爱好讲给他听,不是为了挑衅,只是不愿风先生跟陆姑娘在一起过得太委屈。

就好像有句话说的那样,我明明喜欢的是《大话西游》,你却偏偏要带我去看《同桌的你》,而且,我还要表现得特别感激。

后来,每一次陆姑娘给风先生选礼物都要找云姑娘出主意,而云姑娘每一次出手都不负所托,刚好送到风先生的心坎儿里。

作为好哥们儿,每一次风先生收到礼物之后都要跟云姑娘显摆一下,同时也表达一下心中的疑惑。

哎,你看看,陆姑娘真是太有心了,她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不过,说来也怪,以前她每次送我的礼物都是她喜欢的,而不是我喜欢的,这次怎么画风突变呢。

哼哼!云姑娘冷笑一下,你小子就偷着乐吧,干嘛要跟我显摆呢,是不是嫌我受的刺激不够大呀。

她脸上尽是不屑,心中却暗自悲伤。

你一定不会知道,那些让你感动的礼物其实都是我为你选的。

你一定不会知道,你们之间的浪漫点滴是我撕心裂肺的欢喜。

没有的事儿啊,风先生嘿嘿一笑,好哥们儿吗,有开心的事儿当然要跟你一起分享了,再说了,你也该找个男朋友了呀。

这是大一上半学期末,风先生对云姑娘说的话。

哎,我说你怎么还没找男朋友呀,难道就没有一个帅哥儿可以入你法眼吗。

这是大二下半学期开学,风先生对云姑娘说的话。

你怎么回事儿啊,那可是我给你精挑细选的男朋友人选呀,你怎么能放人家鸽子呢。

这是大三上半学期,风先生对云姑娘说的话。

哎,每一次给你介绍男朋友你都看不上,眼看就要毕业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这是毕业前夕,风先生对云姑娘说的话。

毕业那天,云姑娘走到风先生身边,跟拥抱其他同学一样抱了抱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四年了,你总是想方设法给我介绍男朋友,可是,你知道吗,我心里喜欢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呀。

说完之后,云姑娘便转身离开,冲我走了过来,留下风先生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她走到我面前,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苦笑着道。

我终于说出来了,可是,一会儿咱们就要分开了,跟所有毕业的学生一样,就此告别,各自天涯。

我冲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个时候,我就决定要把他们之间的故事写下来,只是,如果那就是结局,似乎太过仓促,也而太不甘心。所以,才迟迟没有动笔。

两年后,收到风先生和陆姑娘结婚的请柬,云姑娘打电话给我问要不要组队一起去,我一脸惊讶。

你真的要去,就不怕被虐哭吗。

她笑了笑,回答道。

大学时已经被他们虐了四年了,再多一次又何妨,若是不去,岂不是显得我太小气。

于是,我们便相约机场见面,以同学的名义赴一场别人的婚礼之约。

两年过去了,风先生和陆姑娘依旧如之前那般男帅女靓,云姑娘都不禁感叹:或许真的只有美丽如陆姑娘才能配得上他吧。

我站在陆姑娘身边,默不作声。

其实,般配这个词本就不该用在爱情里,就好像《天梯》里唱的那样:

几多对持续爱到几多岁

当生命仍能为你豁出去

千夫所指里谁理登不登对

仍挽手历尽在世间兴衰

参加过婚礼后,我和云姑娘又在那座小城逗留了两天,然后,便离开去往各自的城市。

再一次见面,便两年后风先生和陆姑娘离婚的消息传来。

云姑娘很是兴奋,说一定要约我出来庆祝一下。

而我当时刚辞了工作,恰好有空,于是,草草收拾了一下便飞往她的城市。

见面之后,陆姑娘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阿陌,你好像变老了。

我当场发飙,转身就要走。她赶紧起来拉住我,陪着笑脸道。

开个玩笑嘛,你看你,还当真啦。

我噗嗤一笑:对呀,开个玩笑嘛,你看你,还当真啦。

坐下来后,云姑娘万分激动地说,没想到他们竟然离婚了,一定是上苍被我的痴爱感动,所以,才为我制造了这样一个机会,接下来,就是姐姐我闪亮登场的时候了。

我摇头苦笑,一边喝着手中的咖啡,一边暗自感叹。

原来,爱上一个人真多会变得又痴又傻。

是啊,他们离婚了,可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好像,他离婚之后就一定会跟你在一起一样。

后来,云姑娘飞去那个小城去找风先生,然后,便有了她对他的第二次表白。

结果,还是被拒绝了。

阿云,你是我不可或缺的朋友,可是,你不是我的备胎呀。我如果爱你,便不会让你等到今天。

我原本以为云姑娘会留在风先生的城市,然后,开始一场因为爱情的持久战。结果,她却在见完风先生的第二天便回去了。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或许你说的对,他如果真的爱我,便不需要我飞去找他;而如果他并不爱我,就算我一直在他身边,也毫无意义。

你终于决定放弃了吗。

不,不是放弃,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期待了。

……

我也听说过很多备胎上位的故事,可是,比起那些,云姑娘和风先生之间的故事更让人感动,也更让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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