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瑜站在操场上高高的主席台上,风轻轻地吹着,将下雨后的凉爽带到周梓瑜的脸庞。周梓瑜扶着主席台周边金属栏杆,,沿着它一步步地走着,享受着夏日难得的凉爽和清闲。高考结束,小学还没开始放假,周梓瑜便跟着妈妈一起来小学玩,也见见以前的老师。今天周梓瑜穿着一条嫩黄的连衣裙,裙摆及膝,在风中轻轻地荡着,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度,下面是白嫩的小腿,衬着母亲买的微带跟的凉鞋显得格外秀气修长。
周梓瑜放开栏杆,随着两旁的台阶走下操场,这个只有两百米的操场,比不上奋进中学耗资巨大的塑胶操场,甚至布满了各种不知名的杂草。她总记得以前每年学校都会组织学生拔草,当时一群孩子们一边打闹一边拔草,一点也没有男女之分。那时不用想任何麻烦事,会玩会闹,那时的他们就是一群让父母头疼的熊孩子。
周梓瑜踩上那还带着水珠的野草,凉凉的露珠滴落在她的脚上,野草轻轻划过她的脚踝,柔柔的,痒痒的。她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自在悠闲的玩了,她记得以前在那个只有她一人的屋子里做作业时,她总喜欢和窗边的含羞草玩耍,那时觉得它就是它的伙伴,它会一直陪着她,在她逗她时害羞的闪躲,在她做作业时又偷偷地看她。
“嗨,周梓瑜。”熟悉的声音传来,周梓瑜一抬头便看见那个人,那个一度让她感到青春的青**恋,又让她感受到成长的磨砺的人,那个她一年没见到的人。
“嗨,徐阳,好久不见。”周梓瑜踏出草丛,淡笑着打着招呼。他的身旁还有几个朋友,有一个还是她以前小学的同学,“好久不见啊,李良安。”
“天啊!真是认不出来,感觉一下就从小时候的洋娃娃变成了一个大美女。”李良安的这些年在职高读书,听这语气,一看就是把过不少漂亮妹子。
“乱说什么,当心等一下去看夏老师的时候被老师赶出办公室。”不等周梓瑜说话,徐阳立刻出来看玩笑地训斥了李良安。
周梓瑜轻轻弯了弯嘴角,“一起回母校看老师?”其余三个虽然没看过,但应该是他的小学同学。
“说真的当初不怎么觉得,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正是好过啊,每天就知道玩,但这个学校还收敛了好多,之前在乡下我经常旷课,和二虎他们一起爬树,我爷爷根本就管不住我。”徐阳说起当初的时光,,那样的神采飞扬,像他以前的样子,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比起刚才的稳重内敛,处理得当,周梓瑜觉得这才是他,是她曾经渴望的无所畏惧,渴望的敢想敢做,敢于反抗。
但如今,她渐渐地明白那样的无畏终究只是年少无知,仗着亲人的爱为所欲为罢了。我们终究是要成长,成长为那个可以但得起责任的那个人,成长为可以为亲人撑起一片天的人。像她自己,也像他,总有一些事,他们需要去承担,没有人再跟着你贴身保护着。
“说起来,我妈妈当时真是好烦你啊!全班总是你没交做作业,每次检查红领巾总有你没戴,我妈妈的分就这样被你扣得差不多,那年我妈妈的奖金少了一半,连着给我的压岁钱也少了一半。”她当时虽然很羡慕徐阳连妈妈都敢反抗,但收到压岁钱的时候还是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他千万遍。
“还有这回事,那看来我要好好在夏老师那里赔礼道歉了。”徐阳笑起来,说起来那个时候,他很以与老师家长做斗为乐趣,要他别做什么他就非要做,要他做什么就非不做。
“那就不只我妈妈了,估计很多老师都被你气到过。”周梓瑜想起当初的情形,不由得打趣道。
“那我这就一个个负荆请罪去了,拜拜。”徐阳笑着招了招手。
周梓瑜看着那离去的身影,他们都没有提那个苹果。对他来说,那是一个不知名的人送来的苹果,也许他不知道是她,也许他知道。但这都不重要了,那场青涩的暗恋,带着羞涩,带着甜蜜,曾那样让她向往,但终于那只是水中花镜中月,是一段过往的心情,是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场合、特定的环境中产生的美妙而不可复制的心情。这是一场独属她的心情,也许她不够勇敢,不够坚持,但她会怀念珍惜这种纯粹的心情,纯粹的爱恋,即使她为此付出过代价。
也许她也说不清她到底喜不喜欢徐阳,但那都不重要,从一开始便不重要。
她曾经特别喜欢一句歌词,是许嵩的《想象之中》,歌里其它的词她已没印象,唯一让她难忘的是那句:我承认曾那么心动。
是的,那么心动,那么让人心神向往,那么让人陶醉不已,但是,那已是曾经。